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跪谢炎帝大佬加更）：白衣过江

师兄师姐听令而出围住了元雪，阵法错落有致远近相交，就算是五打一也完全不会干扰到彼此，元雪被围在中间，她奋力想要打出一个缺口，而气势却被压制得死死地完全无法动弹，甚至是被师兄师姐打得踉踉跄跄，勉强能够自保要害。

元雪死死地咬着牙，这个时候已经完全是放手一搏，根本就不在乎自己的身体，全靠气劲硬抗，而自己则是盯着一位师姐全力攻打，凛冽的攻势将这位师姐打得有些难受，蜀门的武功是绝对不能被人攻破中路地，而此刻这位师姐已经被打得气息紊乱，甚至头都被元雪恶狠狠地揍了一拳，如果换做别人，我相信这一拳下去人应该没了。

阵法少了一人，让元雪有了突破的机会，只要元雪能够打开局面，剩下的师姐和师兄气劲都已不足，会被元雪逐个击破。

老太太的表情变得非常难看，甚至自己在震袖要亲自出手，蜀门实力绝对不弱，然而一个元雪就让蜀门如此狼狈，说出去未免太过难听。

真的，有希望吗？

师姐恍惚之间，顺手拍回一掌打在了元雪的胸口，如果在平日这一掌根本就打不出什么问题来，元雪内功极为出色根本就不会在意这一下。就算是刚才被五个人打得狼狈不堪也没有被打倒。然而这个时候，元雪身形猛地踉跄了一下，突然颤抖了一下，捂着胸口突然喷了口血出来。

“元雪！”

“破绽！”

我和师兄几乎同时动了，师兄毫不在乎就一掌拍在了元雪的后背，剩下的几人也立刻跟上，元雪踉踉跄跄地刚刚站稳，就被一脚直接侧踢到头，身子侧飞出去重重地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才停下。

“元雪！元雪！！”

我狼狈不堪地跑到了元雪的身边，元雪的身子下意识地蜷缩着不住地颤抖，甚至就连眼睛都睁不开，嘴角不断地流着血……

“你们太过分了！！！”

“师弟！这……这是意外！”

我咆哮着回过头看着几位师兄，师兄们的表情也很不好看，有些尴尬地看着老太太。我根本就没有心情继续去听他们的解释，冲着师兄就扑了过去，将我的毕生所学全都用了出来，师兄有些无奈地看着我，几招就破了我的拳法，猛地踢腿一下踹到我的肋处，一瞬间我觉得我的呼吸都停了一下，重重地被踢翻在地，捂着胸口蜷缩成一团，每一次呼吸都疼得差点要哭出来。

“……真是过分啊……”

我的身后，元雪拼命用手撑着地，双腿不住地颤抖着挣扎着想要站起身，她奋力地抬起头，双眼无神地看着前方，也许这个时候她已经什么都看不见了吧，但是，她的嘴还是带着轻蔑的冷笑，说，“对自己儿子都能下死手，真是恶毒的老太太，难怪惜墨当初要离开蜀门，不然的话，得被你沉江了吧。”

“伤成这样还胆量说狠话，六扇门果然都是一群不要命的疯子啊。”

老太太拍了拍手，然后说，“将他们带回蜀门。”

“……住手……”

我挣扎着半跪起身，猛地从药箱中摸出一把小刀架在了自己的颈上，老太太吓得一惊，赶紧伸出手拦下师兄，看着我大喊：“鹊儿，鹊儿你要干什么！把刀放下！你，你别想不开！娘不会罚你的，你，你放下刀！”

“今天……今天娘你要是再逼我，那就把我的尸体抬回蜀门！”

我看着面前的老太太和师兄，大喊，“我今天已经要去杭州府找惜墨！我……我是惜墨的丈夫，如果不让我回杭州府，我就宁愿死在这里！”

“鹊儿，鹊儿，娘不是不让你见秦惜墨，只是你别冲动！你们好好地打完问剑娘就让你走！”

“那既然老太太发话了，我也就要谢谢娘的成全了。”

就在这个时候，一声如同银铃般的笑声惊飞了蜀门山林中的鸟儿，师兄们都是突然一愣，然后都无比畏惧地后退了一步，老太太的表情也是突然一怔，愤怒地脸上的肉都在跳动。一袭白衣从河水对面飘然而至，白色的长裙轻轻地拂过了我的面容，脖颈上冰冷的刀刃化成了熟悉到让我想要哭出来的温暖，惜墨蹲下身紧紧地抱住了我，在我的耳边带着哽咽低声说：“没事的夫君，我来了，没事了。”

“惜墨……”

我的身体一颤，整个人都几乎软了下去，眼泪不受控制地大颗大颗流下。惜墨摸了摸我的脸，将我拉在了身后，手按剑柄微笑着看着面前的老太太，伸出手行礼，笑着说：“蜀门外门弟子秦惜墨见过老太太，祝老太太身体康健。”

