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我变成女孩子了？

脑子里嗡嗡作响，浑身上下有一种十分奇特的别扭感，双眼的感知和平时的感觉完全不同，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好像是色彩比以前丰富了许多？

四周的冰冷，令我想要站起身，不想趴在雪堆里。

可奇怪的是，感知与平时有一些区别，总觉得……好像皮肤敏感了许多，是因为恐惧的原因吗？

可……我有感觉，我还活着？

但那……那个被玻璃窗卡断脖子，身子在窗户里面，脖子上连着一层皮肉，能够清晰的看到器官血管肌肉骨骼，脑袋倒挂在窗户外面的，睁着一双死人眼瞪着我，死不瞑目的又是谁？

踉跄的爬起来，可是刚站起身就觉得脚下一软，下意识的一低头，看到的却是已经变形并且向后扭过去的鞋子……但重点不是鞋子的扭向，而是……这条裤子，貌似是那个中学女孩的裤子吧？

为什么……她的裤子会穿在我的身上，还这么合身？

大脑已经彻底罢工了，感觉自己都有些不会思考了，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幕，却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疼痛……从左臂传来，但奇怪的是已经完全扭过去，骨骼都彻底折断的脚，却并没有传来疼痛感？

勉强的爬起来，一瘸一拐撑着已经折断的脚，来到了那个‘我’的面前。

“真的好像我……好像，真的是我？”

呆呆的与一双已经没有了生机，死不瞑目的双眸对视了近一分钟的时间，脑子里轰然一下豁然开朗！

早起……交电费？

上公交？

恐惧感？

诡异感？

不和谐感？

我……我看到了笑脸？然后我死了？

然后……然后，我做了什么来着？我……我好像吃了什么东西？我吃了什么？

对……那隐约的记忆力，还有一个女孩惊恐的表情？

我……我吃掉……吃掉了女孩的灵魂？

“呃……”

脑海中轰然清明的瞬间，一系列的问题出现在了我的脑海之中，与此同时，一股强烈的冲击力刹那之间占据了所有的思维，一个女孩的一生……如同过电影一般在我眼前一幕幕的走过，从她出生的那个瞬间，被祝福的瞬间，被母亲抱在怀中的瞬间，吃下第一口奶的瞬间……一直到最后……她的记忆中，一个令人无比恐惧而又贪婪的面孔，正对着她张开了嘴……

那张对着她张开嘴的面孔……虽然已经极其抽象，整个嘴几乎占据了脑袋的百分之八十，诡异的比例，让这个脑袋根本无法成为一个人头的形状，但是……那一双充满着贪婪与诡异笑容的脸，毫无疑问的……

就是我眼前，这个脑袋倒挂在窗外的‘我’……

一刹那之间，女孩临死前经历的恐惧和痛苦全部如感同身受一般传达到了我的感官之中，恐惧的泪水如拧开了水龙头一般，瞬间涌出眼眶，绝望……恐惧……无助……痛苦，一切的一切，让我几乎发狂。

“额啊啊啊啊啊啊啊！！！”

泪水模糊了视线，这一刻，女孩临时之前的那种怨恨，几乎占据了我所有的思维，下意识的让我伸出手，触碰着那个脑袋倒挂在窗户上的自己……

但是……当触碰到那冰冷的脸颊的瞬间，我的意识再次占据了上峰，瞬间控制住了想要将那个脑袋扭下来的动作，反而变成了轻抚……

如果有人看到这一幕的话，估计绝对会觉得……这个女孩与这个死不瞑目的人，应该是情侣关系吧？

那种痛苦绝望的哭泣，还有那素手轻抚脸颊的动作，还有那眼神之中透露出的复杂的情绪，都证明了这一切……

“快快快！出事了！！”

“快叫救护车！！！”

“呀！！那女孩的腿！腿断了！！”

“人头！！那人头！！！！”

“快拉开！！”

恍惚之间，我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直到耳边传来了许多人的惊呼声，忽然之间，有人走过来一把抱住了我，不等我想要说些什么，整个人就被放在了地上。

“快快快！打开车子！”

“送医院，这女孩没事！”

“还有活人嘛！？还有活人应一声！！”

四周的好心人，在不断的想要撬开已经变形的车门，但是很可惜，整个大巴已经被水泥罐子彻底压倒在了下面，几乎满罐的水泥撒在车上，直接将车子的车门都压变形了。

眼前越发的昏暗，脑子里也一阵阵的眩晕冲击着我的感官，脚下渐渐的传来了一丝丝感觉，那种疼痛的酸爽感就别提了…不比偏头痛差哪去，同时……我也感知到了自己脚下的这双运动鞋里，已经充满了温暖湿滑的液体……

