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能力是制造幻觉

根据字面意思，致幻者就是制造幻觉的人。

参考刚才被自己杀死的流浪汉，卡尔觉得超能力应该是真实存在的，也就是说自己现在拥有了制造幻觉的能力。

空说无凭，必须得实际试验一下，搞清楚这个能力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可不愿意出现紧要关头能力失灵的现象，因为看起来在这个世界，他擅长的拳击并不足以保护他不受魔法的伤害。

即只有魔法才能对付魔法。

那么怎么试验呢？卡尔对超能力这种事一无所知，不过眼下没有任何危险，他有时间慢慢尝试，只要找到试验对象。

楼下的小姑娘或许可以算作一个，于是卡尔离开房间来到旅馆前台，金发碧眼的小姑娘就站在那里。

他需要纸和笔，以此来构思接下来的计划。不过他没有直接开口对小姑娘说，而是试图用幻觉的方式：他看着她的眼睛，当两个人视线相遇的时候，卡尔动用全部的精神力量在脑中想象他走过去和她说话，问她借纸和笔的场景。

这很滑稽，因为他就站在那里紧紧盯着人家看。希望幻觉会生效，不然卡尔觉得自己看起来一定很愚蠢。

一秒，两秒，小姑娘什么反应也没有，卡尔心想果然失败了，自己对于致幻者这一角色的能力掌握得还不是很好。

但就在他沮丧地这样想的时候，奇迹发生了，小姑娘从柜台底下拿出一张纸和一支笔，对着面前的空气说话：

“当然可以，还有其他需要的也请和我说。”

卡尔惊讶不已，因为这说明他的能力生效了。

“啊！”

忽然小姑娘发出一声尖叫，接着捂住了嘴巴。卡尔又惊讶了，担心是不是自己的能力给小姑娘造成了伤害。只见小姑娘似乎非常惶恐，先是看看面前，再转头过来看看卡尔。

“你怎么瞬间移动到那里去了？”

卡尔松了一口气，心想原来是幻觉解除了，所以她以为我瞬间从她面前移动到了楼梯这里。

卡尔微笑起来。

“怎么会呢，我一直都站在这里啊。”

“什么？那刚才你对我说你需要纸和笔？”

“我吗？我确实需要纸和笔，但我没有对你说过啊。”

面对卡尔善意的谎言，小姑娘显得非常困惑。卡尔希望她不要发现他是能力者这件事，而小姑娘也没有辜负卡尔的希望，她自圆其说道：

“那可能是我刚才睡着了吧……真是抱歉，让客人您受惊了。”

“没关系，”卡尔走过去，拿起纸和笔。“也许你刚才做梦了，然后我跑进梦里和你说话了吧。总之谢谢你了。”

“不、不客气……”

小姑娘脸红了，毕竟卡尔是个英俊帅气的少年。

回到房间，卡尔经过总结得出了两个结论。他在纸上写道：

“第一，能力确实有效，可以让人产生幻觉，需要的条件为对方直视我的眼睛。”

“第二，能力生效可能会有延迟，同时持续时间大约在五秒钟左右。”

第一点很好理解，因为这个致幻的能力大概率是通过眼睛生效。至于第二点，延迟生效和持续时间过短都是缺陷，如果真的打算用这个能力来战斗（如果需要的话），必须想办法克服这个缺陷。

卡尔决定再去找一些人试验。也要对小姑娘再试验一下，因为他需要知道这个能力是否可以对连续对同一个人生效，以及如果可以的话，会不会有衰减效应，比如第一次持续的时间长，往后越来越短。

遗憾的是，自己的能力和空间传送无关，如果是传送者或者空间跳跃者之类的角色，卡尔觉得他就可以凭能力直接回家了。

现在距离他穿越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如果时间流逝是一样的，现实世界里凯瑟琳该开始着急了。

卡尔于是也焦急起来，不过焦急是思考的大敌，越是面对难题越应该冷静。

卡尔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然后继续思考对策。这时他灵光一闪，便在纸上写道：

“既然我没有这个能力，那么只要找到拥有这个能力的人，然后用致幻的方式让他帮我就可以了！”

没错，就是这个！卡尔大喜，心想终于取得了一点进展，也就是说接下来的目的是找到拥有空间传送能力的人，然后对他使用致幻能力。

目的，方法，行动。新的目的已经出现，具体方法还不明确，但有一点卡尔很清楚，那就是他必须熟练掌握自己的能力，以免出现紧要关头能力失效的情况。

卡尔兴奋地颤抖起来，而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类似警笛的声音。

卡尔迅速警惕起来，来到窗边透过窗帘的缝隙朝外看。

是一辆汽车，看起来和现实世界里的老爷车差不多，除了这辆车有两个显眼的烟囱，并从中不断冒着白色蒸汽。

“蒸汽发动机么……”

