张启山:“你的面具呢?”
张思慧:“齐爷爷脸上!”
正说着齐铁嘴带着防毒面具进来了,张启山看着齐铁嘴的表情有点儿不赞同,随即把自己的防毒面具脱了想要给张思慧带上,谁知转身张思慧身影早已离开了自己所能触碰范围。
张思慧:【对着张启山说】“休想再给我戴上!”
齐铁嘴:“这……”
齐铁嘴刚想说话,却发现防毒面具戴着说话很不舒服,故此也把防毒面具摘了
齐铁嘴:“这也太蹊跷了吧,这一路走来,所有的死人都是面朝下的,这么蹊跷啊。”
正说着却见张思慧擦身而过径直走向一个铁网,而那铁网后正放着一个棺材,还有铁链拴着。
张思慧:【指着铁网后面的棺材】“爷爷,齐爷爷,你们看!”
张启山齐铁嘴紧随其后查看着棺材,张启山的电筒光源找到棺材的铭牌以后,笑了。
张启山:“答案,就在这里。”
齐铁嘴:“哟,日文?”
张日山(副官):“勾、拐、点点……”
张思慧:“副官爷爷,你不认识日文不丢人,别闹了。”
张启山:“打开吧。”
齐铁嘴:“不可!这是哨子棺,铁水封棺,只有一个洞孔,如果强行开棺,会放出毒气,唯一解决的办法,就是把手伸进去,从内部打开。”【看了一眼张启山】“这恐怕还要依靠张家的本事了。”
张思慧:“干嘛只看我爷爷,我也是张家人好不好!”
张启山:【不理会张思慧】“把站内清干净,把这些棺材都搬进站内。”
张日山(副官):“是。”
三人往外走到最初躺满了棺材的那节车厢,这些棺材都不过是普通的木棺,无需繁琐独特的开启方式,张思慧抢先一脚过去尘土飞扬,木板顿裂,齐铁嘴看着那木棺的下场莫名地打了个寒颤,不动声色的往张启山身边靠了半步。
被踹开的棺材内只遗留了一具白骨,虽半点肉色不见,但依照白骨形状推理,这棺材内的死得透透了的人,也是如同这车厢内日本人的一样的死法,木板上附着的洁白如雪柔软如纱如丝的物质点缀着单调乏味的棺材。
齐铁嘴:“你说这一车都是死人,火车是怎么开进来的啊?”
张启山:“日本人在死之前应该吸入了僵气,虽然上了火车,可当火车到站之时也是他们奄奄一息之时。”
张思慧:“车头那个是吊死的,还真是有民族大义啊。”
齐铁嘴:“哎呀,你说这一车都是死人,也没给我们留个信息什么的。”
张启山:“难道你对活人更了解吗?”
齐铁嘴:“额,不是,佛爷,死人是有用,可是这小棺材,它提供的信息量是有限的呀。”
张启山:“真正的秘密,就藏在最大的棺材了。”【转头叫道】“副官,叫人准备一下。”
张日山(副官):“是。”
出了铁椁室,张启山看了看日头,饷午尚早,对副官叹道
张启山:“我们家多久没有动那把剪子了?”
张日山(副官):“三年零四个月了,佛爷。”【随即轻声道】“下午有四辆军列过站,这辆货车必须移走。”
张启山:“那就别等了,算命的,你来帮我持锣。”
持锣用以惊马,张家人将双指伸入棺材洞口之后,如遇棺内异变,往往伴随尸毒,侵害全身,所以张家人在施展绝技之前,往往用一只琵琶剪卡住洞口,琵琶剪有索连着马缰,马耳后七分放置一只鸣锣,只要棺中有异,立即敲响鸣锣,惊马狂奔。马带动机括在瞬间收拢琵琶剪,将手臂剪断,可以保命。
持锣是一项非常重要的差事,鸣错了,或者鸣晚了,都是天大的膈应,张启山让齐铁嘴持锣,这是在警告他,让他仔细想想自己的判断是否是正确的。不要轻下判断。
齐铁嘴:“佛爷,你这是开玩笑吧!让我持锣?”
