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annst du sehen?

尽管各舰队达成了一致停火的决定，但是由于仍然是敌对的关系，彼此之间剑拔弩张的关系仍然没有消融。还没有认识真相的人们依然在潜意识里将曾经的对手当作敌人，每一支舰队都将自己的炮口对准了另一方。虽然在视距之外，但是每每想到那403mm毫米的巨大主炮和数十架满载着鱼雷和航空弹的飞机已经对准了自己，仍然让人毛骨悚然：德国人的射击精度，英国人的鱼雷机，美国人的轰炸机，这些可不是用来当玩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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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德皇威廉一世号战列舰。

劳德海姆·罗恩上校透过望远镜，再一次环顾这一片蔚蓝的海洋。两天以来，这片海洋依旧是如此单调的景色，除了海洋以外别无他物。

“仍然没有陆地吗……”

劳德海姆上校终于体会到了哥伦布等人在前往新大陆时的心情了——不，现在他的心情比哥伦布糟糕太多；现在的劳德海姆完全没有探索一片新海洋的兴奋，只有一种不安感——周围没有任何陆地，也联系不上任何电台，唯一可能知情的美国佬却什么也没有透露；如果说这其中没有什么黑幕，劳德海姆是绝对不会相信的。

“报告，美英联合舰队凯尔斯准将请求与您对话。”

“哦？他们还是来了吗？”劳德海姆上校接过通信员递来的话筒，“这里是德皇威廉一世号，劳德海姆上校。”

“美英联合舰队，凯尔斯准将。”

“不知凯尔斯准将有何贵干？”

“我们计划让在场所有舰队的最高指挥官聚集起来开会。现在从肇庆、喀琅施塔得都得到了肯定的答复，所以来征询一下你们德国人的意见。”

“能够交流正是我们求之不得的事情。”劳德海姆苦笑着回答道，对方既然明说了自己是最后一个联络的，足以看见自己的地位在美英两国心中的地位，“那么请务必告知我们会议地点和出场要求。”

“额……我们想借用一下贵方的欧根亲王号巡洋舰。”

？？？？？

凯尔斯准将说的确实是英国和美国两方的想法，这也是他迟迟不肯联系德方的原因。这个会议相当的重要， 试验负责人泰隆博士将会向这些军官详细讲解事情的原因和经过，并且制定以后的计划。为了避免猜忌的嫌疑，这场会议理论上应该选择中立国的商船或者与欧洲战争关系不大的中国的舰艇作为地点，但是凯尔斯是一个有一些迷信的人。

他并不坚定地相信天主教或者新教，神的存在只是为了在每一次出战时让他能有一个心理安慰。不要说什么士兵就应该勇敢的面对死亡，任何一个正常人面对死亡终究会感到恐惧，慷慨赴死之类的言语只不过是游吟诗人的意Y，政治家的诓骗……以上都是与这次会议无关的想法，凯尔斯之所以想要借用欧根亲王，原因在于这艘巡洋舰的幸运已经驰名整个大西洋。

当然这也是一种心理安慰罢了，但是在这特殊的环境下，心理的战争可能比物理上的战争效率更高。当然，这里还有另一艘幸运舰：丹阳，原为日本驱逐“雪风”，但是这艘驱逐舰的运气也不是这些熟悉太平洋战争的海军军官想要获得的。

“如果阁下不愿意的话，会议可以换到瑞典的‘法罗群岛’号商船上举行。”

“我们并没以什么意见，但是为了避免嫌疑，我们需要做一些准备……另外，请务必告诉我们会议的时间。”

“今日14：00。劳烦欧根亲王号上的各位勇士了。”

“关于会议有何特殊要求？”

“能参加的人越少越好……会议内容需要严格保密。”

通讯结束了。

劳德海姆感到有些好笑。他难以摸清楚凯尔斯的意图， 一方面对方又似乎在轻视自己， 一方面有请求使用自己的战舰……他也想到了欧根亲王号的幸运舰之名，但是为了无聊的小事而随意选择会议地点，这不应当是一个成熟的海军军官所应当做的事情。

“德皇威廉一世，劳德海姆·罗恩上校。”

“收到；欧根亲王号，洛维尔少校。”

“以下是紧急任务：欧根亲王号必须在今日13:20整理出一间足够大的舱室，撤离除维持欧根亲王号运作所需的必要操作人员外的所有成员，完毕。”

“收到。”

