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高仅仅一米四绑着一个单马尾的她,老实说我是无法在平视状态下看见她的。
“承蒙您的厚爱,能从军中归来。”
我低着头,看着她垂到地面裙子的蕾丝边说道。
“何必如此拘谨呢,你我也大概相识有十年之久了,当年我们只是拉特兰一抓一大把的大神官与记录员,如今相逢却是教皇与勇者伙伴呢。”
“教皇陛下过誉了。”
我谦虚道,虽然我还在跪着。
十年前还是少年的我来到拉特兰作为记录员,所侍奉的对象便是这位如今已有四十多岁高龄的现任教皇。
“起来吧,礼数什么的在我看来都是无足轻重的事情。走吧,到我那边喝杯茶。”
她那闪烁着奇异光芒的异色瞳眯了迷,我便感觉周身的环境中被聚拢起一团不可小觑的神圣力将我包裹。
我心中暗自苦笑,泽芜刚刚还保证着我能顺利离开这里去我想去的地方。
如今事实却如此,但拦住我的竟不是来惩治我罪孽的制裁,竟然只是故人的强制邀约,这种发展不禁让人哭笑不得。
眼前的女孩子,不,眼前表面上是女孩子的阿姨给我的感受是与魔王陛下完全相反的存在。
魔王陛下给我的感受,是虽如深渊但让人安心的真实,但她却像是海市蜃楼般的糖果一样,嘴里深感甜蜜,心中却深知其为虚幻。
“一口一口教皇的,多麻烦,我不是最厌烦这些礼数了么。直接叫我洛可可就好……”
“那就……洛可可大人吧。”
面对上级,怎能随着玩笑就将礼数全部抛弃呢。
“呵,看来还是曾经那个小孩子呢。”
她莞尔,露出了我熟悉的表情。
我不想看她那副嘴脸,我只想赶紧离开拉特兰,离开教国去见我的陛下
我随着她神圣力的拖拽上了她的马车,窗外不断远去的建筑,使我不禁想到在那栋建筑内还有刚刚被我所背叛的泽芜,如今我却要用一个被我背叛之人为我编织的谎言,来去达到去见到魔王陛下的目的。
马车窗外的拉特兰城仍旧繁华,昨日人类军队尽数死在魔王城下的事情好像从未发生过。
“这里可是神圣的教国,是距离魔界最远的一个国家,收到的影响当然比较小。只是,靠近魔界的其他四个国家便不好说了。
一个月了,人类联军的战败已经一个月过去了。
“尤利西斯,你说魔王真的如此强大吗?勇者在她的面前,连一个回合也撑不过去。就连圣剑,也在那场战斗中折断了……唉,真是让人心疼呢。”
“陛下…真的有如此强大么。”
我自言自语道,但嘴中话音刚落我便感觉不对劲,我怎能在人类教皇的面前称魔王为陛下呢。
“哼”,她轻哼一声,装作有些生气的样子。
“整日陛下陛下的,小时候那种迟钝的性格长大了还愈演愈烈了不成?叫我洛可可!”
我微张的嘴巴合上,不禁在心中暗自庆幸。
马车很快便俩到了教皇殿的后门处,一路上我们的谈话也多半是她对我的打趣。我十分受不了这种被七大姑八大姨身份的人来进行说教,哪怕她的外表仅仅是十三岁的幼女。
教皇殿十分安静,似乎连一个护卫都未曾看到。
“教皇殿下,您厌恶礼数已经到了连一个护卫都不剩的地步了么.?”
“呵,这可是我们难得的二人时光,若不把闲杂人都赶走,会被打扰到的吧。”
我跟随着洛可可进入一件房间坐下,貌似是她的寝宫。
二人对坐,她没有再指示些什么,将茶几上棋盘中的子动了起来。
这是她以前就有的习惯,也正因为我当时肯一直陪着她下棋所以往日中那些没有做好的记录员工作都可以被糊弄过去。
那肆意浪费着神圣力用于推动棋子的幼女(大虚),优雅地端着茶杯坐在木制的沙发上。她露在袖子外面上的肌肤看起来就如同丝绸一般光滑,很有小孩子的特性,与其柔顺的淡金色长发搭配在一起简直就是一件完美的艺术品。
充满贵族气息的室内装潢与物种所洋溢的懒洋洋的气氛结合起来,产生出一种连最著名的画家都无法描绘的优雅风情。
只是这种风情,却好似是没有边界,是将贵族气质其中那充满繁琐条框的糟粕去掉之后,纯净如幻的美好。
不过我是知道的,这个家伙其实在优雅的外表下隐藏着魔鬼一样的心。
就如同棋艺不算太差的我,已经在几步之内被逼到了将死的地步。她诡异棋法下冲锋在前的国王已经摧毁了我的最后防线。
“又是这样,国王冲锋在前,每一步都是险棋,却一直没有暴露足以致命的破绽。”
“如果王不站在士兵的前面,那么士兵又怎能冲锋上前呢?”
