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水井旁，那名为战姬的少女

射箭事件后大约一星期，由于堤格尔的求情，带头搞事的名叫卢里克的靓仔交出了自己身上仅次于生命的东西——被剃了琦玉同款发型——光头。虽然在堤格尔面前说了些崇拜的话，但本人其实还是很消沉的。仅仅几天没见，他的神色就已经黯淡了不少。所以林紫音决定自己去安慰他一下。当下走上前去，很是自来熟地摸了摸他的脑袋：“别郁闷啦。光头也挺好的嘛！这样看起来也蛮帅的。”

“……就算是天使大人，你也……”

“我去过很多平行世界，在其中两个世界中，有两个人曾说过的名言，我想送给你：‘伤痕是男子汉的勋章’，以及‘我变强了，也变秃了。’——总结一下，就是说，想要成为强者，想要受女孩子欢迎乃至开后宫，就必须要付出相应的代价……可惜我直到明白这个道理，却用了至少30年。”林紫音的笑容多少有些寂寥，“不过，另一件事我倒是很确定，那就是——光头是强者的象征。所以，我很看好你哦！骚年！”

“听起来好有道理的样子……阁下，您没骗我吧？”

“没有啊，在我们那边，光头男一般都是很凶很能打的。”君不见少林寺里那帮能打的哪个不是光头？二战时大德意志那么能打完全是因为部队里光头多！后来毛熊学去了，伏特加喝多了号称敢一个人撵着一群狗熊满山跑的大俄罗斯光头党战斗力世界知名！至少他们三十几个人没带狗熊就在客场撵着三千多大嘤帝国的足球流氓满街跑，以至于俄罗斯最勇猛的光头王者普京大帝阁下在新闻发布会上一脸懵逼的反问嘤国记者：“我也很想知道你们三千多人是怎么被我们两百来个人撵了八条街的。”

以上内容纯属作者瞎掰。另外更正一下，事实上普京大帝是谢顶。至于算不算光头……就看你怎么认为了。

“这样啊……”看着那副同是天涯沦落人的笑容，卢里克的心情多少也振作了一些，“谢谢，我感觉好多了。对了，按照阁下的理论，我怎么没看你是光头啊？”

“因为我是弱鸡嘛！”对于这一点，林紫音也没打算避讳，他从储物空间里抽出了自己的“烈火战车”，顺带递上去了一支金属被甲箭，“虽然身为天使族，但我的实力甚至连你都不如，比如说，我开这张弓可是很费力的。要不要试试？反正那边就是靶场。这个距离我觉得挺好呢！”

“喂！这可是250亚尔昔的距离呢！还有，这是……”卢里克下意识地接过弓箭，“这是金属弓！而且……你用的是全金属被甲箭？……老天！好难拉！”他还记得，当初林紫音和堤格尔一起狙击战姬大人的时候，若非自己是在右侧莉姆的后面，受的是堤格尔的箭，估计自己已经被射成串糖葫芦了——就那么被穿了两个，而且还是一箭！那可是连人带马的重骑兵啊！也难怪他那姿势那么夸张，原来是因为拿的是强弓啊！而且看样子起码得蓄力70磅，再加上全金属被甲箭，感觉用这玩意儿拿去屠龙都够了啊！

“别曲射！这张弓的有效直线射程是600阿尔昔。”

“啥？”

嘭！卢里克直接被巨大的弓力给带了个趔趄。

啪！对面的靶子直接就被一箭轰碎了！不愧是顶级强弓加金属被甲箭，真猛！而能玩这种弓的家伙岂不是更猛：“像你这种的强者也算是弱鸡？”

“嗯。我老婆就是我们族里的第一强者。炸个太阳玩儿之类的对她来说轻松加愉快。”虽然喜欢点太阳玩儿的是蕾娜，不过林紫音现在正在装撒逼，所以也就不要在意这些了。再说凯莎论实力也确实比蕾娜强……尽管原著里最后还是死于蕾娜暴走后的“点太阳大法”。

所以说，和那位女王大人相比，只能勉强拉强弓的林紫音也就不算什么了，而且他看起来也确实蛮弱的。

“那她当初怎么能看上你？”

“第一，青梅竹马（假的）。第二，曾为她过赌命（这倒是真的）。第三，那丫智商比较捉紧就知道平推所以需要我这个策士（林紫音又开始装逼了）。第四，就问你一句，你喜欢食堂胖大妈那种类型的还是喜欢莉姆那种类型的？”