劳德海姆叹了一口气，看了看腕表。现在已经是11:45分了，还有2个多小时，这场会议就要召开了。

希望美国佬们会告诉我们真相吧。

“劳德海姆阁下，午餐已经准备完毕，您是到海军食堂去呢，抑或是卑职为您取来？”

“麻烦你了，卢克曼下士。”

名为卢克曼的男人很快端着一个标准餐盘回到了舰桥。德国人对饮食并不挑剔，面包，香肠，足矣，如果有点啤酒那便更好——德皇威廉一世的仓库里有几瓶香槟，那是为了庆祝胜利准备的。

“卢克曼下士，食物储量还有多少？”

男人早有准备，从一旁取出了一本详细的记录，“按照现在这个食物食用量，保底我们应该还能坚持18天；重点是淡水，船上的新鲜淡水储量并没有食物那么多，但是仍然有12天的用量。”

“我明白了。”

一切都要做好最坏的打算，这是劳德海姆从数十次战斗中汲取的教训。战争时期，你永远也不会知道自己会遇到什么，被敌方舰队追着满大洋游荡也是有可能的，一个成熟的指挥官一定会做好数十天都无法回港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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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里斯·泰隆懒洋洋地躺在甲板上，带着墨镜，全身只剩下一条泳裤，仿佛是在享受赤道“温和”的阳光。不知为何，这里的阳光并没有一般赤道上那么灼人。当然，克里斯·泰隆已经大概猜到了真相，所以他并未感到怪异。

“你真的要宣布我们是跃迁到了异星吗？”

吉恩上尉不安地询问道。尽管克里斯已经再三给他解释了一番证据，但是他仍然无法接受这个真相；这种只有科幻小说中才会出现的情节竟然真的发生在了自己身上，而且作为一个虔诚的基督教徒，他也无法相信造物主竟然创造了另一个和地球相似的世界。

“也不一定是另一个星球，”克里斯懒懒的说道，“也有可能是平行宇宙之类的存在，总之，这种东西一时半会是道不清说不明的，我也不指望你们这些军人能够理解。”

“但是说‘异星’、‘平行宇宙’什么的，一个正常的指挥官都不会接受吧。”

“昨晚你看到星空和月亮了吗？”

吉恩愣了一下，立刻回想起昨夜的情景：那是一个没有月亮的夜晚，整个海面都沉浸在漫无边际的黑暗中，只有远处几艘船只为了保持联系而将探照灯打开；他又想起了昨夜的星空，作为常年在海上漂泊的舰长，那一片璀璨的星空他竟然完全不能辨认——这也就是为什么他没有完全拒绝泰隆的“异星”说法的原因。但是如果只有这个作为证据，那也未免太牵强了——随着技术的进步，星图已经几乎成为了历史，吉恩相信现在已经很少有军官能够记住这片星空了。

“星空的话——现在已经没有多少人会去记星图了；至于月亮，我们完全可以说昨天是朔月——虽然时间不符，但是这个实验也有在时间轴上穿梭的实例。”

“如果说昨天是朔月的话，那么今夜还会是么？”

……

“他们可以选择不相信我的话，当然也可以选择相信。总之，他们要自己承担后果。”

“你这样的言语，很难说服这些军官的……作为军人我还是多少了解一些，像您这种整日在后方的科研人员，如果是负责武器研发或者原子弹的制造他们会很尊敬；但是是负责如此对于战争没有实质意义的实验，他们大多会嗤之以鼻——当然，我并没有这种想法……”

“这些情况我还是知道的，海军部上层的白眼我也没少受。总之，下午我将会和凯尔斯准将一同参与会议。我所需要的这片海域的生物标本你都准备好了吧？”

“只有鱼类……虽然我觉得和地球上的鱼类没有什么区别，但是还是遵照您的嘱咐没有将它们加入到菜单去。”

“就这样吧。”克里斯·泰隆闭上了双眼。他将全身在这温和的阳光中放松，感受着那种带着无数致命危险的温暖逐渐浸入自己的身体……还是休息片刻吧，他懒洋洋地想到，毕竟下午要面对那些总是板着脸的军官，没有充足的精力可应付不过来……

像小猫一样，泰隆蜷缩起来，在甲板上睡熟了。此时，他的意识正在浩瀚的星空中快速游荡，掠过无数灿烂的星辰，一直向远方延伸；无论遇到多少似曾相识的星球，他总会认出它与她的区别，于是他再次出发，在这漫无边际的宇宙中游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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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40，欧根亲王号。

