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噩梦

“你怕狗吗？”

年轻人身边的女孩子轻声问道。她担忧地望着街边的一条脏兮兮的流浪狗，害怕地挽住了年轻人的胳膊。

“我怎么会怕狗？”年轻人笑了，“我一百四十斤，而它才几斤啊。它咬我一口又能怎么样？不过就是疼一下罢了，而我一拳就可以打断它的腰。”

“被咬很疼的，还要打疫苗。”

“所以啊，没事不要招惹野狗，但也算不上怕吧。”

“我看它好像不太正常，有点儿担心。”

“我会保护你的，别怕。”

两人逐渐靠近了那条狗，而那条狗流着涎水，接近了把头凑了过来。

女孩子握紧了身边人的胳膊。

“我们走吧。”

“怕什么？”年轻人一脸不屑，“没事，我把它赶走！”

他捡起了街边花坛内的一块石头，冲着狗呵斥道：“去！快走！”

狗没有被吓到，反而扑了上来。年轻人举起了石头，望着这条狗的身躯猛然膨胀，变成了一个庞然大物。

这个怪物有着暗色的身躯，爪子里握着一把利斧。在年轻人呆滞的目光中，它举起了前肢，猛然下劈！

“啊！”

精灵猛地坐起身来，惊恐地大叫出声，一旁的萝卜也猛然惊醒，朝着四周张望起来。

一场噩梦。

是真的噩梦，因为在梦境的开始，精灵还能意识到，这是异位面联系，可到了梦境的后半段，她就已经什么都不知道了，陷入了自己的梦境。

精灵额前的冷汗已经打湿了鬓角。她大口喘息着，惊魂未定，好一会儿才想起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别害怕，没关系的。”精灵急忙想站起来安慰萝卜，却发现大腿特别的疼。

精灵分开双腿，低头看了看，大腿间足足磨掉了一层皮，但好在伤口似乎没有感染，已经开始结痂了，只是还是在一抽一抽地疼。

当时还不觉得，可现在，越来越疼了。精灵觉得，自己恐怕再短时间内无法继续移动了。

虽然骑马本身就是一件令人痛苦的事情，但在这么短的一段时间就磨的那么严重，可见当时的情况有多么的激烈。

不仅如此，她还感到某个地方颇为痛苦，应当是在颠簸中和皮革马鞍频繁撞击，最终受了伤，甚至可能有了淤青。

“这种地方都会受伤，真是的……”精灵感到颇为郁闷，但也无可奈何。

精灵靠着一棵树，仅靠上肢力量颇为费力地坐起身来，注意到这时已然天光大亮。

“怎么会存在这种生物……”精灵一回想起当时的情形就忍不住感到后怕，但她还是强迫自己去思考那种怪物的特征，希望能够找到一些线索，总结一些经验。

三只眼，深色皮肤，会利用环境接近猎物，能四肢着地快速奔跑，也能双足站立使用武器，站立身高几乎达到三人高……精灵想起了她在废墟中所见到的一些具有金属质感的骨骸，其中就有有三个眼窝的头骨。

“原来它就是精灵们的敌人吗？精灵城市的毁灭就是它们干的？”精灵感觉自己隐约找到了一部分真相。毕竟，这种巨兽实在是很难对抗。实际上，精灵根本想不到什么可以单人杀死这种巨兽的方法。

就算给一个人一杆长矛，一把弩，又有几个人敢于对抗一只四肢着地都有骑在马上的人那么高的大猩猩？

精灵现在就是这种糟糕的感受，觉得自己都有了心理阴影了。

现在想想，如果当时她没有一箭射中怪物的一只眼睛，恐怕怪物就会精准地命中她的身躯。精灵又想起了那具支离破碎的人形尸骸。她当时没有在意，但那具尸骸的腰部明显有利器砍削的痕迹。

是斧子吗？精灵想起了那道劈入树中的寒光。如果被命中……精灵想象了一下自己都能够看到自己腰椎的场面，不禁打了个寒战。

她差点儿就要步萝卜前主人的后尘了。

“这简直就是一场噩梦……”精灵喃喃地说。

……

“那就是一场噩梦。”

莱安队长望着面前的火堆，和新人传递着自己的经验：“你是没见过真正的恶魔，它们的力量可以折断一人都难以环抱的树，速度可以比拟奔马，更别说，它们还会使用武器。真要对抗它，至少得有一个连队的人才行。”

“我见过恶魔。”新人有些不服气，“那些恶魔根本没你说的那么可怕。是，它们很高大，会使用武器，可是它们强的有限，两三个经验丰富的重装步兵就可以……”

他说不下去了，因为围坐在篝火前的其他斥候都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着他。

“你说的是魔人吧。”莱安队长非常有耐心，“现在还能看到消息这么闭塞的新人，真了不得。”他顿了顿，问道：“你从哪里来？”

“我虽然不是在帝国长大的，可是……”

“我知道你立功心切，可你看到了恶魔你就知道了，那绝不是普通人可以对抗的。”莱安队长解释道：“你说的那种是魔人，是邪教徒们以及那些未受教化的野蛮人深受地狱影响而转变成的怪胎。而恶魔，可不是本土生物。”

新人似乎还想问什么，但他还是保持了沉默，继续听老队长的教导。

“你看我们斥候队的马，都是些好伙计，连骑兵队的马都没我们的跑得快。”莱安队长接着说，“尽管如此，我们还是常有损失。”

周围的斥候们突然显得伤感起来。

“为什么这次会把你补充进来？”还没等到新人想出原因，周围的一个斥候就替他做出了回答：“因为我们损失了汤姆。”

不知是谁说了一句：“他说过，这次回去就有足够的钱了，就能带他妹妹治疗断腿了。”

一时之间只剩下了柴火燃烧时所发出的噼啪裂响。

莱安队长拍了拍新人的肩膀：“你要知道，我们斥候队第一考的就是骑术，你能来，想必也是骑术优秀了。可即便如此，你在我们当中，骑术也算不得什么，而汤姆的骑术甚至是我们当中最好的，所以我们才每次都让他传信。”

见新人咬紧了腮帮子，莱安队长犹豫了一下，叹了口气。

他只是最后又补充了一句：

“这种怪物……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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