“哦……”猿来入此！光头卢里克貌似有点懂了……

谈谈说说之间，两人便来到了男性士兵们冲凉的地方。公宫内虽替士兵们设置了浴场，但那里的使用时间有限而且又必须自己提水烧热，所以他们就较常在水井边冲澡。由于训练时间似乎刚结束，有二三十名士兵正聚集在水井旁。其中排队等待使用的有超过十人以上。

过了一会儿，射箭完毕的堤格尔也走了过来，虽然他会和士兵们一起玩乐、一起赌博，但他当然不可能和所有的士兵都相处融洽。那些人对待他的态度也是各式各样，当然其中也有对堤格尔没什么好感的人。而现在正在冲澡的那些人，硬要说的话就是属于对他不大友好的那一类的，加上自己一俘虏待在这里好像蛮尴尬的，所以他觉得应该尽量避免不必要的摩擦，放慢脚步改变前进方向，小心地不让他们注意到。但他却已经成功地引起了对方的注意。只不过他不大明白，林紫音是怎么混进去的？估计是天使族在人类的眼里都是高人一等，而林紫音却偏偏属于那种到哪都能吃得开的类型吧？

他绕过建筑物的转角，拐进了一条不起眼的小径。沿着这条路走下去会到达另一座水井，这是他在公宫里散步时发现的。小径旁长满了茂盛的矮树，视野实在不太好。正当他推断差不多快走到水井旁时，却听见了“唰唰”的流水声。前面跳出一条萌萌的幼龙。而就在这时，身后也忽然扑上来一个人——是林紫音：“笨蛋！停下！不要过去啊！”

他刚才转身离开的时候，林紫音顿时灵光一闪，想起了以前在网上看动画时看到的这一段——堤格尔去洗澡的时候，网友在动画里发弹幕，各种高叫“前方高能”。接着就真高能了——眼前一片肌肉兄贵，那场面对绅士们来说简直辣眼！紧接着后面就有人在弹幕里开骂：“谁喊的前方高能？给我站出来！老子保证不打死你！”

只是他万万没想到，自己也会有那么一天站在那群兄贵当中看着堤格尔发愣的时候……

还好自己反应还算及时……也许吧？总之他随即然后光着身子就冲过去了。

“只是幼龙而已嘛！”堤格尔一脸茫然，然后他就明白了。

“重要的是不是幼龙啊！我擦……”然后，我们的林紫音同志旋即便以一个很兄贵的“妖娆姿势”挂在堤格尔先生的身上在光着身子的艾蕾奥诺拉小姐的面前全果出镜了。

尽管他立刻展开翅膀企图把自己和堤格尔这边给罩住。但这姿势和场面，却好像更加兄贵了……

全身**的战姬阁下也在冲澡。而在她的脚边则放着一个外观看来相当粗糙的青绿色物体。

“嗯？喔，是你啊。”艾莲察觉到他的存在后，转过了身子。她虽然看到堤格尔愣在原地的模样，却一点也不觉得害羞，更没有想要遮掩自己身体的意思，轻轻地笑了起来。

堤格尔哑口无言、动弹不得地直盯着艾莲的身躯看。银色的发丝勾勒出妖艳的线条、缠绕着雪白的肌肤—水珠自形状姣好的**滴落，她紧实的腰部和柔软**的臀部形成了煽情的曲线，就连一如往常的笑容看起来也倍感娇艳。一道流水滑过她的颈子，顺着胸口跌入中间的溪谷。

“……你这样一直盯着我看，我还是会感到害羞的。”艾莲有些困扰地说道，脸颊染上一丝红晕。

堤格尔这时终于回过神来，连忙转过身背对她：“对、对不起！虽然我听声音知道有人在这，但没想到……”他说话的速度相当快，但听起来却反而像是含糊不清的狡辩，让他更是紧张。脸上更是如同火烤般滚烫，心脏剧烈地跳动着。 因为实在太过狼狈，他忍不住闭上双眼。只不过，刚才已经彻底烙印在眼底的雪白身躯，却是清晰地浮现在眼皮下方。

“话虽如此，但你起码也该遮一下吧？”林紫音一边说着，一边跳下提格尔的身子并用翅膀将自己二人裹成了蛋壳。

这一切对他们来说都太过刺激了。

然而还有更刺激的：“这没什么好道歉的，你也只是来冲洗身体的吧？别一直背对着我，快点过来啊？”

