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天以后五十年。
叮铃铃……叮铃铃……叮铃铃……
一个两个三个……遍布整个房间的闹钟同时响起,但是即使如此,躺在床上的少年也只不过是翻了个身,顺手拿起枕头盖住自己的头,然后继续享受着赖床的舒爽。
“哥哥!哥哥!快起床啦!要迟到了!今天不是哥哥参加受检仪式的日子吗?”
甜美的少女声透过枕头传入少年的耳朵。
少年突然惊醒,身体如同弹簧似的猛地坐起。
“几点了?”
“八点半了哦。”
“哇!要迟到了!要迟到了!为什么不早点叫我起床!”
少年弹跳着从床上蹦了下来,随手拿过床头的衣服胡乱的穿了起来。
“明明是哥哥自己说有闹钟不需要我来叫的嘛!”
额……
少年穿好衣服,简单的洗漱后,叼着一块妹妹准备好的面包就朝着门外冲去。
“哥哥!你的时钟!”
妹妹从房间小跑了出来,递过少年忘在房间的钟表。
“哦哦!谢啦!你也早点去学校啦!”
少年接过钟表,挥了挥手跑了出去。
“哥哥真是的……还是这么粗心……真让人担心。”
少年名叫千关,十六岁,是个孤儿,至于有人问他有个妹妹为什么还是孤儿呢?那不是正常的吗?妹妹也是孤儿呀。
妹妹叫做白汐汐,对,你没有看错,妹妹姓白,是千关十年前从一个垃圾堆里捡回来的。
由于捡回来的时候妹妹还很小,身上只有一个刻着一个「白」字的钟表,所以也不知道妹妹到底几岁。
于是千关毅然决定把那一天作为妹妹三岁的生日,诶?为什么是三岁?当然是那天刚好是时历三千三百三十三年三月三日,对吧,很巧吧?那就当妹妹三岁吧!
至于为什么叫做白汐汐,那是因为妹妹被捡到的时候脏兮兮的,于是顺口就叫白兮兮了,不过六岁的千关想了半天发现自己不会写「兮」字,就改成了「汐」字了,最后妹妹好像挺喜欢这个名字的,当然这些事千关没敢告诉妹妹就是了。
这就是这对兄妹的来历了。
——
叮……咚!
叮……咚!
……
前方传来一阵阵的响铃声,这是城市警备队的警车发出的警备钟声。
三辆警备车从千关的身边急驰而过。
千关吞掉最后一口早餐面包,喝了一口盒装牛奶,转头驻足看着警备车离去的方向。
“唉!这是这个月第几起事件了?突然感觉这个城市好危险。”
“千关同学,你是怎么做到在快要迟到的情况下还能如此悠哉悠哉的站在路边发呆的?”
“哇!”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千关一跳。
“呀,原来是小幽老师呀。”
“什么「呀,原来是小幽老师呀」?你那失望的表情是什么意思?”
现在站在千关眼前的是千关之前班级的班主任老师小幽,她身高比千关矮了一个头还要多一点,大概只有千关的肩膀那么高,一头茶色短发,精致的面孔,还有那娇小的身躯加上那“贫瘠”如同搓衣板的胸部,看上去就像一个萝莉少女(幼女?),别看她这样,其实她的年纪已经超过三十岁了,是一个标准的合法萝莉(幼女?)。
“小幽老师才是,今天不用上课吗?”
“哇呀!都怪千关同学你在这里发呆勾起了我身为老师的责任心,这才浪费了我许多时间,不和你说了,我要走了,你也赶紧,受检仪式可是非常重要的毕业仪式,错过了你就要再留学一年咯。”
说着,小幽老师就踏着小步一路小跑的离开了。
“不愧是小幽老师,连迟到的理由都能找的这么冠冕堂皇,”千关小声嘀咕,然后看了一眼自己的钟表,“我擦嘞!八点五十五了!这不只剩五分钟了吗?”
随手把已经喝完了的牛奶盒扔进路边的垃圾箱,千关拔腿就跑了起来。
——
“都不许动!扔掉手中的武器,靠墙蹲下!”
在一个偏僻的小巷里,一群手持各种木棒、钢管之类的年轻人正被刚刚赶来的警备人员用枪指着呵斥着。
小巷里散落着一地破碎老旧的时钟,在时钟垃圾堆边躺着一名满身是血的男子,救护人员正抬着担架走了进来。
小巷的巷口围了许多过来看热闹的行人。
“队长,这次逮捕了八人,年纪都在十三到十六岁之间,受害人只有一名,但是好像他的雷吉欧斯之体损坏的很严重……”
一名男警员正在对着一名女性警备队长作现场汇报。
“嘁!真搞不懂这群小屁孩不好好上课学习,整天在外面搞事情,他们到底想干嘛?”