两艘快艇到达了欧根的船舷旁，水手们连忙抛下绳索，将快艇提到了甲板上。在欧根亲王号本不宽阔的甲板上，已经停放有两艘快艇，甚至还有一架水上飞机。甲板上并没有多余的人来迎接，只有一个欧根亲王号原有的水手，带领着与会者前往海军食堂——水手们实在没有时间在短短两个小时内腾出一个专门的房间以供会议召开，并带着无关人员撤离。

这是一次保密级别很高的会议，在将来的历史上，它会被冠以“决定人类命运的会议”之名，而作为会议召开地点的传奇军舰“欧根亲王号”也将被妥善保存起来，作为一件意义重大的历史文物——这些都是很久之后的事情了，此时，为了这次会议的召开，欧根亲王号至少撤走了一半的船员，并且对每一位与会者都进行了严格的搜查，就连东道主劳德海姆上校和发起人凯尔斯准将也不例外。

同时，作为一艘重型巡洋舰，欧根亲王号享受了一生中规格最高的护卫待遇。它的前后分别是德皇威廉一世和喀琅施塔得，左右两侧则是中途岛和半人马两艘航母，除此之外，鞍山号驱逐舰就行驶在它右侧不到700米的地方，担当着“近侍”的角色。

14:00整。

经过短暂的嘘寒问暖和无意义的闲聊之后，与会者们开始按顺序走进会场。食堂里没有特定安排作为，但是他们还是按照每支舰队一桌的形式坐了下来。欧根亲王号上的厨师从来没有见到过这样的大场面，他小心翼翼的为这些“贵宾”们奉上了传统的传统地道的炸猪排和德国香肠，随后慌忙地退了出去。凯尔斯准将带头享受了这些食物，并对着劳德海姆大大地夸赞了一番厨师的手艺，借此，食堂内的紧张气氛缓解了许多，其他与会者也开始品尝，并且针对这些食物展开了小声的讨论——当然，讨论内容不仅仅有食物而已。

在经过大概十分钟左右的放松之后，人群再一次沉寂了下来：以为作为会议发起人的凯尔斯准将站了起来，扫视了一番众人，带着作为一个老成的指挥官特有的慵懒说道，“想必诸位对近日来所发现的事情感到极为怪异，内心一定积存了无数的疑问。虽然我等对现在的情况也不甚明了，但还是愿意同大家分享情报。”

“下面有请本次试验的负责人：克里斯·泰隆博士发言。”

一个瘦高的男人站了起来，与小说中描写的科学家不同，克里斯·泰隆并没有穿着一身白大褂，然后打扮成一个科学狂人的形象——相反，他像一个普通军人一样穿着简单的白色的海军军装，向在场的所有人行了一个军礼，随后开始讲述，

“首先我要澄清一点，关于凯尔斯准将说的话：我不是这个实验的负责人——如果你们想要问候这个实验的真正负责人的话，你们大抵可以到宾夕法尼亚去问候他们——但是在此之前，我们先要从这里离开。”

“想必诸位这几日都发现了这个地方的一些异常——这里的许多事物和我们的家乡都不尽相同，无论是欧洲，美洲或者远东。接着，我要为大家简单介绍一下我的实验，它或许和这怪相有关。”

“众所周知，巨大的磁场能够改变空间，甚至达到隐身的效果。为此，我军在前几年——具体时间是机密——对此进行了实验，实验对象正是这艘‘埃尔德里奇’号。当时的负责人打开开关之后，埃尔德里奇确实从视野之中消失了——试验是成功的，而且还带有一个附加效果，埃尔德里奇号在空间和时间上都发生了微小的的位移。”

“后来又进行了多次试验，也发生了类似的现象，不过最大的一次是在费城进行的实验——当时埃尔德里奇在空间上移动了850多米，时间上移动了1个小时之久。”

“诸位应该都能猜到我想说什么了：我们的实验是的在场的所有船只移动到了别的海域。但是不正常的一点是，在埃尔德里奇号进行的数十次试验中，每一次空间位移超过1千米，时间位移超过2小时，而且也没有对周围船只造成影响。在这一次波罗的海进行的实验中，我们使用的电流远远不如前几次，所形成的磁场也不如前几次。”

克里斯·泰隆突然停下了讲述。众人都明白他是在卖关子，所以都抬起头以急切的目光注视着他。后者迎着聚集于自己的密集视线，仿佛要揭露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泰隆轻轻举起手掌，用力拍在桌子上，发出巨大的响声，

“至于为什么会这样，我也不知道。”