张启山:“怎么?不敢持锣?”
齐铁嘴:“我混江湖就靠一张嘴。哪里懂这些啊!”
张思慧:“不就是胆子小嘛,齐爷爷,你直接说没人会笑你的!”
齐铁嘴:“嘿,你……”
张启山:“老八,我要你仔细想想,你说的都是家事是否有谱,如果你有六成把握,你就持锣,无论出任何的事情,张家没有人会怪你。”
齐铁嘴:“佛爷,我能说出那些话,也确实是心中所想,句句都有根据。”
张启山:“听到八爷的话没有?我们回府。”
齐铁嘴:“佛爷,佛爷,可是我紧张啊,我要是紧张崩出个屁来,惊着马连累了兄弟怎么办啊?”
张日山(副官):“八爷,我们都是战马,枪响都不惊,只听锣鸣而动,您屁有那么大动静?那您不用持锣了,持屁就行,我去给您准备红薯。”
齐铁嘴:“你懂什么,兴许会被熏跑呢?”
张思慧:【对着齐铁嘴说】“胆子真小!”
张思慧说完就跟着张启山走了,只留下被张思慧气的齐铁嘴就在原地
————“地点转换”————
齐铁嘴:“佛爷,我说这棺材不能动,只能在火车上,但您这卡车,您这是要搬回府上的意思吗?这里面的东西,动不得。”
张思慧:“齐爷爷,它火车都坐过了,坐汽车怎么了,能不能不要那么迷信。”
齐铁嘴:“不要迷信,不要迷信你让我来干什么!”
张思慧:“又不是我叫你来的,你对我说什么?看来是真的傻了!”【上车】
齐铁嘴:“你这个小丫头!佛爷,你能不能管管她!”
张启山:“老八,你觉得她会听我的的吗?你还是上车吧!”
齐铁嘴被推进车里,就见张副官没有上车,而是转身脱掉了自己的外衣。朝火车站内走去。齐铁嘴拉下车窗,就见那副官正在解开自己手掌上的绷带。还没看清楚他想做什么,车已经开动。
一路上都是准备离开的老百姓,车开得很慢,到了张启山府上,齐铁嘴已经熬过头了,从极度的紧张变成了魂不守舍的状态。用过午膳,喝了点酒才镇定下来。一直到日落西山,那棺材才运到院子里。
用滚木将棺椁平放到院中,四周立即拉起帷帐,院子大门紧闭。张副官满头是汗,大吼让卫兵上哨台加强哨防。
齐铁嘴看到棺椁之上,有几道血迹,沿着棺椁的缝隙涂抹,不知道从何而来。帷帐没有合拢之前,能看到在夕阳照射在生铁斑驳的棺椁表面,显得格外丑陋。
琵琶剪和鸣锣早已备好,张府是布防司令部所在,张启山当上布防官之后一直住在这里,节约警备力量。齐铁嘴提着锣,来到马的边上,非常尴尬。
齐铁嘴:“马儿,我们合作无间,合作愉快。”
齐铁嘴有点哆嗦地摸了摸马的脖子,马一阵躁动,拉动后面的琵琶剪抖动。
齐铁嘴立即松手,看了看四周,所有的张家亲兵都冷冷地看着他。他终于又重新紧张起来。却见一个张家的亲兵已经光着上身,在用烧酒涂满自己的左手。张启山围着棺椁走了几圈,似乎在预估棺椁里面棺材的尺寸。
张家亲兵全部用烧酒涂抹均匀之后,跳到棺椁之上,来到棺材孔处,转头看了一眼齐铁嘴。
张思慧:“齐爷爷,你不用装镇定,这里的人几乎都知道你害怕了!”
齐铁嘴:“你这个小丫头是不是不欺负就不舒服啊!”