根据车子的造型、鸣响着的警笛、以及呼啸而过的气势，卡尔判断这是一辆警车。再根据警车行驶的方向，卡尔知道一定是流浪汉的尸体被发现了。

一丝忧虑袭上卡尔的心头。很简单，他担心他杀死流浪汉的事会暴露，虽然这个世界的警察应该不至于人均福尔摩斯。

以防万一，最好是待在旅馆里，不要四处走动了。卡尔知道自己看起来和这个世界的人没有区别，但衣着却是非常古怪的，贸然出去可能会引起警察的怀疑。

所以接下来，卡尔心想着应该给自己弄一套衣服。正好这是个试验自己能力的好机会。不过今晚不行了，还是等到明天……

卡尔决定今天就到此为止，于是吹灭了蜡烛，准备这就上床睡觉。

很难睡着，只要一闭上眼睛，心里浮现的全都是凯瑟琳焦急不已的画面。

卡尔把给她的生日礼物拿出来，紧紧贴在胸口上，嘴里不停念叨：

“等着我，凯瑟琳，哥哥一定会回去找你，等着我……”

只能寄希望于一件事了，那就是两个世界的时间并不相通，等到将来自己找到了回去的方法，并且真的回去了，时间还是自己穿越的那一刻。

那样就不会错过凯瑟琳的生日了，虽说可能需要重新买份生日蛋糕。

就在卡尔渐渐沉入梦乡的时候，垃圾场那边警察们还在工作。

“死者是流浪汉，死因是割喉。”一位警探在检查过后说道。“凶器应该是这把小刀，死者又被搜身的情况，所以很有可能是抢劫杀人。”

其他警探笑了。

“抢一个流浪汉？”

“那就是流浪汉之间的斗殴。探长您觉得呢？”

“嗯……”

探长双手抱在胸前，视线没有停留在尸体身上，而是地上炸裂的奶油。

“这个是奶油蛋糕吧？”探长徐徐说道。“为什么会炸成这个样子？”

“也许蛋糕房的人往里面加了炸药？”一个警探开玩笑道。其他人都笑了，探长没有。他说：

“就算是吧，不过我很在意这个纸盒……它看起来不像是这个区的蛋糕房会用的……”

说着探长用手指捏了一点奶油，放到鼻子底下嗅了嗅。

“……而且也不会用这么高档的奶油。我怀疑这是凶手留下来的，你们。”

“是！”

“给我一家一家地查这个区的蛋糕房，不会有人特意去很远的地方买蛋糕的，如果犯人在这附近买过蛋糕，一定有人记得他的样子。”

“是！”

得到了任务，警探们纷纷忙碌起来。不过探长依旧一脸不解，他的助手问他：

“怎么了探长？还有什么可疑的地方吗？”

“嗯，就是这个爆炸。”探长点点头。“你看，除了蛋糕，这个地方的石砖也裂开了吧？普通炸药应该不会有这个威力，而且附近也没有人听到爆炸声。”

“所以……”

“我怀疑这个区出现了能力者，或者是角色卡，凶手和被害者同时发现了卡片，然后争抢的时候其中一个人，很大概率是流浪汉，他签下了契约，得到了能力，但是……”

“但是被另一个人杀掉了。”助手补充道。

“没错……”

“明白了，我这就去通知上头，让他们派特别行动部队过来支援。”

“嗯，去吧，如果有能力者参与其中，事情就轮不到我们来管了……”探长若有所思地说道。

第二天早上，卡尔很晚才醒来。

他做了一个噩梦，是关于杀人的，所以醒来后满身都是冷汗。

头也有点痛，肚子也饿了。卡尔从床上做起来，很想知道现在是几点，但房间里并没有钟表。

而就在这时，他听见“咚咚咚”的敲门声。

卡尔的神经瞬间绷紧了。

“是谁？”

“送早餐的。”

是前台小姑娘的声音，卡尔的神经松弛下来，下床去开了门。

“我还担心你没醒呢，昨晚睡得好吗？”

“嗯，很好。”

“给你早餐，接着。”

小姑娘把托盘递给卡尔，里面是面包、煎蛋和咖啡。

“谢谢。”

“不客气，不够的话楼下还有，叫我一声就可以了。”

“嗯，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我吗？菲比。”

“菲比……”

如果她是现实世界的人，卡尔觉得她和凯瑟琳应该会是很好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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