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婶子先是吩咐相熟的一个妇人去给子萝她们送信,接着她就和栓子娘俩人扒开了人群,走上前。
接着,陈婶子便首先大声地讥讽起董黄氏来,“我们竟然都不知道董黄氏你什么时候变得这般的深明大义了,竟然能说出这么一番大义凛然的话?”
见董黄氏和周围的人都因为她的话而又变了脸色,于是陈婶子便再接再厉地继续道:“你的这番模样都让我们差点就给忘了当年那搬空了没了爹娘的侄子侄女家的东西,甚至为了一袋子大米就能狠心地把还不到六岁的侄女给推到深秋的那冰冷的河水里面,差点就把侄女给害死了的这些行为都是你们董黄氏夫妇俩的杰作了。哦,这还有为了那五十两银子就能把自己的亲侄女卖到那会打死人的人家去当丫鬟的事情也是你们夫妇俩的杰作呢。”
“就是,董黄氏可别把你自己说得有多么的善良,仗义了,你的心肝早就是黑透的了。你们夫妇可是每时每刻都在想着怎么算计人家树哥儿他们几兄妹呢,还有,村长里的人家有多少家没有吃过你们家的亏的,现在你把你说的这般的为村里的人着想,还这般的关心树哥儿他们,我们怎么都觉得非常非常地不相信呢。”栓子娘见之也跟着道。
“是呀,是呀,这董黄氏他们之前是仗着董二郎是童生,接着又仗着他们家宇哥儿是秀才,这么多年来可是占了我们大家伙不少的便宜,我们村就没有几户是没有被他们家欺负过的。所以现在董黄氏她再说这为乡亲着想的话,不知道大家相信不相信,反证我是一句话都不相信的了。”
而这时之前有吃过董黄氏他们家的亏的人也站出来指责起董黄氏来。
可能是董黄氏夫妇得罪的人实在是太多了,于是此话一出,众人便纷纷开始附和。
“没错,没错,这董黄氏跟董二郎这夫妻俩向来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所以我们也不相信董黄氏说的这些话。”
“对,对,这董黄氏可是个笑面虎,表面上说的好听,但心肠却是坏的。”
“就是,就是呀,董黄氏她的心毒着呢,现在这外面的人都开始说之前那些关于董三小姐的坏话都是假的,董三小姐是被人给污蔑的,但她们的亲二伯娘反倒是自己承认了这说董三小姐的那些坏话是真的。哼,就凭着她的这份居心,我就不相信她这么说不是为了给自己侄子侄女抹黑。”
“嗯,肯定是这样,肯定是董黄氏她记恨着董大少爷他们,现在才趁机报复。”
“…………”
众人声讨董黄氏的话顿时便热闹了起来,大家你一言,你一言的,直把董黄氏的脸说的红一阵,白一阵的。
于是,现场的舆论便再次变了。
陈婶子和栓子娘见之都齐齐地松了一口气。
这时有个和村长向来交好的,在村长里也颇有威望的老爷子终是看不过去了,走出来开始劝说起陈高氏,“陈高氏,你听这董黄氏不过是想闹着让大家伙与树哥儿他们几兄妹为敌罢了,所以你可别相信了她的话了。还有,陈老弟夫妇可是村里有名的厚道,你嫁进陈家这些年过得怎么样想来你心里也是有数的吧。所以今儿的事情你可就别再闹了,一会你给你们公婆再道上个道歉,今儿的事情就算是揭过去了。
本来这老爷子是一番好意想着劝架,但陈高氏却不是这样子认为的。
反而她觉得董黄氏说的非常地有道理,经过董黄氏的那一大番话,她也觉得自己是在陈家受尽了委屈,而子萝则是那勾引自己儿子的,丝毫都不觉得自己有在无理取闹。
于是,这老爷子的话刚说完,她就撑着腰破口大骂,“凭什么是我要道歉呀,今天的事情我就没有错!你们不能因为这老不……”
陈高氏本来是想骂陈村长夫妇是老不死的,但见在场的人实在是多这才把最后一个一给咽了下去,改口道:“你们不能因为我家公公是村长,你们就偏向他的!”
