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为她，也为自己

我没有一丁点的修为，对于魔法一窍不通

可却不妨碍我看出眼前的一切都很厉害

应该说不愧是菲露提娅吗？

其实早有预感菲露提娅会很厉害，但实际上见到还是令我有些吃惊的

前一秒还生机勃勃的森林刹那间被冰雪覆盖，白茫茫的一片，树枝上还挂着透明的冰锥

恐怖的低温连空气都难以幸免于难，一块块小小的不同色调的冰块从半空凭空出现，在接近真空的环境里飘落

在我的视线中，五彩斑斓的光点如同咫尺绽放的烟火般，美轮美奂，令人沉醉

有不少光点如同飞舞的萤火虫一般，被两个突兀进入的陌生人惊扰，纷纷远离了可以的生物身边，但又有些大胆的因为好奇环绕在不远处观望

我被保护起来了...

不过想想也是，连空气都能固化的低温下一个普通人能站在这啧啧称奇，只是感到有些寒冷，这本身就是一幅荒谬的场景

我开始有些发抖，抱紧了身子，我转过头看向菲露提娅

大腿上些许苍白色的肌肤连身上纯白色的大衣都略显暗淡，反倒与周围的环境相互照应，仿佛要融为一体一般，这不是正常人的肤色

下一秒的某一幕也验证了我的想法，彰显成熟的黑丝与暗红色百褶裙上逐渐的凝结出冰痕，覆盖区域肉眼可见的越来越大，像是在蜕变一般

视线上移

赤红色的瞳孔不知什么时候充满了天蓝色的荧光，在黑夜里无比灿烂，显的格外清晰，单单观望，一股深入骨髓的冰寒便侵入了我的五脏六腑，使我的脸刹那间失去了血色，一片苍白

我瞬间失去了力气，脚下一软，向后跌倒而去，眼前变的一片漆黑，身体也失去了温度，连最本能的颤抖都仿佛被冻结了一般

“别看我”

就像是身处于冰天雪地中即将因为极寒而逝去的人陡然喝下了一碗温水一般，虽然有些不适，可身体的机能迅速的得到了恢复

漆黑的视野渐渐的开始有了星星点点的光芒，是星星吗？

为什么远在天边的繁星突然间如此的接近，仿佛触手可得一样

我无力的伸出手想要触摸，可在前进了些许距离就无法动弹了，手不停的剧烈颤抖着，幅度越来越大

“马上就可以了，再坚持一下”

一只粗糙但是温暖的手将我的小手紧紧包裹了起来

“菲露......提娅？”

意识无比的模糊，像宕机的机器一般，菲露提娅的声音小到几乎听不见，但是却给我一种浓厚的安全感

“嗯，是我”

“我...看不见你...”

我茫然的转动着脑袋，可怎么样也看不见她的脸庞，明明根据迟钝的身体能感觉到我已经被搂进了怀中

“那就睡一觉，睡醒了你就能看见了”

“感觉好黑...”

“那是因为天已经黑了”

“我...是不是要死了...”

“别说傻话，有我在，你不会死的”

“...”

“别多想，好好的睡一觉，睡醒后我们就可以开始无忧无虑的新生活了，只有我们两个人，没有任何人打扰...”

“菲露提娅...”

“嗯？”

“为什么你...不把所有的一切都...告诉我...明明...只要你说了...我就...不会有任何怀疑...的跟你走了...就不用冒这么大的风险了”

“因为我不想通过我的那些背后的行为来让你对我改观，我尊重你的意见，也会尊重你的选择”

“...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为别人默默的付出而不被他人知道，怎么想都像个傻瓜不是吗？”

“我小时候看过一个故事，一个发生在普通人身上的故事”

“那人家境贫寒，父母每天呕心沥血的出去挣钱，想要他能活的好一点，能去上学，白了头发，压弯了身体”

“可是那人却无比的痛恨自己的父母，因为他周围的同学身着华丽，装饰精美，哪怕没有嘲讽过他，他也感觉自己在别人面前抬不起头”

“他嚷嚷着让父母买回了精致的服饰，打闹下让父母给予了他与富贵家的同学一样的零花钱，他得到了他想要的一切后还想着，为什么他能得到这些东西，父母却一直不给他”

“最后他的父亲因为衣服单薄而染了恶性风寒，他的目前因为营养不良而身患绝症，在那一个刹那，他的父母努力营造给他的美丽世界崩塌了，像是幻影泡沫一般”

“他幡然醒悟，可已经为时已晚，他的父母没钱治病而躺在床上奄奄一息，他想做点什么，但此刻的他才发现，他什么都不会，除了享受”

“在父母弥留之际，他跪在床边失声痛哭，他喊着：‘为什么不告诉我这一切，明明只要告诉他，他就可以改变他自己’”

“他的父亲摇了摇头，没有说出一句责怪的话，而是溺爱的看着他，微笑的说出了他这一生最后的一句话‘有些爱，不需要理由’”

我的脑袋已经变的无比的沉重了，仿佛下一刻就要昏睡过去，但我还是坚持听完了整个故事

“好虚假...”

“嗯，确实很虚假”

“你...不会想说...我就是那个人...吧”

“不，我想说的是，我的所作所为也没有理由，至少在我看来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你...”

想说什么来着，我大概忘了，席卷而来的困意让我连思考都有些困难

“困了就睡吧”

“...不...我...还有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明明...才...才...”

我结巴着，想个喝醉的酒鬼一样，‘才’字在嘴边说了半天，都想不出自己究竟想要说些什么

“确实不是没有任何理由的，因为你和我妹妹很像”

“......可...我不是...不是...”

“我知道，你不是我的妹妹，甚至容貌上找不出半分的相似点，但是你的气质与性格和她就像是同一个人一般”

“我总是会不自觉的把你看做是她，我抑制不住的想对你好，也情不自禁的会考虑你的感受，或许这样能减轻我心里对她的愧疚吧”

菲露提娅看着怀里呼吸均匀的女孩，淡淡的笑了笑

睡吧，睡醒后一切都会不一样的

我会找一片四季都开满鲜花的平原

真期待你那时候的表情

菲露提娅缓缓的抬起头，看向遥远出不断接近的熟悉的气息，眼神变的从未有过的认真，有淡淡的紧张，但更多的是兴奋

来吧！

因为从来没有拼过，所以我后悔了前半辈子

为了小天使，也是为了我自己

赌上这条命来博取那唯一可能的希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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