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被捕入狱

那是在警探们撤离之后半个小时，卡尔谨慎地下楼，看见小姑娘一个人脸色苍白地站在那里。

看见卡尔，她的脸上才稍稍有了血色，但很显然情绪已经控制不住了，眼见着就要落泪，然后卡尔一走过去她就果然哭出来了。

“我都听见了，谢谢你帮我。”卡尔满心歉疚地说。

“所以你……你真的杀……杀了人么……”小姑娘边抽泣边问。

“是，不过我是为了自保，那个人先要杀我的。你相信我吗？”

“我相信。”

“为什么？”卡尔不解。“你又不认识我，为什么相信我，甚至帮我欺骗警探？”

“因为……”小姑娘说着哭得更厉害了。“因为你长得像我哥哥……”

哥哥这两个字触动了卡尔的心弦。

“你哥哥……你叫什么名字？”

“菲比。”

“几岁？”

“14。”

“我也有个妹妹，年龄和你一样大。”

“那你的妹妹也在战争中死掉了吗？”

菲比这样问，卡尔大概猜到菲比的哥哥为什么不在她身边了。

“没有，”卡尔黯然摇了摇头。“但是我的妹妹有病，如果我不拼命赚钱的话就会死掉。”

“原来是这样，抱歉……”

“没关系，应该道歉的人是我。总之你不应该为了我欺骗警探，如果他们发现你在说谎就麻烦了。”

“没关系，他们能拿我怎么样……”菲比抹了抹眼泪。“倒是你，你快点离开吧，我觉得他们很快就会回来找你的。”

“我也是这样想的，”卡尔点点头。“所以这是来和你道别。”

“先等一下，你没有这个国家的衣服，很容易被人认出来。我拿我哥哥的衣服给你。”

“可以吗？”

“当然了，反正衣服放在那里我也用不到，你就拿去穿吧。在这里等我一下。”

“嗯。”

菲比跑进后面的房间，抱着一叠衣服回来。除了衣服，她还给了卡尔一些钱。

“这……”

“别客气了，拿着吧，千万别被警探们抓住，我一点也不喜欢那些家伙，偷偷和你说的，千万别告诉别人。”说着菲比忍不住笑了一下，卡尔也笑了，在这种时候能笑一笑真好，只是很可惜，尽管换上了菲比哥哥的衣服，卡尔还是一出门就被警探抓住了。

原来他们并没有离开，而是安排了人手埋伏在那里，等的就是卡尔偷偷离开。

不仅是卡尔，连菲比也因为妨碍公务一起被抓走了。两人被带到了警局不同的地方。对卡尔来说，是审讯室。

“这个人，”一个比福尔摩斯电影的探长还要像探长的人拿着一张照片问卡尔。“这个人是不是你杀的。”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就因为这句话，卡尔的后背挨了一棍子。

“少抖机灵了，我问你这个人是不是你杀的！”

卡尔咬紧牙关，挤出一丝微笑。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我没有杀人。”

又是两棍子，其中一下打在卡尔的脸上。嘴角裂开了，里面开始渗血。

“说实话！不然我们下次不会手下留情了。”

“所以我要谢谢你们手下留情两次……”

不等卡尔说完，探长的一记右钩拳狠狠地砸在他的脸上。

卡尔昏了过去。

再醒来时，他发现自己被关在一间牢房里。只有他一个人，不过听声音隔壁牢房还有其他犯人。

手脚都被戴上了镣铐，再就是被打的地方现在还隐隐作痛。不过卡尔一直练习拳击，本来就是从挨打开始练起的，所以这点小伤并没有什么。

他只是很担心菲比，希望那些警探对女孩子会稍微温柔一点。

所以接下来怎么办呢？卡尔坐在地上，开始思考下一步打算。自己手脚都被束缚了，并且人在监牢里，恐怕已经不是聪明才智能够解决的情况了，除非有超能力，不然……

等等，超能力？

卡尔忽然想到了那张卡片。很幸运，警探们居然没有检查他的衣服，想必是觉得人已经昏过去了，没有检查的必要了。

但这可是极大的疏忽，就像刚才自己疏忽大意地直接走出旅馆一样。

现在卡片还在上衣口袋里，卡尔把它拿出来放在地上（监牢里没有床，只有地上铺着草席），至于血，那是完全不费力气就能弄到的，卡尔只需要把嘴角的血抹在上面就行了。

就在血液接触到卡片的一瞬间，一道璀璨的红光从中迸发出来，照亮了整个牢房。

然后光芒重新注入回卡片上，原本漆黑的卡片上于是多了一只眼睛的画像，以及一行小字：“契约已经签订，你的角色是致幻者。”

接着卡片凭空消失了，就像从来不曾存在过。而卡尔，他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不同，没有所谓的力量充盈的感觉。

正在他困惑不已的时候，负责看守牢房的警卫因为刚才那道不寻常的光芒赶过来看情况了。隔着铁门，他厉声质问卡尔刚才发生了什么。

卡尔注意到钥匙就挂在他的腰带上，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把它夺过来呢？

“致幻者……”