这名女性警备队长一脚踢开身前的一个坏损的钟表,从地上捡起一根被少年们丢掉的木棒,然后火气冲冲的走到那八个蹲在墙边的少年们。
嘭!
咔嚓!
木棒敲击地面并且破碎的声音,女性警备队长拿着断了半截的木棒,蹲了下来。
“你们这群混蛋小鬼给我听着,虽然不知道你们是自行组织的还是受人指使的,既然敢这样做那你们一定做好了接受惩罚的心理准备了吧?别以为你们还小就能任意妄为,小鬼们!”
嘭!
剩下的半截木棒也碎掉了。
“都给我带走!”
于是警备人员押送着八名少年上了警备车,那名受伤的男子也被救护车送去了医院。
警备车离开后,围观的人群也逐渐散了。
“嘁!这群小鬼真没用!到头来不是什么都没干成就被抓了吗?所以说小鬼靠不住呀!”
人群中一个男子穿着风衣,带着帽子,把自己包着严严实实,混在围观人群中从头到尾观看了整个过程。
——
伴着上课铃声的最后一秒,千关的脚终于踏进了校门,此刻他正气喘吁吁的弯着腰双手撑着膝盖。
“我说千关同学,你怎么又迟到了?我每天在校门口监督,每天看到的最后一个人都是你!”
一个中年男子,手中拿着一本记录本站在千关的身后,他是这所学校的教导主任,也是千关感到最头疼的人物之一。
因为每次千关都会被记录迟到然后放学被留下来反省,连千关也不知道自己被留校了多少次。
“山老师,今天我可没迟到,我可是在铃声结束的一瞬间已经进了校门!”
“不,明明差了一点!”
“不可能!我明明算好了时间的!”
“哼哼!幸亏我用时钟记录了下来,让你看看……”教导主任拿出一个时钟递给千关看,“时钟停在九点零一秒,这是你在进校门的那一刻我按下的,证据确凿,你没发反驳了吧?”
“哇!怎么这样!”
“所以谁让你不好好遵守时间?迟到再记一次,放学留下来好好反省!”
“切!明明是一个大人,还要跟一个学生斤斤计较。”
千关小声嘀咕着。
“嗯?你刚刚说了啥?”
“啊……不!没说啥,我去参加受检仪式了,拜拜,山大叔!”
说着,千关转身朝着学校内跑去。
“什么山大叔!叫山老师,你个臭小鬼!”
教导主任对着千关的背影大声叫道,但是千关已经跑的不见踪影了。
“真是的,忘了你也要毕业了呀,唉!时间过的还真快呀……以后放学办公室少了一个人会不会不习惯呢……”
望着千关离去的方向,教导主任有着失落的自言自语。
受检仪式是在学校的体育馆举行,一年一度的受检仪式是学校的每个学生从学校踏入社会的分割点。
所谓受检仪式是学生确认今后方向的仪式,比如有些人之前的未来志愿调查是决定当一名教师,那么受检仪式就是是否能给他颁发教师证的评判仪式。
这个仪式是根据每个学生平时参与的课程学习的成绩以及各方面能力进行评判,因为不同志愿的学生上的课不尽相同,就比如志愿是教师,那么他的大部分课程都是对教师的培养课程。
千关的志愿是成为一名时钟修理师,而他也为此目标在学校不断学习了九年,今天是检验成果的日子了。
在千关赶到体育馆的时候,体育馆已经一排排站满了学生。
受检仪式已经开始了,学生们根据自己的志愿不同分站了许多列接受着各自的检验。
千关就读的是时钟之城的第七学园,也是时钟之城七个学园中排名最后的一个,可以说这里就读的学生基本都是差生,所以这里的受检合格率也是最低的一所学校。
不过这也不能怪学校,毕竟学生的水平只有那么高,要求太高,他们也做不到。
体育馆很大,据说可容纳三千人,馆内除了演讲台外,就只剩下各种运动场地了。
在体育馆的四周墙壁上挂着大大小小各种不同型号的时钟,它们象征着学园的历史,根据时钟的型号,记录了学园的历史进程。
在这些时钟的下方还挂着许多人像,他们则是学校历史上的优秀毕业生,或者是对学校做出极大贡献的人物,个个都是大人物。
千关在人群中穿梭寻找着自己的队伍,最终他在体育馆的一个角落里找到了时钟修理师的受检队伍。
“真不容易呀!”
千关感叹着小跑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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