林紫音和堤格尔当下都只觉得整个人都斯巴达了。

“那个……原来在吉斯塔特……男女一起冲澡是很正常的事情吗？”堤格尔奋力动着自己因为过热而无法正常运转的脑袋，好不容易才挤出这句话。

“大概到六、七岁之前都还算正常吧。”她的声音很明显地带有挖苦的意思。堤格尔想气也气不了，只得难堪地弯着腰抱头。

“我刚才不也说了，我还是会害羞的。但我是战姬，身为统治在这公宫里工作的人，还有住在莱德梅里兹的居民的领主，我必须随时维持符合这身分的言行举止。就算不小心被人看到**，害羞到快停止呼吸了，也不能像青涩的少女般惊叫。”

“啊，喔……这样啊。”如果堤格尔的态度能再冷静一点，或许就能发现艾莲冲水的声音听起来稍微有些急促；她其实不像自己说的这么坦然自若。

“是个头啊！战姬咋了？当了战姬就得把七情六欲喜怒哀乐全都压下去像个人偶吗？管身份做什么？像个女孩子一样衣服肥皂澡盆石头啥的砸过来才正常啊！尖叫什么的没毛病啊！不过，呃……把那帮抠脚大汉全引过来的话，估计状况会更糟糕吧？”林紫音当下也只能捂脸了，“只有你一个人吗？应该有看守的人或是护卫什么的吧？他们都干什么吃了？”

“我刚才要他们先离开了。要是让他们无时无刻跟在我旁边，会让我喘不过气来。只是冲个水，就放松一点吧。”

“然后被男人看到还得装不介意？我说，你这么活着累不累啊？”

“话虽如此，你也实在太没有防备了吧？你前阵子才被刺客袭击不是吗？”堤格尔反问。对从来没亲眼看过刺客、只听人说过相关事情的堤格尔来说，那次事件让他相当震撼。

“我可不是毫无防备，我的剑就在我旁边。”经她这么一说，堤格尔才发现那把长剑靠在水井旁。总觉得她的说法让人有点挂心，但堤格尔却提不起勇气追问下去。

这时艾莲突然像是想起什么似地开了口：“你该不会是不知道这水井是女性专用的，才会跑来这吧？”

“有……有这种规定啊？”

“这里离我的办公室跟房间很近，所以我常来，士兵们便因顾虑到我，而渐渐不靠近这里了。知道这件事后，莉姆和侍女们也跟着使用这水井，不知不觉就变成女性专用的了。或许我应该早一点告诉你才对。”

“真的很抱歉，我下次会注意的。”

“嗯，你可要注意一点。如果只有我的话也就算了，若是莉姆在场，肯定会尖叫着躲在水井后面吧。要是真的发生这种事，我也没办法帮你说话了。”

堤格尔脑中浮现莉姆那面无表情的脸孔，实在很难想像她发出尖叫的样子。

又一阵水声响起：“你不过来吗？”

“喂！你够了哈——”旁边的林紫音觉得有点抓狂，“烧酒哟！我是不是应该离开让你俩洗鸳鸯浴啊？”

“我们等你结束之后再过去。”堤格尔原以为她是在开玩笑，但声音听来却相当自然。他实在想不出该怎么回复，当下只能尽力刚冷淡的声音答道。

“我知道了，那就请你稍等一会儿吧。”

“我说，你不知道这话也很糟糕吗？”林紫音抱怨着。寻思着自己是不是应该跑路……想来想去还是决定不跑了，赶紧开飞吧！这队友不得不卖了！当下从储物空间拿出一条裤子套到身上上，然后赶紧飞走了。这在战姬小姐眼里算躲避还是算助攻都已经无所谓了，反正自己又不想泡她也没那本事泡。不过他倒是不知道，在艾莲——艾蕾奥诺拉的眼里，这是对她来说典型的助攻行为，并且还在心下甚是感激。

林紫音飞走后，水流声又再度响起，堤格尔不自觉地仰望着逐渐变暗的天空。只要一想到后方站着浑身**的艾莲，就怎么样都无法冷静下来。水流声听起来也格外响亮——是不是应该道个歉之后再马上离开会比较好呢？但既然她都叫他稍等一下，现在再离开的话也有点太迟了。

突然从他身后传来一阵沙沙声，有什么东西正往他的脚边靠近。原来是一头身长约四切特（约4分米）的矮胖幼龙。

“龙……？”

