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之后……
“宋大夫,您真是太神了,太神了。这我家大人就用了您的药一个星期,这头发啊,就长出来了,虽然还盖不住头皮,但长起来以后应该就就看不到了。您可真神啊!这大人治这头发得有好几年了,您这一副药就见效了!”
面前的家丁笑着递上了一个锦盒,带着谄媚的笑搓了搓手,接着说,“您啊千万别推辞,这是大人给您的报酬,您啊,拿着这个腰牌去教坊司,保管给您服侍得服服帖帖的。另外啊,大人今天就和太医院的人说了,过两日他们肯定过来找您!”
“教坊司?!”
我吓得差点喷一口茶水出来,赶紧推辞,说,“不好不好,我是有家室的人了,怎么还能出入教坊司呢?大人的心意我领了,但这个真的不行。”
“瞧您说的,这有了家花,还能没个野花吗?这元姑娘整天在皇宫出不来,您去教坊司听个曲不也好吗,这教坊司的清姑娘那可是我们这一绝啊,那都是只接待我们家大人这品的官呢,您啊,就拿去玩,保证不要钱!”
家丁再次推向了我,我尴尬地笑了笑,元雪不是我的妻子,这事我要怎么解释呢?不过,家丁也没有给我继续推辞的机会,他站起身,笑着退到了门口,说:“您啊,牌子一定要拿上,不然我这回去得挨板子,您呢就去一次,让张大人知道您收了东西,别误会了我。您要是在乎元姑娘,您就听个戏就回来。全当是潇洒一回,您看如何?”
“……那行吧,劳烦你回去替我多谢张大人了。”
他点头哈腰地离开了房间,我坐在椅子上,看着面前的腰牌有些发呆,这腰牌非常精致,花纹精致而复杂,最中间刻着一个宋字,下面则是我的名和字,看起来和一块正常的腰牌没有什么区别,然而背面却是教坊司的司印。
教坊司,那是官家玩乐的地方啊,据说那里莺飞燕舞,特别好玩,去过的人都说好。关键那里还不是普通人能去的地方,得花足了银子。听说那里的姑娘都沉鱼落雁,而又精通音律,不少士人都在那边流连忘返……
要不……
要不我就去一次?
我就听个戏,绝不做花红柳绿之事,对,就是因为张大人给了我这牌子,不用怪可惜的……而且,张大人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就这一次,绝不再用。
我拿起腰牌,小心地揣进怀里,转身想要出门。门口的师兄看着我,轻咳了一声,说:“马上就天黑了,我不是提醒过你天黑不要出去吗?”
“师兄,很快就回来。不会到半夜的。”
“那好,你自己看着点时间啊,三更半夜,我才不会起来给你开门。”
“哎。”
我像个贼一样溜到了街上,然而却不知道该去哪,游荡了半天,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慢慢消磨殆尽,突然有些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出来……然而就在我打算打道回府的时候,两个轿夫带着笑凑了过来,低声地说:“这位公子,看您游了半天,您是在找教坊司吧。”
“我……没有。”
“您别不好意思,这没啥,来,您上轿,我送您去。大钱八十,您看如何……”
我哪知道价格……
不过倒也不是很贵……
直到到了地方,我才知道注意到教坊司居然离皇宫并不远,我今天早上的时候居然错过了。哪怕是现在已经天黑,教坊司仍旧传来阵阵乐声,还有那悠扬婉转的女声。来来往往的人没有我想的那个鱼龙混杂,每个人都穿得颇为精致举止也颇为礼貌。我看不到这红得不正常的屋子各楼层背后在做什么,可单从这外观来看,倒像是个唱戏的地方。
我迈步想要进去,一个穿着深红色比甲和桃红色长裙的中年女人立刻迎了过来,笑着说:“这位公子看起来面生啊,是刚调入京城的吗?那老奴先贺您高升了,今日来这是想玩些什么啊?”
“啊……我……呃……”
一时间我有些呆滞,这位半老徐娘颇有老太太的感觉……呸呸呸,这么想简直就是大不敬……如果没有惜墨和元雪,过去我可能连一句话都说不出,不过此刻我已经是品尝过山珍海味的人,只会稍微愣一下,对,就一下。
“那个……我这是牌子……”
我刚把腰牌拿出来,这个女人眼前就是一亮,带着灿烂的笑容看着我,说,“哎呦,您这怎么不早拿出来呀,贵客贵客,这位公子年轻有为前途似锦啊,侯雁南雁,招待。”
她回头喊了一声,两位前凸后翘穿着薄纱的女子立刻走了过来,格外顺手地一左一右将我抱住,一瞬间香粉扑面而来打得我差点打个喷嚏出来,她们笑着抱着我,嗲声嗲气地说:“公子打算做些什么啊?我们楼上去耍。”
“不不不不……那个……那个……我……我听说这里有位清姑娘唱戏唱得好,我……”
“哦,公子找清归雁啊。”
面前的老妇人突然奇怪地笑了笑,然后说,“那公子您往里走,到最里面的院子,归雁在那里唱戏,应该是要到牡丹亭了。”
“啊,好……”
两边的女子松开了我,带着有些嘲弄的笑看了看我,我不太明白怎么回事,为了避免尴尬,赶紧往里走。
教坊司不是一栋,而是一片,如同九宫格一样错落的院子每个院子都有自己的事情,我快步在姑娘们和看起来就富贵的公子哥们中间挤过去,但是越往后人越少,到了最后一个院子,我几乎看不到多少人了。
院子中间是个戏台,台前一桌两椅摆得整齐,我刚刚走到,下人就立刻引我到了正中间的位置坐下,上了点心和茶水,我看了看旁边,只有一位中年人正坐着喝茶,上面的人正忙着调试手上的乐器,看起来还没有开始。
“那个……大人,我想问一下,这是清姑娘唱戏的院子吗?”
我隐隐觉得有些不对,清姑娘不是说是教坊司的头牌吗,怎么这里这么冷清。
那位大人抬了抬眼皮看了看我,轻笑了一下,将手里的花生扔到嘴里,笑着说:“清归雁啊,早不行了,唱戏没底气,声音起不来还颤,哪还有听她唱戏的啊,还自视甚高,之前不花个高价格都见不到面,现在没人听她唱戏了还不降价,谁还来看她啊。估计您也是个刚到京师的主,钱要花在合适的姑娘身上,这种姑娘,当了**还立牌坊。我啊,不听了,我也走了。”
说罢,他也站起身离开了。整个园子就剩下了我一个,我有些尴尬地坐在位置上,看着上面怎么也不来,犹豫着要不要走。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一声梆子响,台上乐声大作,压得我只能坐下,一位姑娘缓缓从幕后走来,哪怕是画着戏妆,那不亚于秦惜墨甚至更胜一筹的容颜还是让我倒吸了口凉气,和外面的姑娘不同,严严实实的戏服挡住了她的身子,却让她显得更加高洁,仿佛一朵令人惊艳的荷花,可远观而不可亵玩。
她看了一圈,然后将目光放在了我的身上,深深弯腰,然后猛然开腔。
时而宛转悠扬如同杜鹃啼血,时而娇羞欲滴如少女见情郎,款款舞步搭配上眼中应景的留情,我呆坐在椅子里,大气都不敢出……
这……
真不愧是教坊司的头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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