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导炼金甲看起来还是破破烂烂的,却一如既往地合身,我在镜子反复看了看,确认它这段时间确实没有被我穿坏,才慢慢把装着很多乱七八糟东西的法袍披上。旁边放着一件女王前几日特地为我做的新法袍,白底金边,看起来神圣高贵,但我还是决定不穿上它比较好。
无论什么时候,成为显眼而令人瞩目的人对于刺客来说都是件很危险的事。
哪怕只是出席一场庆祝叛党失败的晚宴。
“法师大人?”阿萨尔敲了敲门,“您在里面么?”
“我在,”我走过去打开房门,“阿萨尔守卫长,您大可不必如此小心的……拜伦和他的叛臣们都已落狱,不会再有人意图伤害我,更何况您已经履行过了您的誓言。”
从拜伦入狱那天起,阿萨尔就一直十分紧张是否会有余党来报复,只要我在王宫内,就无时不刻不在我身边转悠,硬生生破坏了我计划许久的平地摔死亡等多个意外死亡计划。
看到他就头疼,一定要好好想个方法赶他走,不然这任务要把我一辈子搭进去,我在法袍下揉了揉太阳穴。
“法师大人,这次您就误会我了,”阿萨尔苦笑着让开,让我看见他背后坐在轮椅上的肯特,“是肯特大人找您。”
“肯特先生?”我带着询问的眼神看向肯特,“不知是何事,居然劳您在这种状况下还亲自来找我。”
“还不是因为拜伦下的毒?”肯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虽然医生检查后安慰我说并不是什么剧毒,等它慢慢消退即可,但这样子天天让别人推着我走的感觉实在不怎么样,我就只好腆着脸来找霍顿你要点特效解药了,希望不要介意。”
原来是为了这个,我放下心来,走出更衣室:“一般的麻痹药粉其实很好解的,但是解药里需要的一味重要药材哥布林矮豆被拜伦偷偷销毁了大部分,现在王城很难找到,我当时为克希亚侍卫长留了一些,不妨等我用其中一部分配好之后给您送去。”
“既然如此,就辛苦霍顿先生了,”肯特点点头,“我目的达到,也不好再多打搅您,今夜的庆祝晚宴你可是主角。”
“哪里的话,那日若没有托贝团长的里应外合,我也没办法平息叛乱的,”我想起一个人,从经过的侍从盘子里拿出一瓶红酒,“对了,肯特大人可知道王宫地牢在哪里?我想去找个人。”
“王宫地牢?”肯特摇摇头,“霍顿阁下,不是我说……在这种时候去地牢,即使是亲手埋葬叛党篡位计划的你,也会被人在背后悄悄议论的……”
“我知道,”我咳嗽一声,深深叹了口气,“但还是无法相信凯恩会叛变啊……他可是女王殿下最信任的人……”
所有人对于凯恩会贪污两万金币一事都无法理解,他是财务大臣,如果想要在账本上做手脚捞钱,几乎不会有破绽,他怎么会蠢到直接贪污两万金币的小山不做任何掩饰,干出这种行为的人根本神智不正常吧?
“唉……”肯特看我去意已绝,只好叫了叫身后的侍从,“你带霍顿阁下去地牢吧,顺便帮我问候一下凯恩。”
“是。”侍从鞠下一躬。
我向肯特点头致谢,然后跟在侍从后面走向王宫走廊。
凯恩啊凯恩,你为什么要在准备如此多的暗示提醒我的同时,还加入反叛的队列?
我很想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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