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证人保护计划

随着冰雪的融化，县城恢复了往日的繁华，听着街道上的叫卖声，一位男人擦了擦额前的汗水。

“嗯...”

也许是听到了背后小女孩的轻吟声，男人温柔地抱紧了她的双腿，减缓了脚下的步伐。这般轻微的动作，亦唤醒了小女孩的神智，她长长的睫毛微微扬起，尝试睁开疲惫的双眸。

“你是谁。”

楚湘云细弱蚊声地说道，在手术室的经历改变她太多太多，她已经不愿相信任何人。想起萧天佑和萧汤圆的惨死，楚湘云用尽吃奶的力气咬在了男人的颈部，仿佛要把心中的痛苦全部发泄在这个陌生人的身上。

就在楚湘云撕咬男人脖颈之际，她缓缓地睁开了疲惫的双眼，并从地上的水洼看到了男人的倒影。男人的眼睛好似日月星辰般透露着无尽的温柔，鼻梁间的黑框眼镜也为他平添了几分呆板，他穿着二次元风格的美少女格子衫，乱糟糟的碎发看起来很久未曾打理。

“人贩子？”

“先前遇到的刘护士差点儿丧命，现在你又说我是人贩子，人贩子怎么可能跑到废弃医院去救你？”

男人懒散地说道，他打了个大大的哈欠，随后用手把楚湘云的脑袋摁回背后，还不忘恶趣味地补充道。

“还学会咬人了，跟条小狗似的。”

“你怎么知道我遇到刘护士，还有你...你怎么知道我在废弃医院？莫非！”

“呵，看来你也不傻嘛。”

男人一副孺子可教的样子笑了笑，可楚湘云说出的答案却惊得他大跌眼镜。

“你是炼铜癖！”

“......我是萧天佑，是个驱鬼师。”

萧天佑欲哭无泪地说道，他知道自己和先前的形象有所出入，再怎么离谱也不可能是炼铜癖啊！

“你是萧天佑？”

为了让楚湘云更好理解，萧天佑从口袋里掏出了损坏的稻草人，稻草人的身上连着不少细线，而心脏处却变得破损不堪。楚湘云想起萧天佑死亡的时候，心脏曾经被尸人扯出来过，难道这个男人真的是他？

“萧汤圆是我遇害的妹妹，死掉的不过是我的替身稻草人，我怀疑妹妹的死跟刘护士有关，因此在暗中调查她。本想着在警局的帮助下进行调查，没想到跟你误打误撞地找到了刘护士，那老妖婆着实厉害，我倒很好奇你是怎么斗过老妖婆的？”

楚湘云没有回应，她用葱手紧紧地搂住了萧天佑的脖子，后者甚至能够感受到她的鼻息。闻着楚湘云身上的芳香，萧天佑感觉脸蛋热得发烫，他紧紧地握住了衬衫的领口，好像有什么东西从胸口要跳出来一样。

“谢天谢地你还活着。”

发自内心的话语，终于脱口而出。

光芒照耀在两人的身影，更是照亮了楚湘云那宛若蜜糖的笑颜，泪水顺着她的脸庞滑落，好似一颗颗珍珠般夺走了萧天佑的眼帘。楚湘云的笑容是那么直击心底，托着她那小小的身躯，萧天佑的脸红得差点儿滴出水来，他张开嘴唇想要说些什么，却不忍打破这幸福瞬间。

“我也是。”

萧天佑破天荒地笑了，虽然他马上就要和楚湘云离别了，但他会珍惜与她的时光直到永远。

他心中的小秘密，终究无法脱口。

————三年后————

三年前报警后，天阔叔叔跟着楚湘云来到了废弃医院，他成功缴获了大量的作案凶器，并在证据确凿的情况下揭开了连环杀人案的真凶。

然而令楚湘云意外的是，刘护士的尸体消失得无影无踪，而且家门口也被人恶意喷上了“复仇”的血红字眼。天阔叔叔猜测刘护士逃跑后可能会除掉目击证人，再加上楚湘云妈妈是受害者且爸爸消失无踪，因此把她列入了证人保护计划。

证人保护计划，顾名思义就是改头换面在异地展开生活，当警员们从身份证得知楚湘云的真实性别时别提多惊讶了，所幸县医院能够提供楚湘云患有“性别障碍症”的证明。

当然，只有楚湘云知道是怎么回事，当初她变成女生以及打败刘护士都是发簪在搞鬼。如今楚湘云已经不再纠结发簪的事，她更愿意把它看成爸爸留给她的护身符，毕竟是发簪从刘护士的手里救下了她。

“变成女生，总比丢掉性命要好。”

楚湘云叹息道，此时的她已经成为了亭亭玉立的少女，独自居住在桃源市某小区里。三年间，楚湘云隐隐约约猜测到刘护士的消失可能跟萧天佑有关，也许他为了将她列入证人保护计划，转移走刘护士的尸体也说不定。

谈起萧天佑，已经三年没有见过他了。

楚湘云平静地躺在书桌上，她欠了萧天佑一个大人情，如果再次碰到他一定要好好道谢。虽然楚湘云是个孤家寡人，可她靠着三年间打工攒钱倒也过得去，至少高中学费和吃饭不成什么问题。

眼下，楚湘云最困扰的问题莫过于读书，她已经十八岁了学历还是初中。初中学的abc楚湘云早就忘光了，她咬着笔头看向复习试卷上那些乱七八糟的英文单词，感觉脑袋随时都可能爆炸。

“艹，我初中的英语不会是体育老师教的吧，怎么翻答案全都答错了....”

就在楚湘云用橡皮擦擦拭错题的时候，门关前却传来了“叮叮”的门铃声，她烦躁不安地打开了房门，没好气地朝着那人呵斥道：“烦不烦，按你大爷啊！”

“sf快递，您好您的快.....”

刚开门就挨骂，快递小哥不爽地皱了皱眉头，他还以为是什么更年期的阿姨，可看着楚湘云那花容月貌的模样，痴得手里的快递都摔在了地上。

“递。”

“我靠，你把我的快递扔地上了，我要给你差评！”

看着翻阅手机的楚湘云，快递小哥早已经把差评置于脑外，那齐肩的梨花短发显得她甜美可爱，嘴里叼着的圆珠笔为她平添一丝痞气。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微微眯起，在表达不爽的同时也带着一抹俏皮，白色的衬衫上印着孙悟空的卡通人偶，它的猴腮被大白兔撑得鼓鼓的，将楚湘云的身材衬托得凹凸有致。

简直不要太正点！

“喂，你特么给我捡起来啊，我给你差评你都不捡啊？”

看着呆若木鸡的快递小哥，楚湘云没好气地捡起快递，并猛地“哐”上了房门。这时快递小哥才想起来自己快递还没激活验证码呢，他不停地敲打着楚湘云的房门，一遍遍地恳求她提供验证码。

“滚滚滚，我烦着呢。”

楚湘云嘟了嘟嘴，她跨过满地的薯片垃圾堆，这才坐在沙发上拆起快递来。

“靠！肯定是天阔叔叔送来的练习册，他送了我五箱练习册了，怎么还送？”

尽管楚湘云知道天阔叔叔是为自己好，不过那些练习册真的快把她逼疯了，她拆着拆着发现这快递好像有点不对。

原来快递盒子上的署名并不是天阔叔叔，而是三年来毫无音讯的....

萧天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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