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醒来,在水井洗了脸清醒一下后,我来到了公会。今天不是来接委托的,趁着现在没什么人,我径直走向前台的大姐姐。
[大姐姐,能问点事吗?]
我什么时候不止口头连心里都把她都固定成大姐姐了啊,真是深入骨髓的恐惧……
[可以哦,想问什么?]
[是关于银发红瞳的女孩子。]
她看着我叹了口气,为什么上来就叹气啊……
[你有发现自己总在被人注视吗?]
确实总感觉有人在瞪我,我点了点头。
[你的特征已经在冒险者中传开了,本来就是非常稀少的黑发黑瞳,而且你来的第一天就被人看到与她在一起。]
确实我没看到过黑发的人,话说跟她站一起就会被瞪啊……
[你可能不明白魔族是多么受人憎恨的存在,特别是对冒险者来说。]
[冒险者因为委托会需要前往各处退治魔物,当然也包括人类领土的边界。]
[人烟稀少的地方偶尔会遭遇落单魔族,在边界更是容易遭遇。]
[一旦遭遇,即使马上逃跑,通常队伍也都会减员甚至全灭。]
[失去亲人、朋友、恋人的悲伤与愤怒无处发泄,全部转换为了对魔族的憎恨。]
[虽然我一直压制着公会的冒险者,但光是具有魔族特征就足以成为被攻击的对象,人类不是那么理智善良的生物。]
[还想要去接近她吗?]
这是说继续接近她我可能也会变成被攻击的对象吗?在和平社会的我没有经历过纯粹的恶意,说是对魔族的憎恨我也没有实感,我不知道那是多么可怕的东西。一无所知的我有资格向她伸出手吗?要在这里放弃吗?遵从心中所想我说出话语。
[我、还是无法放下她不管……]
大姐姐注视着我的双眼沉默着,比第一次见面时持续的时间要长的多,但这次我不会动摇。
[我与她的母亲是挚友。她的母亲是人类,但她确实流着一半魔族的血。]
沉默了许久,看着我的双眼大姐姐缓缓开启了话语。
[她的母亲一直想让她融入人类,她也一直努力尝试着,但她的母亲在她很小时就去世了。]
[我有空就会去森林看她,带她到小镇上玩。]
[但是,在她母亲去世不久后发生了一次事故。]
[我没看好她丢失了她的身影,发现骚动赶到现场时,她差点杀了人……]
[听旁人描述是有个男人强行想带走她,她慌乱着挣扎,突然那个人被不可视的力量压在地上险些丧命。]
[那么小就能使用魔法很异常,她开始被镇上的人恐惧。]
[之后她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了很久,只有打水时会出来,我虽然会跟她送食物,但不知不觉连我也开始想避开她了。]
[每次接近她身边都会想要逃离那里,除了送食物外我很少会靠近她。]
[过了很长一段时间,她从屋子里走出来,想要依靠自己生活。我给了她工具跟梯子,偶尔会去给她送衣服跟书籍。]
[然后大概一年前,她提出想要去镇上卖果实的想法,镇上的传闻已经几乎消失了,我同意了,请人做了推车给她,但她进行的似乎并不顺利……]
差不多听完了,但是这里的描述有些不对劲。那种情况只是不顺利吗?
[等等,她被那样避开你不觉得奇怪吗?]
[有哪里很奇怪吗?]
简直就像是对话无法成立一般,这是怎么回事。
[总之,现在虽然处于微妙的平衡,没有人对她不利,但我不知道冒险者的理性能维持到什么时候,你要是接近她就需要小心一些……]
[……我知道了。]
还有一些在意的点,但似乎无法获取更多情报了。
与大姐姐告别,我思考着走在街上,她的人生几乎一直是在森林里度过的,虽然因为母亲的愿望试着想要融入人群但似乎一直都不顺利,长时间的孤身一人,她的心肯定一直被磨损着……
这种被避开的魔法似乎从她卖果实之前就存在着。在那之前她几乎都没怎么跟人接触过,应该不会被人施法才对。是在更之前的时间段里吗?但是从小时候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开始跟她接触的似乎只有大姐姐了,总不会是她自己对自己施法的吧。
等等,不会吧,有这么开玩笑的事吗?她自己希望自己被人避开吗?她似乎小时候就无意地使用过魔法,是在关在屋子里时对自己施法了吗?不想伤害别人就让自己被避开吗?真是符合她的想法……
不知不觉来到了集市,看到了坐在长椅上的她,你来这么早做什么啊。施下了让自己被避开的魔法,结果你还是想要接近人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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