张思慧:“不许叫我小丫头!!!还有,你站反了,你得看着。”
齐铁嘴:“哦,我看,我看。”
齐铁嘴这才转过来,和亲兵对视了一眼。心中凛然,这孩子年纪很小,估计才十六七岁,张家人果然人丁凋零。
齐铁嘴:(心想:佛爷你不生个二三十个,你这一身功夫将来传给谁?不对,旁边这个小魔女就是佛爷后代,她的本事看起来也不弱,那她父亲肯定不会弱到哪去?)
张启山过去,伸手,那亲兵把头伸过来给张启山摸了摸。
张启山:“莫要害怕,仔细点。”
张启山说道,说完坐到了那孩子刚坐的地方,也脱掉了自己的外衣,露出了一只胳膊,将烧酒倒了上去。齐铁嘴知道,这是告诉所有人,如果这孩子失败了,张启山会亲自动手。不由头皮发炸,手上的汗都滴落到锣上。
那孩子看着张启山,眼神变得非常坚定,他深吸一口气,缓缓地把手,伸进了棺椁上方的那个洞里。
过了一会儿……
张家亲兵:“救我!救我!”
张启山:“不要!【但是已经来不及了】军医!”
张启山叫来军医来医治方才开棺断臂的张家亲兵后,走到棺材旁俯身盯着那棺材不知在考虑什么,齐铁嘴连忙跑上前。
张启山略一沉吟,脱下手套似要亲身上阵,着实齐铁嘴吓了一跳,齐铁嘴还未来得及阻止,张启山的手已经没入棺中俯身贴在棺材上挑眉探寻,手在棺内摸索,不过一会棺材就被开启,张启山抽出手,眼神示意士兵抬起雕刻精湛的棺盖,里面躺着具一如车厢内死尸死法的骨骼,那沉寂的白骨上方躺着流着鲜红温热液体的断臂,张启山面不改色拿出让士兵,并让人去寻最好的大夫外科医生去为那亲兵接上。
齐铁嘴:“这死状怎么与车厢内的一样?难道这就是以前长沙名门望族入殓的方式吗?不行,我得回去好好查查。”
张启山的手在棺材内翻动,最终摸索除了一枚戒指,齐铁嘴一看连忙拿过,仔细端详,口中嘟囔……
齐铁嘴:“诶,这东西怎么看着这么眼熟啊。应该是南北朝的物件吧,这长沙九门中,最了解南北朝古墓的应该就是二爷他们家。”
张日山(副官):“二爷?二月红?”
张思慧:(心想:二月红,那不就是小花他师傅吗?)
张启山:“看来我们要找二爷一趟,查清楚这件事。”
——————“梨园”——————
红府小厮:“佛爷,你来了!请进!”
张启山和张思慧,还有副官走进了梨园里面,二月红此时正在台上唱着“霸王别姬”,张启山三人找了一个地方做了下来……
张思慧:“这不愧是小花的师傅,唱的比小花还多了!”
张启山:“小花是谁?”
张思慧:“台上那个的徒弟啊!”
张启山:“他应该也是九门后代吧。”
张思慧:“你自己猜去吧!”
豪绅:“停停停,别唱了别唱了。”【音乐声停,二月红放下手,转眸望去】“这唱的什么鬼东西啊,婆婆妈妈咿咿呀呀的,听着就丧气,诶,对了,你们这湖南最出名的不就是花鼓戏吗,来,给老子唱一段听听。”
二月红不屑的转头,脸上笑容也不再。台下的人都议论纷纷,对着突然冒出来的人很是不满,只是那人似乎并不懂得规矩,仍旧撒泼。
豪绅:“唱啊你!愣着干什么呀,让你们唱……”
张日山(副官):“这位先生,你要是不听戏,可以离开,不要打扰别人听戏。”
豪绅:“什么打扰不打扰的,别以为你穿着一身军装老子就会怕你!”
