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诸邑之变
如若瑞玉此时动了粗,就百口莫辩了。刘妍向刘嫫问道:“嫫儿,你这是做什么?瑞玉虽是匈奴人,可不是敌人。”
“匈奴人,就是大汉的敌人。我大汉边境子民,长年因匈奴人而民不聊生,皇姊为何还要护着一个匈奴人。”刘嫫义正辞严的说。
刘妍命令身后的侍卫:“你们放开她,都退下。”
“诺。”
刘妍又对刘嫫说:“她是匈奴人不假,可我已奏明父皇,父皇也允准瑞玉留在我府里居住。嫫儿你这是怎么了?从前你可不是这样的,现在怎么变成了这样?”
刘嫫只好作罢,刘妍向刘嫫身后的侍女问道:“诸邑公主素来遵循规矩,谨小慎微。如今怎么变得如此咄咄逼人,说,是谁救坏了诸邑公主?”
两个侍女立即跪下说:“回禀卫长公主,公主近来只与鄂邑公主甚为亲近,时常一同玩耍。别人,都没有了。”
“鄂邑公主?嫫儿,你还好好与女师向学,少去找鄂邑公主玩耍。要玩耍,你不是还有你阳石皇姊和石邑公主吗?”刘妍严厉的说。
刘嫫拉着刘妍的衣袖求情:“皇姊,鄂邑公主是我的女弟,同是父皇的女儿,为何不让我与之来往?”
刘妍一本正经的说:“你才与她玩儿了多久,就被她给带坏了,只知宫中规矩,好大的架子。再与鄂邑公主玩儿下去,还不知道你会被她带成什么样儿。”
刘妍正和刘嫱在屋子里下棋,如意端来一盘点心:“公主,这是兰林殿李姬送来的点心。”
刘嫱疑惑的喃喃自语:“兰林殿李姬送来?”
刘妍点了点头说:“放下吧!”
刘嫱拿起一块糕点,眼尖的看到糕点下放着一个卷好的字条:“皇姊,这是什么?”
刘妍看向那盘点心,打开字条一看,字条上写着‘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刘嫱正想要也看看刘妍手上的字条,刘妍就起身将字条放在烛火之中,瞬间烧为灰烬。
刘嫱向刘妍问道:“皇姊怎么将这字条烧了?”
“有些东西,看过了,就可以消失了。留下来,只会是后患。”刘妍坐回棋盘前说。
刘嫱向刘妍问及字条上的内容时,刘妍只是说了句:“有些事情,你还是不知道为好。”
水歆走进来禀报:“公主,霍公子来了。”
刘嫱又惊又喜:“是去病表兄来了吗?去病表兄的军队,不是还没有到长安吗?”
“让他进来。”刘妍点了点头,又向刘嫱解释道:“不是去病,是去病的弟弟,霍光。”
说话间霍光就走了进来,看到刘嫱也在屋里,立即就向刘妍行礼:“霍光拜见卫长公主。”
“光儿,想必你还没有见过吧!这是我的女弟,阳石公主。”刘妍给霍光介绍道。
霍光又向刘嫱行礼:“霍光拜见阳石公主。”
刘嫱含笑道:“都是自家姊弟,霍公子不必多礼。”
刘妍边下棋边问霍光:“光儿,你来我这里,可是有什么话要说?”
霍光看了看屋里的侍女,犹豫不决。刘妍都没有看霍光一眼,就吩咐了屋里的侍女:“你们都退下吧!霍公子就在府里用午膳,着人去准备。”
“诺。”
霍光看到屋里还有刘嫱,还是沉默不语。刘妍看向霍光说:“嫱儿是自己人,你旦说无妨。”
霍光这才娓娓道来:“妍阿姊,我总觉得,那个瑞玉,并不像她说的那么简单。她现在住在你府里,你可要多多提防。”
“光儿何出此言?你过来坐,与我细细道来。”刘妍心平气和的问道。
霍光走到刘嫱和刘妍中间跪坐下来:“瑞玉在冠军侯府也住了几日,我看她的眼里,总是能看到心机满腹。怕只怕,她会借着妍阿姊进宫行刺陛下。毕竟她是匈奴的公主,不可不防。”
这样的话,刘妍不知道听了多少篇,只是刘妍的心告诉自己,瑞玉是不会这么做的:“瑞玉是不会这么做的,我救了她一命,她是个豪爽之人,总是不会恩将仇报的吧!”
霍光听到刘妍这样信任瑞玉,不作半分疑虑,有些急了:“她住在冠军侯府几日,我总觉得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她若是伤了妍阿姊可怎么办,妍阿姊还是注意着点儿。”
而刘妍却并不以为然:“你来我府上,就只是为了跟我说这个?好了,我知道了,我心里有分寸。我这府里侍卫林立,日夜守卫森严,我身边的侍女又个个武艺高强,身在长安,处处都是自己人,我还能怕她一个匈奴女子不成。”
刘嫱这才惊讶道:“匈奴公主,那个瑞玉是匈奴公主?”