虽然体型类似蜥蜴，但头上的一对角和包覆全身的青绿色粗糙鳞片，以及背上那宛如蝙蝠般不断拍动的翅膀，都证明了它并非蜥蜴。

龙抬起头来，用形状尖细的双眼好奇地仰望着堤格尔。

“它叫路尼耶，是我饲养的龙。”从后方传来艾莲的声音。这么说来，刚才这家伙好像的确就窝在她的脚边。这名叫路尼耶的龙眯起它尖细的双眼，用自己的身体不停磨蹭着堤格尔的脚，“它应该觉得你很稀奇吧？”

龙的智能很高，据说幼龙就能清楚分辨人类的相貌。

这是堤格尔第一次看见幼龙。他轻轻弯下腰仔细地观察它，路尼耶便停下动作与他对望，只有背上的翅膀还是继续拍动着——翅膀拍打的动作很自然，种类是飞龙吗？

“这是你第一次看到龙吗？”

“不，两年前我去深山里打猎时曾看过一次。那可不是这么可爱的东西，而是长约六、七十切特（分米）的地龙。”龙最多可以成长到10-15米长。如果从小便由人类饲养的话，顶多只能长到其一半的长度，但也是身长超过五米的巨兽。

“你运气真好，我到目前为止还没见过除了路尼耶以外的龙。”

“它也是我第二头看到的龙啊。”堤格尔伸出手正想抚摸路尼耶，它却一溜烟地逃走了。幼龙的尾巴对着堤格尔，跑向主人所在的方向。艾莲抱起幼龙，脸上的笑容看起来就像是正在安抚孩子的母亲。

“所以你第一次看见的那个地龙还什么的，最后怎么样了？”

“它对我发动攻击，我只能边逃边反击，好不容易才打倒它。那时候我真的以为自己没命了。”堤格尔回忆道，其他野兽的战斗能力根本无法和龙相比。那只巨龙的步履撼动大地、将林木扫倒，凶猛地朝他袭来。几度死里逃生的堤格尔终于逮到机会，在利用地形之后终于打倒了它。

“你能击倒龙真是了不起。对了，那家伙的鳞片是什么颜色的？”

“是黄铜色的，不过这又怎么了？”

“啊，那就好。因为我国规定不能杀死幼龙和拥有黑色鳞片的龙。”

听到这句话，堤格尔脑中浮现那面黑龙旗。龙被视为诸国神话里的神龙之血亲。而栖息在吉斯塔特的龙，就被视为出现在吉斯塔特神话里的黑龙——吉鲁尼特拉的血亲。所以吉斯塔特才会将拥有黑色鳞片的龙，当成和吉鲁尼特拉相关的生物加以保护。

“我们国家就没有这种规定了。吉斯塔特会饲养或训练龙吗？”

“私人饲养的话我不太清楚，但国家和军队是不会饲养龙的。毕竟它们脾气难以捉摸，食量又很大。”这句话的后半段应该是对路尼耶说的吧。

“但就算你打倒了龙，他们还是不认同你吗？”

“因为他们没看到尸体。要把龙的尸体切下一部分带回来是不可能的事，而且我也很疲倦了。当我踏出山林想再折回去时，便发生了土石流，于是龙的死骸就被冲走了。”

“真可惜。”

“不，这样也好啦。”

两人陷入沉默，只剩下水声。

“……我可以问你一件事吗？”堤格尔抬头看着天空，淡淡地将他一直放在心上的事情说了出来。“关于那个刺客，不能拜托国王陛下出面吗？”

“嗯？”艾莲先是疑惑地歪着头，接着又“啊”了一声表示理解，“很不巧，陛下习惯采取观望的态度。若没有明确的证据，他是不会出面的。对方也是看准这点才出手。如果要他们停手，就得做好觉悟和准备，然后直接击溃他们。”

“……你过得也不轻松呢。”堤格尔的表情相当复杂。看来吉斯塔特的国王也没比布琉努的国王果决到哪儿去。

“我也有问题要问你……”这次艾莲转而询问正在咀嚼着苦涩现实的堤格尔，“亚尔萨斯到底是个怎么样的地方？”

“你想知道吗？”

“有一点。我原以为自己提出的条件相当优渥，没想到却被人毫不犹豫地拒绝，让我有点受伤，同时也有点感兴趣。”

“就算不是客套话，我也觉得那是很好的条件。”堤格尔这么答道，嘴角的线条略微放松下来，“用一句话来形容，就是个乡下地方。到处都是森林和山地，没有任何一条主要道路经过那里。若要前往王都尼斯，就一定得走到隔壁领地的街道上才行，而且还得花上好几天时间。”

“不过你的口气听起来仿佛在说‘但我就喜欢这样’。”