“还真是不知死活,这小子,怕是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什么明天的太阳,只怕今晚的月亮也见不到了。”
台下的人听着豪绅的话语纷纷摇头,眼中没有半丝的同情,个个端坐看戏。
张日山(副官):【拿出枪指着豪绅】“滚!滚蛋!”
豪绅:“让开,真扫兴!”
恶狠狠地瞪了张启山等人一眼转身走了。
张思慧:“我就说嘛,副官爷爷不可能那么呆萌………”【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之后,立马不说了】
那豪绅转身走到门口,转头看了坐在一边的张启山等人,口中不屑
豪绅:“什么东西!”
说着就掀开大衣从腰间的一个口袋掏出一个细管放在嘴边一吹,那细管内沾着毒的针顿时朝张启山的脖颈飞去。
二月红听见响动立马转头担忧地看着这边的情况,张启山像似无意般的抛弃一枚戒指,那豪绅吹出的毒针正巧从旁而过,扔的戒指落下时正好边缘打落了那枚毒针,落到了张启山伸出的手指上,而那枚毒针,则正巧落到了张启山刚端起喝过的茶中,茶水瞬间变了颜色。
二月红见两人危险避过也就安下心来,向对面搭戏的人示意继续,那豪绅见二人身手不凡,立马吓得腿软,带着手下匆忙离开。而张启山仍旧张着手掌,正反面反转着,打量着落在无名指的戒指
张日山(副官):“佛爷,对不起,是我疏忽了。”
张启山:“去查一下,他从哪个省过来,让他永远不能离开长沙城。”
张日山(副官):“是。”【领命去办】
张思慧:【嘀咕】“难怪爸爸跟个冰山一样,原来都是爷爷遗传的!”
戏散后,观众都出了梨园,二月红尚未卸妆就下了台,双手交握摩擦,对张启山打招呼。
二月红:“稀客呀佛爷,不是不喜欢听戏吗?怎么想起到我梨园来了。”【看着张思慧】“还带了一位佳人。”
张思慧:“你们聊你们的,现在可以无视我。”【继续吃东西】
张启山:“我这次来此是有一事相求。”
二月红:“哦,张大佛爷有事要求我,不妨说来听听。”
张启山:“前天晚上,长沙来了一辆军列,076,没有番号,没有标示,车厢里面全被焊死了。”
二月红:“然后呢?”
张启山:“我把车厢割开了,发现里面全都是棺材。里面所有人都死了。”
张日山(副官):“死的都是日本人”
二月红:“你们俩着一唱一和的,唱的是哪一出啊?”
张启山:“这是关系到南北朝时期的斗,是你,和你家族最为熟悉的斗。”
说着就拿出了那枚在棺材中得来的戒指,推向二月红,二月红神色一凛,出手抵住张启山伸来的手,两人就这么你来我去,二月红手上一用力,把张启山手中的戒指打落,正好落在了张思慧坐着的那张桌子旁边。
二月红:“佛爷,我想你知道,我不碰地下的东西已经很久了。”
张启山:“你我同是老九门,又同是上三门,你觉得地下的东西,能脱得了干系吗?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我是不会来麻烦你的,只是我们在列车里面找到大量有关秘密实验的图纸,我怕是日本人的阴谋。”
二月红:“佛爷,我想你多虑了,分军区有你镇守,谁敢造次,更何况。长沙任何风吹草动,哪逃得过九门提督的眼睛。”
张启山:“正是因为这个局面,我才要查清楚列车的根源,日本人的阴谋。”
二月红:“我奉劝佛爷一句,此事凶险,切勿贸然行事。”
张启山:“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拦着我不想让我知道。”
二月红:“戏已经散场了,佛爷请回吧。”
说着就要转身去后台卸妆,却被张启山叫住,二月红停下脚步,却没有转身。
张启山:“二爷!戒指我留下来,你再慢慢考虑一下。”
说完就伸手抓住张思慧拿着点心停在嘴边的手腕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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