“哼,我这也是为了清哥儿他的将来着想,我可不能看着清哥儿他大好的前程被阿萝那小丫头片子给误了,所以我今儿非得要上门去跟树哥儿他们几兄妹好好掰扯,掰扯一番,看阿萝那臭丫头还敢不敢算计我们家清哥儿。”
陈少清见自己家娘还这般的不依不饶,还不分青红皂白就胡乱说子萝她们的坏话,败坏子萝的名声。于是也觉得自己再不能看下去了,“娘,我今儿不过是到子树他们家跟子树,子轩他们讨论些学业上的事情罢了,根本就没有你所说的那些事。”
“听到了没有陈高氏,清哥儿都说了,他不过是到树哥儿他们家和树哥儿,轩哥儿他们讨论学业上的事情罢了。你怎么可以把这事想得这么的龌鹾呢,还有你再不相信别人也应该相信你自己的儿子吧,清哥儿他向来是个品性端正的,他又怎么可能会和女孩子有什么越礼的行为呢。”
“所以,今儿的事情准是你误会了。还有,如果你非要污蔑说是阿萝勾引了清哥儿,那这话也不是你能随便说的,你不能找出个证据来,有个根据什么的话就胡乱猜测,想来树哥儿他们是不会轻易放过这事的。所以你给好好想清楚吧。”
陈婶子这些年因为女婿,还有两个儿子的出息,她这去镇上,县城,甚至是府城的机会都极多,见的人也多,交往的人更广,所以她也增加了不少的见识,口才当然也更好了,所以现在的这番话可是说得极妙。
陈高氏之前不过是因为看不起子萝她们几兄妹才会说出让陈少清不要再和子树他们来往,子萝是个不安分的这些话来的。
其实她说子萝勾引陈少清的这话不过是她两嘴一碰,毫无根据的猜测罢了。
只是后来她鬼迷心窍骂了陈村长夫妇这才心虚,才想着把子萝勾引陈少清的这事给坐实了,她好推卸责任罢了。
现在她听了陈婶子的这一番话不由脸色大变!
先不说自己要是硬说子萝勾引了她的儿子的话就是同时也承认了陈少清也是个人品不好的,容易受女子蛊惑的,她也是万万找不出子萝有勾引陈少清的根据的呀,这就更不要说证据了。
难道她要和大家说这都是她猜的?!
于是,陈高氏的脸色不由越来越白了,但她向来是个好强的,一向觉得自己比村长里的人要高上一等,这承认自己做错的话她是万万说不出口的。
这时陈山刚赶着马车回到村口,车上装的是他买的年货,至于这买年货的事情为什么是他出面而不是陈高氏打理,他能说是陈高氏就不是个能勤俭持家的吗?
他要是让陈高氏去买年货,她肯定能给他买一堆又贵又不实用的东西,因为他媳妇只会想着她买的东西要比村里的人高级,其它的她是不会考虑的。
而且,陈高氏她还是个看到那些漂亮的头花,布匹,镯子,簪子就走不动路的,准能拿出比买年货还多的银子去买这些个首饰,布匹。
这也不是说他不给陈高氏买这些东西,但问题是陈高氏她的这些东西可多了去了。他更不想看到的是自己媳妇新买了枝什么簪子,钗子就满村子的找人炫耀。
因为这些个原因他这才不得不亲自准备年货这事。
哎,娶了这样子的媳妇也是够糟心的,但谁让他给摊上了呢。
然而,陈山才叹息着这事,他就看到自己家门前竟然围了密密麻麻的人,不由心里一惊:这难道是家里出了什么事了?于是,不由加快了马车的速度。
“怎么了这是?”陈山把马车停在人群后大声问道,这时早就有人注意到了陈山纷纷给他让开了一条路来。
陈村长夫妇见到儿子回来了,想来儿子可以收服陈高氏,阻止她到子萝她们家大闹就不由齐齐松了一口气。
而陈少清看到自己爹回来也把提着的心放了下来,便向自己爹走了过去,说让他来把马车赶回家就可以了。
见陈少清接管了他的工作,陈山便走向了陈村长等人。
相对陈村长夫妇和陈少清见到陈山的欢喜,陈高氏这会却是再次白了脸!
她可是清楚自己丈夫的为人的,他要知道了今儿她做的这些事情,她肯定是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的。于是,越想便越是害怕。
事实也跟陈高氏想得差不多,当陈山在众人的口中知道,了解了这前前后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后,他的脸色便黑如锅底。
接着,没等陈高氏再说什么,陈山大声地呵斥陈高氏道:“陈高氏,你这是不想过了是吧?你今儿要是敢去树哥儿他们家闹,坏她们几兄妹的名声的话,后果你是知道的!”话里的威胁和怒气都显而易见。
陈高氏表示她从来就没有看到过自己丈夫生这么大的气,说这么严重的话,于是不由吓得不轻,再加上她现在被陈婶子给问住了,根本就没有辨的合适说法,她更是站不住了。
于是,她难得的又聪明了一次,知道她今儿要是不服软,继续闹下去的话,也许陈山休了她的可能都有!想到被休的下场,陈高氏不由一抖,脸色更白了。
这时,她哪里还敢不听陈山的话,于是闻言没有多犹豫便马上灰溜溜地回到了陈山的身后。
陈山见陈高氏终于服了软,不由也是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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