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我们昨夜截获了宋思云寄到杭州府的信件,在信上将所有的事情都说明了。这不是摆明要秦惜墨打上山吗?!”
“是啊。”
老太太平静地将茶杯放在桌上,看着对面的侄子,轻笑着说,“让信鸽把信送回去,这件事情我们不仅要让秦惜墨知道,而且还要确保她能够知道才行。我们的目的是让宋思云和秦惜墨都回来,如果秦惜墨也愿意回到门派的话,那么蜀门的问剑就绝对不会失败。我才不管元家想要干什么,总之,宋思云能够把秦惜墨钓上来那就足够了。他要是想娶送秦惜墨那就让他娶。”
“可,秦惜墨和您……”
唐师兄有些尴尬地看着面前的老太太,低声地说,“之前您就和秦惜墨争夺过老太太之位,后来还好她离开了蜀门,这要是回来,宋思云怕是会依秦惜墨之威夺位啊。”
“不会的,秦惜墨已经离开很久,鹊儿之心也不在掌门之位上,就算是让鹊儿继承掌门之位肯定也不会接受。”老太太笃定地看着面前的侄子,站起身,说,“我要去休息了,鹊儿想去哪都可以,但是在元雪和秦惜墨到蜀门之时绝对不能让鹊儿离开,这次问剑是我们寄出的请柬,我们绝对不能在此丢人。”
“是,老太太。”
虽然师兄看起来还有些话想要说,可是老太太却已经完全不打算要去继续说什么,只能躬身行礼然后退出。他叹了口气,微微皱眉看着下方一处屋子的火光,抿了抿唇,就像是忍不住想要吐出什么脏东西而又咳不上来,只能恼怒地踢了踢一边的树,快步下山。
此刻,杭州府,元家……
“爹!爹!您真是太棒了!爹啊,您说我们这聘礼要下多少好啊,另外我还看中了一套新房,爹啊,您看什么时候去定下来啊。”
元飞殷勤地站起身给老太爷倒酒,嘴都几乎要咧到耳朵根了,元老沉默地摸着自己的胡子,一把将酒杯按在一边,冷笑着重新抬起头看着面前儿子,突然一耳光打在了他的脸上,冷冷地说:“你知道个屁!!你还真有脸啊,我一生光明磊落,我也不知道怎么就教出了你这么个鼠辈。你在京师把人治死的事我就不多说了,现在人家宋思云救了你两次,你还觊觎人家秦惜墨,你真以为我这是为了你?我是为了把宋思云整到我们云家来!”
“爹……爹……怎么你也……”
“我怎么了?”
元老愤怒地站起身,看着面前委屈的儿子,拂袖转过身,恶狠狠地说,“我云某行医多年,方在杭州有一寸立锥之地,而你呢?我教你医术十多年,你也在太医院学了两年,结果你在医术上居然一无是处!我怎么有你这么个废物儿子!你就是烂泥扶不上墙,我这才要让元雪嫁给宋思云,让宋思云之后撑起我们云家的大梁。至于你,我根本就没脸去向秦老太爷提亲!全杭州府的人都知道人家秦惜墨的丈夫是宋思云,你一个连续两次诊治失误的庸医撬人家墙角,你想坏我们家名声是吗!”
“爹!爹!”
“你娶惜墨之事放一放,我要先让元雪嫁给宋思云,之后秦惜墨是自由之身,到时候你想怎么样都无所谓,但你要在这个时候刺激了秦惜墨和宋思云,那你就给我打一辈子光棍!”
元老太爷转身走回厢房,一口不再吃。只留下了一脸委屈不知所措的元飞,元飞看着自己的父亲消失在拐角,愤怒地呸了一口,然后将酒壶按在桌上,也快步离开。
此刻,信王府。
“殿下,元雪已经出发前往蜀门了。”
“嗯,好。”
信王殿下微微颌首,然后看着另一边的六扇门,开口问,“父皇那边的情况怎么样,还是在炼丹吗?”
“是,陛下还在炼丹修道,但陛下面色红润,龙体无恙。”
“啧。”
信王颇为不满地砸了咂嘴,低声说,“这云家那老头子还真有些东西,我还以为也是酒囊饭袋,那如果父皇不出点事,我们怎么引荐宋思云?我那位皇兄呢?”
“殿下沉迷木器,根本无心朝政,全是郑妃在操纵国事,只是,陛下一直都没有立下太子之位,估计也因上次的妖书案供出了郑妃所以不愿立其子。此事,还要多亏了元雪大人带回那秃驴。”
“本王知道元雪可堪大用,但宋思云才是最需要的人才。父皇沉迷丹药终有一日会出事,届时必会相信宋大夫,宋思云本人正直光明磊落,父皇也有识人之能,一定会喜欢宋思云,到时候再给郑妃下毒也没人会知道。太子之位必是我的。”
“殿下,只是,需要您给元雪一件东西。”
夫人走到信王身边,低声在他的耳边说,“单凭元家和蜀门一家之言怕是无法让宋思云相信,信王殿下需要伪造公文,证实却有二位忠良而死,而且要大张旗鼓为之祭拜。陛下不理朝政,宫中之事皆由严公公管理,臣妾之家与其交好,此事可行。届时,元雪和宋思云之命在朝中必会广为人知,您为两位所谓忠良翻案,齐林之人必称颂您之眼光,到时候请陛下赐婚,宋思云必来京师。”
“那,他原本的妻子呢?”
“那有何妨?秦惜墨如果愿来,那就为妾,如不愿意,就分手。忠良之后奉陛下圣旨而婚,杭州府不会有人说什么。殿下,郑妃能在太医院安置一人,我们也可,而且,宋思云必能得到父皇恩宠。”
“嗯,就这么办,我这就去看看之前有谁被打死在牢里。”
信王殿下点了点头,然后看着六扇门的下人,大声地说:“都去办了,把元雪和宋思云的事情定下来!”
“是,殿下!”
此刻,京杭大运河。
从京师前往杭州府的道路不止一条。
而对元雪来说,只有两条。
一条是前往秦惜墨那里,将事情全盘托出,让秦惜墨前往蜀门,带着宋思云回来。
一条是自己独自逆江而上,去做自己完全没有想过的事,去和一个自己刚见面不久的男人成亲,不管是为了六扇门,还是为了元家……
还是……
元雪的手紧紧地攥着自己的玉佩,那玉佩深深地带着疼痛刻在她的手上,留下惨淡的红。她的心跳忍不住再次加速,凛冽的风都吹不开她脸上的晚霞,她转过头,不由自主地看向杭州府的方向……
自己,喜欢他吗?
明明认识不过几日,和他见面不过几次,和他说话不过几句……
自己,就配得上这一句喜欢吗?
自己,就要和他共度一生了吗?
不,不,自己的喜欢才没有那么廉价,几句好话,几次帮助,几次误会,就能让自己芳心暗许了吗?
不,绝对不可能。
这就是六扇门的任务,这就是信王殿下的嘱托。
自己,才不喜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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