……

“泰隆博士，这个玩笑不怎么好笑。”凯尔斯看着克里斯，平静的说道，语气中却含有另一种意思。泰隆摇了摇头，回答道，“我并不是在开玩笑，作为操作者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事情会发展成这个样子。”

“当然，关于现在的情况，我还是有一些合理的猜测的。”面对人群犀利的眼神和嘈杂的窃窃私语，克里斯·泰隆从容不迫的说道，“至少，我可以得出一个结论，我们并不在地球上了。”

以下就是中文里的语惊四座现场解释。

在场的军官都被克里斯的言论彻底镇住了——有些人认为这是无稽之谈，立刻露出了轻蔑的神色；其他人尽管没有那么排斥，但是也纷纷表示怀疑，穿越到异次元或者异星之类的操作，岂是随意用一个巨大磁场就能完成的？

“我知道你们很怀疑我的说法，但是我也有一定的证据来支持这个理论：首先，从夜晚的星空来看，这里的星空既非北半球，也无法看见南半球常见的老人星和麦哲伦星云；其次，这里的生物也与常见的赤道生物有一定的差异，我这里有一些标本——当然，这种东西还是来交给厨师或者东普鲁士大学的海洋动物学家来分析比较好；其它的，例如这里的气温，比正常的赤道附近的气温低了一些……”

嘈杂。

所有人都在不停议论着。克里斯·泰隆返回他原本所在的位置，在凯尔斯准将空出来的座位上坐了下来。凯尔斯靠近了一点，小声说道，“你还是没能拿出关键性证据啊。”

“我可不想学古人那样测算星球周长和质量什么的……而且今天晚上就会有了。”

“……月亮吗？”

“昨天晚上没有人看见月亮——我们可能正好碰上了朔月，但是如果今晚仍然没有月亮，那要么这个行星没有卫星，要么卫星的运行周期与地球不同——无论哪一点，都能够支持我的言论了。”

“但是你的行为从各种意义上都算作一次赌博——如果事情不像你想的那么发展，接下来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我对我的结论还是有信心的。”

“好，”凯尔斯准将站了起来，“克里斯·泰隆博士提出了一种全新的验证方法，他希望通过月亮来验证他的言论。”

军官们立刻理解了这种方法。但是他们依然不相信这么诡异的说法——最后还是由德高望重的凯尔斯准将和劳德海姆上校联手让这些人安静了下来——其实他们已经发现了挑起事端的人物，仅仅是出于合作的关系没有道破罢了。凯尔斯准将走出来，用平静温和却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尽管无法确认，但是我们应当做好最坏的准备。接下来，我们需要制定应付这种情况的方案，并且等待夜晚的到来。”

……

“我赞成。”

中国代表、肇庆号巡洋舰舰长站起来说道，身旁的翻译立刻汉语转化为英文。其他人露出了微微惊讶的神色，但是也理解了这种做法——面对未知的情况，做好应对最坏情况的准备总是好的。

当然，也有人露出了不悦的神情。但是碍于多数人的意见，只好将话咽了回去。接着，由凯尔斯和劳德海姆带头开始制定应付这种情况的计划。因为不同的立场、不同的意识形态，这种合作总是困难的——当然，稍有智慧的与会者都能想到这种事情不会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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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

所以人都聚集在欧根亲王号的右舷上，焦急地注视着远方的海面。和地球一样，这里的太阳也是东升西落。在另一侧，太阳已经有一大半沉入了海面，东方的海面已经为黑暗所笼罩。众人焦急地等待着，浪花一次又一次拍打在欧根亲王号的船体上，激起白色的浪花，空气中带有海洋的清香，并且逐渐升起一片淡淡的海雾。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了，人们终于看到，在远方的海面上，逐渐升起了一道金色的弯钩。

“我说什么来着……”一位苏联军官哈哈大笑道，他的上司立刻制止了他：因为人们看到，在月亮的右下方，有一根小小的弯钩露了出来，随着月亮一起升上了天空。

“怎、怎么会?”

人们齐刷刷地将目光聚集到克里斯·泰隆身上。后者没理会他们，抬起香槟酒瓶，将剩余的酒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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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

1.关于这个星球后面会做一个详细介绍的（如果还有人看这本书的话），到时候会将它的两颗卫星的资料一并给出。这两颗卫星并不在同一轨道上，而且运行周期也有偏差，这只是偶然见到两个卫星一起出现罢了（我得用我那氵氵的天体物理知识来计算了……）

2.关于跃迁什么的，大家看看就好，不要当真。我物理很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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