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乡亲给我们主持公道呀,你们看这树哥儿出息了就想不认他爹娘给他定的亲事了,这是大大的不孝呀!哎哟,我的女儿你怎么这么命苦呀,你辛辛苦苦等了这负心汉这么多年,人家现在出息了就想一脚就把你踹了呀!”吴董氏唱念俱佳,大声让村民们给他们主持公道后,接着便抱着金珠鬼哭狼嚎,好像子树真的负了她的女儿一样!
“哎呀!这董大姑他们真的是够可怜呀,这闺女等了人家这么些年,把亲事也给耽搁了,现在人家是说踹就踹了呀!这人证物证都有了就是没有那婚书罢了,现在人家就抓着这婚书不放,死活不认这亲事呢!”
潘婶子听吴董氏这么说也一拍掌大声为吴董氏他们打抱不平,接着还对她身边的一个吊着三角眼的妇人道:“哎!这人心不古呀,这事教我们以后姑娘的婚事必须得立婚书呀,不然这要是被悔婚了,这可没地方说理去呀!”
“就是,就是!树哥儿他们真没良心!”那妇人也附和。
人群里其实也就潘婶子这两个附和吴董氏的话,其他的人倒是没有说什么,毕竟依现在看来,这真的说不准这是哪方对哪方错。
子萝她们差点没被吴董氏这口口声声的不孝和负心汉给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这人到底是有多不要脸呀!
“大姑慎言!”
子薇也火了,语气也好不了了,接着道:“你这口口声声的不孝和负心汉,这些都是顶顶大的罪名呢,树哥儿他才只有十四岁,可当不起这些罪名,大姑你怎么事情现在都还没有说出个一二就这么污蔑我们树哥儿呢!你还是我们大姑吗?”
“好呀,你们不是说树哥儿想悔婚,不认爹娘给他定的亲事吗,这不孝和负心汉这两个罪名压下来,我们今天非得好好的掰扯掰扯清楚不可。我们几兄妹虽然不会主动的去惹事,但我们也不是怕事的,顺便是那些阿猫阿狗都是能随意跑上来咬一口的。”
子萝听到子薇这掷地有声的话,忍不住在心里大赞。这番话说的好,特别是最后一句,她们不惹事,但遇到事情也是绝对不会怕事的。
子薇这强硬的态度吓了吴董氏和董黄氏他们两家一跳,他们还以为子萝她们几个小孩子也不知根底的,现在见这亲事不仅有人证,还有物证,还有他们买通的潘婶子他们附和,子萝她们会被吓住的,可没想到子萝她们的态度这么的强硬,这是要拼着名声不顾也绝不结这亲了?!
“薇姐儿,你一个丫头片子懂什么,你们这是想要当众悔婚啦?好,你们要是敢这样子做,让我们金珠白白等了这么些年,我们就去告官去。”吴董氏心里害怕便故作声张想要用报官来吓唬子萝她们。
“好呀,既然在这说不通,那我们就到衙门说去。我就不相信这黑的它还能变成白的不可。”子桃更怒。
别的人可能不知道,但董黄氏和董二郎是知道读书人是有多爱惜他们的羽毛的,这读书人的名声是容不得有一点污点的,哪怕只是些可有可无的流言,这对读书人来说这都是不能有的,因为这些很可能都会成为今后你的政敌攻击你的武器,要知道三人成虎。
“树哥儿,这薇姐儿她们丫头片子不懂这厉害关系才不知深浅说这样子的话,但你可要想清楚今天是不是真的要悔婚呀,树哥儿如果你有这么个悔婚和不孝的污点,你以后就是科举考试再好也不要想有官可以做了。”董二郎怕子萝她们不懂这其中的厉害,这才无知者无畏,所以便做出一副关心子树的样子劝道,顺便告知子萝她们这其中的厉害关系。
“这个不劳二伯你们担心,大姐她们说的对,这没有的事情,我们怎么都不会认下来的。今天的事情牵扯甚大,为了大家的声誉,这件事必须得说清楚才可以。”子树说着向村长行了一礼,道:“村长爷爷,今天的事情不仅牵扯到子树的名声,还牵扯到我们几兄妹和大姑,二伯他们的声誉,所以子树我恳请村长爷爷你们为接下来的事情给做个见证!”
村长听董二郎这么说也是懂这其中的道理的,他刚才是有些想劝子树他们不要意气用事的,但现在看到子树一脸的坚定,不由想也许子树有十足的把握撇清今天这事,于是话到了嘴边就变成了:“好,今天的事情村长爷爷我一定会断个清楚,给大家一个交代的。”
“好,谢谢村长爷爷。子树首先有个问题想问大家,这跟人有了婚约的姑娘家,她们还会不会继续去相亲,继续相看人家的,还另外跟人定亲呢?”