“阳石公主还不知道吗?”霍光向刘嫱恭敬的问道。
刘嫱点了点头说:“我只知道她是匈奴人,却不知道她是匈奴公主。万一她勾结匈奴外邦,对父皇不利可怎么办?皇姊,此人可不宜留在府中。
刘妍自信的说:“瑞玉有心要行刺也好,无意也罢,在我府里住着,还能有人看着她。若是放她走了,就更是难看住她了。”
刘嫱恍然大悟:“皇姊说得是啊。”
刘妍看向霍光说道:“光儿,瑞玉有武功,太招眼了。你寻个机会,费了她的武功,别让她知道了。诸邑公主应该在院子里,你去与诸邑公主认识认识。”
霍光离开以后,刘嫱看向刘妍,古灵精怪的说:“光儿,妍阿姊,皇姊,看来你们很是相熟嘛!叫得这么亲近。”
刘妍颔首一笑:“他是去病的弟弟,一家人自然亲近了。”
“弟弟,什么弟弟?我可没听说过二姨母还生了个幼子,是去病表兄的弟弟,那也不是真的,算什么一家人。”刘嫱还与刘妍较起真来了。
王宁走出织室,总算是能走出织室了,罚也罚过了,刘妍不在宫里,王宁总算是安心了。
王宁走进增成殿,看到了案几上的点心,召来宫从吩咐道:“将这盘点心送给卫长公主府,就说本夫人此前若有得罪之处,还望卫长公主不计前嫌。”
“诺。”
刘妍正与刘嫱在花园里散步,水歆端来一盘点心说:“公主,增成殿王夫人命人送来蒸饼,还说,若是王夫人此前有得罪公主之处,望公主不计前嫌。”
刘妍不禁一笑:“本公主就是住到公主府来,也难以安生。怎么,最近宫里都以为本公主缺点心吃吗?还是,以为本公主府里的点心,会不如宫里做的好吃。先是兰林殿李姬,后是增成殿王夫人,都来给本公主送点心。”
“皇姊,我们还是回屋里吧!”刘嫱笑了笑说。
刘妍点了点头吩咐:“嗯,把蒸饼端到屋里来。”
刘妍走进屋里就命令了侍女:“你们都退下,水歆留下伺候就行了。”
刘嫱总觉着刘妍有些怪怪的,向刘妍问道:“皇姊,你这是什么意思,莫非这蒸饼里,也有什么字条?”
“不,王夫人会送来什么字条?”刘妍摇了摇头。
刘嫱想了想,惊讶得花容失色:“莫不是,这蒸饼里有毒吧!皇姊还没让人验过,又如何知道这蒸饼里有毒?”
“这蒸饼里,确实有毒。只不过,要看是谁下的了。”刘妍又对水歆说道:“水歆,你乔装去弄些砒霜来,问过医工,吃多少不会取人性命?”
“诺。”水歆虽然不知道刘妍这是什么意思,也只好领命去了。
刘嫱惊讶的问刘妍:“皇姊要吃砒霜,这是要毒死自己吗?”
刘妍胸有成竹的笑了:“我哪儿有那么傻,怎么会自己不要命了?嫱儿,这里只有你我二人,你可愿意与我一同演一出戏?”
刘嫱点了点头,刘妍才说:“我呆会儿会服下砒霜,再吃一口蒸饼,你将剩下的砒霜放在盘里的蒸饼里,然后,让嫫儿回宫去向父皇母后禀报,就说我中毒了。”
刘嫱轻轻点了点头说:“万一皇姊真的为此丢了性命,可就不值了。”
“不会的,你放心吧!我服下毒药之后,你让我身边的黛柔在我身边伺候。”刘妍特意嘱咐了刘嫱。
刘嫱疑惑的问:“黛柔?”
“黛柔医术高明,在我身边可保我性命无虞。不过此事,只有你我还有水歆知道,不要透露给其他人。”刘妍凑在刘嫱耳边说道。
水歆拿来两包砒霜:“公主,这一小包的用量,不足以取人性命,只是,会大伤元气。”
刘妍和刘嫱拿过水歆手上的药粉,刘妍吃了一口蒸饼,又服下了砒霜。不多时,刘妍便口吐鲜血,倒在了案几前。
刘嫱立即将自己手里的砒霜下在了刘妍吃过的蒸饼里:“水歆,快去请府里的医工来。”
水歆正要离开时,刘嫱又说:“等等,水歆,此事,你就自己烂在肚子里。”
“诺。”
刘嫫和瑞玉很快就闻讯赶来刘妍的寝房:“阳石皇姊,卫长皇姊她怎么了?”
“嫫儿,你快入宫去禀报父皇母后,请太医来,卫长皇姊中毒了。”刘嫱急切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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