卡尔念叨着卡片上的字眼，寻思致幻者到底是什么意思？是和字面意思一样的制造幻觉的人吗？如果是的话，怎么制造？

他完全摸不着头脑，也不理会警卫的呵斥。反正两个人隔着一扇门，如果他愿意开门进来那更是求之不得的事情。

“致幻……致幻……难道是通过视线接触吗？”

卡尔抬头看了一眼警卫，正好警卫这时也在看着他。于是，仅仅是出于试探，卡尔在心里想象出这样一幅画面：牢房里关着的是探长。

于是奇妙的一幕发生了，只见这个警卫忽然面色大骇，慌慌张张地用钥匙打开了门，一边道歉一边帮忙把卡尔的手铐脚镣解开。

卡尔知道幻术生效了，这个警卫把他当成了探长。于是卡尔继续想象着后续画面：探长大发雷霆，骂这个警卫是蠢货。

但是，忽然警卫仿佛清醒过来了，一脸惊讶地看着卡尔。卡尔也是大惊，心想难道幻术失效了吗？

“你……你怎么……”

在警卫反应过来之前，卡尔先是一拳打在他的肾脏上，让他痛得喊不出声音，然后才一拳把他打晕。

“冷静，冷静……”

要分析的事情太多了，卡尔对自己说要冷静。首先是自己的能力，的确可以制造出幻觉，只是似乎不能持续太久。

再就是这个警卫，要想办法利用他来创造逃出去的时间。

卡尔决定脱掉警卫的衣服，穿在自己身上。如果一路上遇到别人，就对他们施展幻术。

这是一件风险极大的事情，因为幻术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失灵，但除此之外卡尔没有任何办法，只能赌一赌了。

五分钟后，卡尔和警卫完成了服装的对调。

不是很合身，但凑合穿吧。卡尔来到外面，其他囚犯纷纷看过来，认出了这个人不是警卫。

卡尔早料到会是这样，所以首先对他们使用了幻术，也算是一种练习。

只要看到眼睛，卡尔发现自己就可以让他们陷入幻觉。

但持续时间大约只有五秒钟，之后对方就会清醒，而且再继续使用的话就会无效。

“只有五秒么……”

看来只能在五秒钟之内速战速决了。不过他还有另一个计划，一个帮助自己逃出去，同时也帮助菲比逃出去，同时还不让菲比受到牵连的计划。

和冷静的卡尔不同，囚犯们见到这个陌生小哥手里拿着钥匙，早就忍不住闹腾起来了。

“小哥！我说那位小哥！行行好帮我们开一下门好么？”

“开门？”卡尔微笑了。“也是，你们关在这里一定很无聊吧？”

“何止是无聊啊，而且过几天我们就要被判绞刑啦。”一个人大笑着说，其他人也跟着笑了。

卡尔有点惊讶。

“那你们还笑什么？”

“因为空贼的下场就是这样啊，哈哈哈，我们早就有心理准备了，大伙说对吧？”

“没错！没错！”

卡尔从没见过这么爽快的人，也顾不上什么隐秘行动了，不由地也大笑起来。

“好！我就帮你们开门好了，不过你们可不要辜负我的好意，出去之后小心点，别再被抓进牢里来了。”

卡尔帮大家开了门，之后才看清楚这些人都穿着一样的衣服，又不像是囚服，倒像是空贼统一的制服了。

“真走运，刚被抓进来几个钟头，没等天亮就可以跑出去了，哈哈哈。”

“行啦行啦，咱们刚从牢里出来，还没跑到局子外面呢，等出去了再笑也不迟，啊哈哈哈。”

说着这人自己却笑了起来。卡尔觉得这些人着实有趣，不过时间紧迫，情况不容耽搁。他对这些空贼们说：

“你们快走吧，如果真的不幸被抓住了，就说是我放你们出去的。”

“哦？”一个大胡子空贼不解了。“为什么？我们就算再被抓住了，肯定也不会泄露恩人的名字啊，再说我们也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卡尔。”

“我叫弗雷迪，是这伙空贼的老大，今天的事谢谢你了，日后有缘再见，我们绝对会好好报恩的！大伙说是不是？”

“是！是！”

众人又大笑，卡尔也无奈地笑了。其实他只是想趁乱把菲比救出来，然后把越狱的事揽到自己头上，反正他有信心还能跑出去。

“行吧，那大伙今天就想办法跑出去，以后有缘一定还会再见的。”

卡尔这样说道，然后率领大家冲出了牢房。遇到其他警卫的时候，卡尔就用幻术让他们陷入无事发生的幻觉，接着用抢来警棍把他们打晕。

空贼们对此惊讶不已，因为警卫们居然毫无反应。

“以后再和你们解释，”卡尔匆匆忙忙地说。“现在我还要去救一个人，你们跑你们的吧。”

“Aya！”

卡尔听不懂这句话，想必是空贼们使用的语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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