“树哥儿你说的不是笑话吗,这都与人有了婚约了,还去继续找人家,还要跟别人定亲这是想一女嫁二夫吗,这肯定是不成的。”有村民大声回道。
“没错,老婆子我活了这么多年也还没有见过这已经有了婚约的姑娘还去找人家的呢。这还要不要脸呀!”栓子的奶奶高四婆道。
“嗯,高四婶说的对,这都已经与人有了婚约了,这还去和别人定亲,就是前面的人不追究她悔婚,那前面的婚事也是作罢的了,毕竟是这姑娘自己先弃前面的婚事于不顾的。”村长也道。
众人也纷纷说这样子做肯定是不行的,这是极不要脸的做法,这样子水性杨花的姑娘谁家敢要,谁要谁是笨蛋。
大家越说越兴奋,但吴董氏一家的脸色却是大变。吴董氏更是觉得有一股寒气从脚底冒上来。她有种她今天的计谋要落空的预感。
但吴董氏这时候还是心存侥幸,她不相信她家离这槐花村这么远,子萝她们会知道他们的那些事情,就是他们镇上的人也不一定都知道这些事情呢。
“有大家这话,我们就放心了。我们大姑他们口口声声说我和金珠表姐从小就有了婚约,但我们却知道金珠表姐她从十一岁开始,大姑他们就开始为金珠表姐相看人家了。”
“这从金珠表姐十一岁到现在的十九岁,这相看的人家没有半百也已经有一打了。这中间金珠表姐她还和两家人定了亲,这第一家嘛,是他们那一条街的点心铺子的老板的小儿子,可是后来这家人的小儿子摔断了腿,于是大姑他们便上门去推了这亲事。后来大姑他们又给金珠表姐定了一户中等的小有田产的人家的大儿子,谁知道,这准新郎后来发现他定亲礼上出现的姑娘并不是金珠表姐本人,于是便说大姑他们骗婚,于是人家也把这亲事给退了。”
“大姑,你说我说的可对?要是我们两家早有婚约的话,那你们为什么早早就开始为金珠表姐她相亲,更甚至是定亲呢?退一千步,一万步来说,就是我们两家真的有过婚约,那也在你们给金珠表姐定第一户人家的时候也早就已经作废了。大姑,难道你不应该解释一下你们今天这行为?”
子树原本还想着为吴董氏他们留些脸面的,这才迟迟没有亮出这底牌,但奈何吴董氏他们咄咄逼人,硬生生的给他按了这么大的罪名,他今天要是不把这事情说清楚的话,这影响的可不是他一个人的名声,这还有子萝她们几个呀。子树是绝对不是容忍有人伤害到子萝她们的,哪怕只是一点点。
子树的话刚落,全场就哗然,大家对此都纷纷表示不可思议。
吴董氏他们半句话都说不出来了,他们现在恨不得这时候地上有洞好把他们给藏起来。
“董家大姑,你可还有什么话要说?!还有,董二郎,董黄氏你们夫妇,你们当年真的有亲眼见证了树哥儿和你们表侄女的婚约?”村长一句一顿地质问吴董氏和董二郎夫妇。他今天被这两家人当成猴子来耍,说来就生气!!!
“这……这……”董二郎夫妇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啊!老婆子我想起来了,董家大姑刚才拿出来的银钗子根本就不可能是什么定亲信物,因为那银钗子根本就是董家大姑当年的嫁妆来的,怎么可能变成了董三郎给亲家的定亲信物了。”
“老婆子记得,当年我去给董家大姑添妆的时候,我明明看到董家大姑有拿这个银钗子向大家炫耀过这是她爹娘买了粮食给她买的嫁妆。我还记得那银钗子有一两二钱重,是出自镇上的王记银铺的。那上面还雕了个莲花图案。老婆子刚刚就觉得那钗子甚是熟悉,只是这么多年一时没有想起来。要是大家不相信可以让董家大姑把钗子拿出来给大家看看,看是不是想老婆子说的重一两二钱,哦,我还记得那钗子的尾部还雕了颗小莲花。”高四婆突然一拍大腿道。
“我也想起来了,还真的有这事。”另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太太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众人听到这也再次议论纷纷,一时场面有些热闹了。大家纷纷让吴董氏把那银钗子拿出来给大伙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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