是……血么？

但是……我已经喊不出声音了，昏暗的感觉逐渐侵蚀着视野，无力感侵染了全身，有些不甘心的盯着那个死不瞑目的‘自己’……我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在一切彻底陷入黑暗之前，我还能够隐约的听到周边的好心人在大声的喊着。

“这孩子是LC一中的学生！快联系学校！”

“这孩子还活着！快，救护车来了，抬上去！”

紧接着就是身体被抬动的感觉，整个人像是要飘起来一样。

“心跳50，血压50、100。”

“立刻准备肾上腺激素1mg，呼吸机！立刻联系外科，紧急！”

“出现心颤了！”

“除颤器！”

“氧气管快点……”

再然后……我就听不到什么了，只觉得整个世界都在旋转，最终陷入了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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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

迷迷糊糊中，一阵疼痛，让我下意识的轻哼了一下，奇怪……腿和胳膊怎么这么疼？是不是傻哈咬我了？可是我家傻哈从来不咬人啊！

疼痛然我的眼前一黑，却也瞬间将我从睡梦中激醒，猛地睁开双眼，一瞬间的模糊之后，眼前显露出来的……并不是我熟悉的好几年都没有刮大白的屋顶，而是被擦的很干净的白瓷天花板？

“这是……哪？”

声音一出口，我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了，声音软糯软糯的，无力之中带着少许的沙哑声音，这……这绝对不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晏晏，你醒了？你终于醒了~我的天啊……呜呜~”

还不等我回过味来，耳边忽然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晏晏？等等，这么熟悉？我？？不……不对，这不是我，这是那个女孩的名字？

哦~我终于想起来了，我死了？

我又死了？

然后再死了？

我死在车上了……我又死在‘自己’嘴里了？……最后，我又死在救护车上了？

咦？我为什么要说又？

两种记忆不断的混淆着我的思维，但现在还不能管这些，我貌似有了一些猜想。

“能……帮我拿一面镜子么？阿~”刚想要说阿姨，但是看眼前这女人眼中的那个心连心一般的心疼，我下意识的道：“妈……”

“诶~！诶！镜子，镜子……”

女人一听我这么说，赶忙起身，换乱的翻着包，从包里拿出来钱包、口红、护舒宝、镜子、一沓百元、又一沓百元、再一沓百元、又一沓百元、再一沓百元……

明明翻出了镜子，这女人却还是抹着眼角的眼泪翻着自己的LV，嘀咕着：“镜子，镜子~”

虽然已经翻出了镜子，但是奈何……我的眼睛现在已经被一沓又一沓的百元大钞所吸引了。

MMP的……老子活了半辈子，还真没看到过这么多百元大钞一沓又一沓的放在我面前……额！对了，我好像见过，以前做银行押运的时候，拎着的都是一沓一沓的。

可那时候知道那是国家的钱，是人民的血汗钱，自然也不会有任何的贪念，可现在不一样啊！

眼前这个……女人，貌似是这个身体的妈，那这些钱……

一想到此，我差点笑出声来。

不行不行！我这样的正义人士，怎么可以贪财呢？

对了，镜子……

抬头看了看女人还在慌乱的翻着LV，我不禁有些好笑又有些心疼，说实在的，我没办法理解母爱这种东西，毕竟自己就是跟着爷爷长起来的，父母很小的时候就走了，我对父爱母爱什么的完全没感觉，应该说……是从未经历过带来的无法认知吧？

不过看着眼前这女人喜极而泣又慌乱的想要掩饰的样子，我不禁笑了笑，拿起放在床边的化妆镜，晃了晃。

“妈……镜子不是在这呢么？”

“啊~？啊！对，这是镜子，你看妈还是老了，这么大的镜子都没看到。”

“您哪是老了，您这是关心则乱……”

我习惯性的用以前语气说着，不过这话一出，到是让对面这女人诧异的张大了嘴巴？

额……我犯了一个不应该犯的错误。

“孩她爸！孩她爸！！！女儿……女儿……”

正在我觉得眼前这个女人可能看出了什么，正准备解释的时候，忽然这女人‘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一下子抱住了我。

“晏晏，你终于长大了啊！呜呜……”

就在这女人抱着我，哭的稀里哗啦的时候，就在这病房的墙边，一个沙发上，忽然站起来了一个男人。

这男人一站起来吓了我一跳，因为他待在的那个角落本来就不显眼，再加上这个男人竟然全程没有任何一点声音，他要不站起来，我甚至不知道这有一个人！

“好了，别抱着了，晏晏胳膊刚接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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