她再次落子,让我离败局更近了。
“我看你这只是想要给予对手一点希望,然后再用自己故意露出的破绽让其陷入绝望吧。”
“呵,被你看出来呢。可是算是是在谋略上,如果王不冲锋在前的话,下位者想必也不会真正的搏命冲杀。身处勇者团队的你应该很清楚很清楚这一点。”
我笑了笑,放下了手中正欲进行最后反击的卒。
“如今的我只是一介游民而已,那些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哪怕是过去之事,我也很好奇呢。那个魔王的强大,我真的十分好奇。”
“您是人类一侧最强大的神圣术吟唱者,就算魔王的魔法水平与您一样的话,魔法也是会被神圣术所克制的吧。”
我随意恭维道。
“这么说,那个魔王是一位强大的魔法师喽?”
“啊…魔族之王的魔法…当然是…十分强大的。”
闪烁着诡异光芒的红蓝双瞳仿佛可以看穿我的内心。
“你没有见过魔王战斗的样子吧,尤利西斯。”
“.……”
我抿了一口茶,保持沉默。
“嘛,既然是既定之事,那么过分追求也无所谓。
只是人类最精英的军队在那场战役中基本上尽数牺牲,如今一个月过去,魔族已经有蠢蠢欲动的现象了。
在教国以北的四个国家已经紧锣密鼓的筹备着接下来的战事了,但似乎是顶尖的将领大部分死在魔王城一役中,他们也并无力量在联盟的事宜上了,如今的人类联盟已经仅剩一个空壳。
也只有远离一线的圣教国,才能抽出力量去援助一下吧。”
“……”
我继续端着红茶的杯子,一言不发。并不是我因叛徒的身份感到紧张,是我的身份与这国家大事并无直接的联系,教皇都感到困扰的问题,我自然无法也不能回答。
“长一代与稍年长一代的精英基本上都牺牲了,而如今下一代的人类精英还难当接下来的大任。魔族虽然也肯定损失惨重,但奈何在战斗的方面人类永远是只能依靠着克制魔族的神圣术与抱团战略取胜呢。”
她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担忧,但我看着她的担忧却感到有些可笑与郁闷。
竟然还有人妄图与我的陛下为敌么,还真是自不量力呢。
“之前人类的逆转只是魔族内部各个族群因惧怕勇者纷纷退让,我们才能抓住这一时机直捣黄龙。
战力方面下位魔物的身体素质不是人类可以披靡的。而上位魔族生来便每人都有着魔法的资质,又可在成年时与人类的天敌之一魔物缔结契约。
相较之下,人类中平均二十个人中才有一人拥有神圣术的资质,就算神的信徒们可以通过‘信仰的洗礼’来提升自己神圣术的资质与‘信仰的加护’提升自己肉体的强度,但这样的人更是百里挑一且质量参差不齐。”
洛可可看了一眼我,似乎脑子里又有什么计谋酝酿开来。
“尤利西斯,你知道那些人类天生的神圣力资质是因什么而来吗?”
这种问题在我拉特兰十年生活中并未接触过,虽然知道这种资质天生人们皆有不齐,但至于为什么却一直被教国官方以信仰的纯度糊弄过去。
“是信仰的纯度吧……”
我自然知道这个答案是错误的,但官方的标准答案就是如此,我也没有更好的解释。
“那你知道,为什么神圣力越高的人往往出身越是名门么……”
她有些玩味的看着我问道,刹那之间我仿佛在那双异色瞳中读懂了什么。
“等等…难道是…”
“不错,与你猜的一样。孩子的神圣术资质是受到父母的血脉影响的。父母的神圣力越强或者资质越高,那么孩子便会继承他们一部分的神圣力。
所以哪怕是在一些信仰并不普及的帝国,其中也有强大的圣骑士或者神官。”
她抿了口茶,继续道。
“而每千年从异界召唤的勇者,他们的神圣力资质往往是纯度极高的。也正是因为他们的资质,也导致以圣剑为代表的的圣物只能为资质极高的他们所用。而在不断地磨合中,圣剑之中源源不断产生的庞大神圣力,也会流入到勇者体内。
换而言之,勇者只是资质好能握圣剑而已,不容许常人使用的圣剑本身,才是强大的真正源头。”
说罢,她便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眼神打量着我,从上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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