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人一·第十三章

是夜。

梅花十三只好兑现诺言，赶走了附近的护士，就在伍六七病床旁得椅子上坐下来，极其耐心地，就坐着，坐着……

好困啊！梅花十三努力不让自己睡着，突然，她想和伍六七说说话。

梅花十三一下摘下了伍六七的氧气罩，他一口气没喘过来，接着开始大喘气。

“不至于吧？”梅花十三皱眉，又偷偷在伍六七的隔间里用精神力量建了一层透明的防护罩，可以隔开外面的声音，并且外面的人听不见里面的人说话。

“当然至于！”伍六七这下才喘过气来，语气哀怨地说。

梅花十三还没说话呢，伍六七就开始滔滔不绝地数起了梅花十三的“种种罪行”，那个精神啊，梅花十三都以为他身体其实什么问题都没有：“我说你，干嘛要我当垫背啊，这下好了，残了吧？！要是有来生，我要一定要当上第一刺客，然后摘了你的脑袋，以报仇雪恨！”

梅花十三淡淡道：“那你为什么不说今生当上第一刺客，摘了我的脑袋呢？”

“因为……”伍六七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眼睛瞎了，腿也断了，胸口还整个不知道哪来的破伤，有本事你让我恢复健康啊！”

“我可没有那本事，我又不是第一刺客。”梅花十三这句话摆明了是对伍六七说“你自己只能救自己了”。

“啊？”伍六七哀嚎一声。

“……”

沉默。

梅花十三和伍六七简直没有共同语言，一时不知道聊什么。

空气似乎凝固了，只听见两人的呼吸声。

“哎？”梅花十三愣了一阵子，摇了摇伍六七，“睡着了？”

“别动我，疼啊！”伍六七手上的针管有些松了，梅花十三只好放开他。

“……诶，梅花十三，你说……”伍六七想了一会儿，“你说我以前是个怎样的人呢？”

“鬼会知道啊！”梅花十三撇撇嘴。

“……那你说，以前有没有人喜欢我呢？”

梅花十三瞥了一眼伍六七，那向往的神情，脑洞又开始了。

小说看多了吧？还真以为自己是主人公啊？

于是梅花十三决定杠回去：“你长得这么丑，那个女孩子会喜欢你啊？”

梅花十三说完，又是一愣。

是四五年前的事了。那时的梅花十三还只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孩子呢，小小的梅花十三喜欢到街上去，那里有卖糖葫芦的、卖糖人的、还有耍杂技的，都使她向往，有时训练提前结束了她就会总往那跑。

当她在那条街散步时，每次都会特意绕过那个在妓院旁边的酒楼。那里的污秽味会让她感到恶心，接着会呕吐起来。

有时她会看见许多女人拥着一个紫衣男子从酒楼里出来，那些都是世界各地的名妓，一个个穿得一个比一个暴露，脸上的胭脂都不知道厚得多少米了。

那名男子神情心不在焉，连正眼都不给那些女人一眼，只是大步跨出酒楼。女人都要堆成一个大肉团了，这让梅花十三看得战栗。

突然，就悄无声息地，外边的女人都向里边倒去，里围的女人一下子压在了下面，顿时喊叫声一片。

而在空中，一布暗紫色斗篷在空中飞舞，女人中的男子不知道什么地方去了。

小小的梅花十三看得目瞪口呆，她问一个旁边的小贩：“他是谁啊？他们到底在干什么？”

小贩带着戏谑的神情说：“这个可是现在炙手可热的新任首席，才几岁啊就被这么多女人拥着？现在的刺客联盟，诶！都不知道有多少污秽的事发生了，别说这年轻气盛就当上了首席这家伙。”说着轻蔑地“哼”了一声。

“他叫什么呢？”梅花十三一脸天真地问。

“代号叫什么‘柒’吧？真名不晓得，一般刺客联盟都会保密的。”小贩的语气里都是蔑视。

“哦……”梅花十三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记住啊，小姑娘。”小贩温柔地摸了摸小十三的头，“当时我女儿也是遭遇了类似的事情。一定要记住了，长大一定不要跟了这样的男人，到那时你就知道为什么了。”

“啊……”十三点点头，望着那群急得都不知道北在哪的妓女们。

于是，小小的十三每次去那条街上游玩，就会故意绕开那地方。

梅花十三从回忆中抽离，望着眼缠白布的伍六七，心中百感交集。

感觉这样的首席……也挺好的。

伍六七听梅花十三一直不说话，便把头朝向这边：“怎么了？”

“没事儿……”梅花十三把伍六七额头前的细碎的黑发拢到耳根处。

十三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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