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我点点头。
“怎么?不服气?想用魔法杀我?”拜伦把背往椅子上一靠,“你能吗?先是法术成就大损,再是被刺客投毒,你现在手连举起重物都难了吧?更别说是施法动作复杂的法术?”
“即使你能放小法术,我也不怕,”他弹飞祖母绿哥布林矮豆的残渣,“据说法师这种垃圾还很喜欢偷自己想要的东西呢,我比较害怕贼,这东西我不要了,就干脆碾碎算了,霍顿先生可觉得我的处置很得当?”
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既然拜伦你这么说了……那我也不能强求,在下告辞。”
我推着轮椅头也不回地走出会客室。
“法师爷爷……”塔萝从隔壁跑出来,“你没事吧……”
“没事,既然别人不待见我们,那我们走就是了,没必要和别人添堵,”我摸摸她的头,“大不了等毒性弱一些再说,迟早能找齐药的。”
因为已经很晚,我便把塔萝送回了王宫,那名拍着胸脯说只看到我一个人出去的守卫,被我拜托把塔萝悄悄送回住所。
目送他们消失在走廊尽头后,我出了王宫。
“真是的,虽然我在努力作死,你们也没必要这么讨厌我啊……”我找了个隐蔽的角落,把轮椅一停,“又是这种超出计划外的麻烦事……”
好久没动过手,是时候去活动活动了。
轻轻一跳一扶,我借着墙壁的凹凸爬上墙顶,然后一路翻墙到了拜伦的府邸之外,这个白日看起来安静祥和的府邸,此时已经在夜色下显现出它如同恶龙般的凶狠,火光便是它的眼睛,暗哨手中的箭便是它的利齿和吐息,所有潜入的人便是妄图盗取宝物的盗贼,稍不小心,就会被恶龙从世间抹去。
有点难搞定诶,这么多房子他会把东西藏哪里,我躲在一棵树上,打量着周围的房子。
拜伦不可能一点哥布林矮豆都没剩,光从他眼都不眨地碾碎祖母绿这个举动就能猜到,他肯定还有剩余的,甚至有可能还有祖母绿哥布林矮豆,我眯起眼睛,把目标锁定在一个看起来不起眼的小楼。
不太清楚该从哪里开始……就从最猥琐最不起眼的开始下手吧。
绕过三个暗哨,从明哨的盲点钻过去以后,我爬上了这间不起眼小楼的房顶。
“这地方不是防御松散,是压根除了门卫就没有防御吧……”我嘴角抽了抽,开始向最近的窗户摸去。
感觉对这栋破楼藏有东西的期待降低了不止一个百分点啊。
我蜷缩着从窗户进去,发现里面堆满着各种各样的画和瓷器,虽然赝品和仿制品居多,但都很精美,市面价格也并不会很低,算是普通盗贼首选的那种,但怎么防御这么松散?拜伦富到家里只剩下钱了?
出于谨慎起见,我还是悄悄地把楼上楼下查看了一遍,可还是什么线索都没有,除了觉得被那些肖像画上的人看着有点渗得慌以外,什么特殊的情况都没有。
“好好想想,我可是被无数的解密游戏洗礼过的男人,怎么会在这种东西面前倒下……”我一个一个展览室走过去。
这些展览室里都随意堆放着一叠叠积尘的画作和石膏像,有一些则还会多放一两个瓷器,给人看到的第一反应就只有六个字。
这地方很普通。
世界上无论什么东西,都会有它特殊独特的地方,不存在全身上下都普普通通的东西,如果有一个东西给你这种感觉,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你还没有看透它。
“滴答”一声轻响在这栋小楼里响起,我猛一回头,看到声音的来源是悬在正中那个同样普通的钟,它的指针正指在钟盘上一个漂浮的幽魂上。
时间已经到了阿尔法王国的“夜行之时”。
也就是凌晨一点,而我还是没有找到问题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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