那是他土生土长的重要故乡。就算说的是缺点，语气还是会不自觉地带着骄傲。

“只要有森林或山就会有狼或棕熊出没，偶尔还能看见从吉斯塔特那边过来的麋鹿或雪豹等动物的身影。有许多果实和山菜可供采食，除了冬天以外，只要具备基本的求生知识，就算不带粮食入山也不会饿死。居民们都是好人，大致上相处得都很融洽。虽然冬天的生活有点难熬，但在暖炉前裹着毛毯睡觉的时光也因此成了一大享受。相反地，夏天会变得十分凉爽，天气良好的日子，还能躺在一望无际的碧绿山丘上，趁着太阳还没西沉、尚未起风时晒晒太阳暖暖身子呢。”

“你根本都在睡觉嘛。”艾莲苦笑了一下，又继续问道，“你难道不向往中央……王都的生活吗？”

“也不是没想过啦，但那对我而言太高不可攀啦。”被人笑说是乡下人虽然令人气愤，但还能忍受。毕竟那也是事实。然而，即使撇开这个不提，堤格尔对那里依旧没留下什么好回忆，“我听说那里的人看不起弓箭，但我以为那只是谣言传得夸大了点。”

在亚尔萨斯，不论是蒂塔等周遭的人或是领民们，都未曾表现出这种态度过。所以堤格尔才会自以为尼斯也是这样的。至于林紫音，那家伙只是觉得武器只要能用，能保护你，用着趁手就行。鄙视武器？脑子有病啊？

“情况完全超乎我的想像。只要在谈论武器或武术时一提到弓箭两字，气氛就会为之骤变。那些以人品高尚或威武勇猛而闻名，名声甚至传到了亚尔萨斯的贵族或骑士，也以露骨的轻蔑眼神看着我。连贵妇或大小姐们也笑我是胆小鬼。如果我还有其他长处的话就算了，可是我除了弓以外什么都不会，我那时候真的受到了很大的打击。”他这么说着，但口气却不像他话中的内容那么灰暗。

“你父亲在这种情况下还敢教你用弓啊。”

“我其实记不太清楚了，但我好像从年纪很小的时候，就经常拿着弓箭玩。父亲看到我这个样子，才会说‘要是真那么有兴趣的话，就教你怎么使用吧’。不过应该也跟我祖先是猎人有关系吧。”

“那我真得感谢你父亲不可。若没有他，我也不可能和你相遇——也不会被你推倒或是看见**了吧。”艾莲说到后来，还加入了恶作剧的口吻，堤格尔忍不住呻吟出声，“我好了，你可以转过来了。”

堤格尔闻言转身，随即看到穿着一件短衫、腰系长剑的艾莲。她长长的银色头发则用厚布裹在头上，从短袖和下摆下伸出的雪白手脚不知为何给人冶艳的印象，结果堤格尔还是无法直视她，只能看着蹲在她脚边的路尼耶。

“我聊得很开心，那就再见了。”

堤格尔挥着手，目送艾莲和幼龙走向树丛中的小径离开，叹了一口气。还是快点冲洗身体吧。

他脱下衣服放在一旁，用水桶汲水从头上冲下。他为了忘记刚才看到的景象，拼命地往自己身上冲了好几次水。或许正是因为如此，他才没发现远处传来的爆音、声正往这边靠过来的脚步以及牢牢插在地上的全金属被甲箭。

“艾蕾欧诺拉大……？”从矮木丛中现身的，是拿着装有厚布和肥皂的桶子、身穿短衫的莉姆。在把“大人”这两个字说完之前，她便认出堤格尔的身影，陷入了沉默。平常没什么感情的脸上尽是惊愕。

堤格尔也仿佛化作石像般，愣愣地呆在原地。他的下半身由于刚才看见艾莲沐浴，现在正呈现非常见不得人的状态。

“啊……”经过数秒沉默后，他发出了声音，但脑中依旧一片混乱。思绪宛如无头苍蝇般在脑海中狂奔。狂乱地寻找词汇，最后终于想起艾莲说过的“必须随时维持符合这身分的言行举止……”这段话。

“你不用顾虑我。”堤格尔毫不遮掩自己的身体，以坦然且坚毅的态度说出这句话——随即在一阵尖叫之中，有个木桶朝他砸了过来。

“偶撸噶呐……”左手拎着复合弓远远地看着这边的林紫音再度用右手捂起了脸，摇着头说出了莱因哈特·冯·罗严克拉姆阁下的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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