“秦惜墨！！”

老太太还是第一次表情如此愤恨，带着明显的颤音恶狠狠地吐了三个字。秦惜墨惊喜地睁大了眼睛，笑着说：“哦对，这个时候应该称您为娘了。娘，您身子好点了吗？”

“你给我闭嘴！之前你就要和我抢老太太的位置，现在你连鹊儿都要抢是吗！”

老太太猛地甩手攻来，惜墨猛地举剑，老太天的拳击打在剑柄上将金属的剑柄打出了一条极深的裂痕，然而背后的惜墨就连头发都没有晃一下，惜墨笑着看着面前的老太太，一副游刃有余的笑容平静地说：“娘，您这突然打过来让惜墨很难做啊，您说，我除了暂时无子以外，还做错了什么吗？您可千万别做焦仲卿的那位母亲啊，您看，您把您找来的罗敷姑娘都打成了那副样子。”

几位师兄在一边，似乎是试探着要不要出手，老太太黑着脸猛地挥手，师兄们一拥而上，惜墨笑了笑，一把推开老太太，白色的长裙在月光下绽放婉若惊鸿，只是几下短促的交手，四位师兄就全都躺在了地上哀嚎。

“断手，断腿，伤脊，碎胸。夫君，看起来你有得忙了。”

惜墨轻笑着将剑甩在身后，继续说，“你们伤了元雪，那我也就没有留手，如果元雪死了的话，那你们也就要赔命。”

“秦惜墨，你到底要干什么！”

老太太看着秦惜墨大吼了一声，虽然愤怒地双手攥拳，可我明显看出，惜墨此刻也是在压抑着自己的怒气。

此刻去触霉头，老太太也未必打得过惜墨，打赢了还好，一旦要是输了，那老太太就真的颜面扫地，老太太不可能做这不确定的买卖。她接受不了输了的后果。

“娘，我没有什么要做的，一个是要替我义妹出口气，另一个，就是要带我夫君回去。夫君来到蜀门为您诊病已经快一个月了，您的身子看起来也没什么问题。而杭州府的一茗也有些撑不住，所以我带我夫君回杭州，有问题吗？”

惜墨调皮地歪了歪头，然后微微后退一步行礼，说，“天黑风高，这不是叙旧的好时候，等我们在杭州府成亲之时，再好好和娘叙旧。那么，孩儿告辞。”

“等等！”

我猛地伸出手拉住了惜墨，惜墨愣了愣，微微皱眉看着我，说：“夫君，还有什么事吗？”

我上前一步，看着气得浑身颤抖的老太太，猛地跪在地上，叩首，说：“娘，求您，让我带着元雪上山。元雪的气息微弱，如果不好好修养真的会死。娘，求您了，救元雪一命吧。”

“夫君！”

惜墨一把拉起了我，微微蹙眉，说，“你这是干什么！你……”

“……元雪不救，真的会死。”

我咬了咬牙，低声地说了我诊脉之后的结果。老太太冷着脸看着我，冷哼了一声，说：“儿大不中留，你想离开蜀门，那你就滚出去，永远别在回来，跟着这个狐狸精在外面逍遥吧，我就知道，这捡来的狼崽子都是白眼狼！”

“娘，您这么说就伤人心了吧！”

惜墨一把推开我，第一次在脸上露出了怒气，看着老太太，大声地说，“夫君在杭州府听到您病了立刻就回来，您真以为他不知道您要做什么？正是因为担心您的身体才不顾一切回来，而您利用夫君的孝心欺骗他，把他当做蜀门问剑的工具，一个母亲会这样利用自己的儿子吗？！”

“……哼！”

老太太被噎得说不出话，猛地甩袖回过身，沉默地站在原地，惜墨没有放松力度，无比警惕地看着面前的老太太。老太太应该明白，在现在，蜀门已经拿不出人来对付秦惜墨了。如果要用秋池的话，那一旦要是秋池受伤，问剑还要怎么打？

老太太沉默了许久之后突然开口：“距离问剑还有五天，秦惜墨，你要是答应这五天之内好好教导唐秋池让她武功精进打赢问剑的话，我就当这事没发生过，而且当众承认你们两个人的亲事！”

五天？！

只有五天就要让秋池一个年轻到甚至都没有了解过其他门派的蜀门弟子打赢问剑，这，这怎么可能……

“谢老太太成全！”

然而这一次，惜墨抢在我的前面跪了下去，带着灿烂的笑意看着老太太大喊。老太太回过头看了看我们，嘴角难看地咧了咧，似乎没想到惜墨居然会同意。猛哼了一声甩手走向山上，根本就没有回头再来看我们。

“走吧，走吧夫君，去给元雪治伤，明天我们再对咱妈道歉！”

是啊……

是啊……

现在……

终于……

是咱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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