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无尽的黑暗中出现了一点光芒,仿佛是黑暗中的火种,让我的神志渐渐恢复清明。
好似沉睡了整整个一个世纪之久,终于让自己醒了过来。
“原来是个梦吗,这也太邪门了.......”回想起刚才那可怕的场景,还有些心有余悸。
吃力扭动了一下身体,身下那被褥柔软的触感证明我确实还躺在床上,然而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却发现,这并不是原来熟悉的卧室的天花板。
抓着被子上的手一颤,我猛地打了挺子从床上坐起来,下一刻就傻了眼。
这确实是一个卧室,但无疑和自己原来住处有着天壤之别——
远处是那精美龙凤雕花木质屏风和门窗,天花板上挂着金边缫丝的翡翠吊顶,不远处是檀木打造的大理石案几,案上整齐的磊着几方造型考究的砚台和如林海一般的笔筒,一旁设着斗大的一个汝窑花囊,插着满满的一囊水晶球儿的白菊。
黄花梨的床头柜上还放着一支点着香薰的宣德炉,我低头一看,就连自己身上盖的被褥似乎都是用某种名贵的丝线织制,摸上去手感极佳。
看着这奢华中带着古朴气息的家具摆设,我揉了揉眼睛,眼前的一切让我怀疑是不是压力太大产生了幻觉。
“这是哪?!”
我有些害怕,内心的不安让我再也没办法这样呆坐在床上,现在必须去查看这到底是那里。
踉踉跄跄的下了床,我赤着脚走到窗边,可现在正是午夜,屋外一片漆黑根本没法让我分辨所处的地点。
千万别是在拍什么“楚门的世界2”吧?要拍也别找我啊!
“这窗台怎么看起来这么高?”我喃喃自语,一个不好的预感在我心中一闪而过。
低下头看向自己的双手,却发现比自己原来的手掌小上了整整一号。
这分明就不是我的手!
自己的心脏仿佛骤停了一般,冷汗瞬间浸湿了我的后背。
颤颤巍巍的把自己的双手继续探了下去,我愈发确定了一件事——我,竟然变成小孩子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惊恐,宛如我飚青藏高原高到破音的尖叫声从自己的嗓子蹦出。
开什么玩笑,一觉醒来竟然连人都换了!?
自己并非那种内心脆弱的人,可是接连的剧变已经让我接近崩溃的边缘,自己心中只剩一个问题。
“我的身体到底怎么了?”
已经没心情去寻找镜子之类的物件了,我直接就地开始扒身上睡袍,然而还没等我脱完,便听到了一阵细碎的脚步声,朝着自己的方向由远而近。
不用想也知道这是被我之前惨绝人寰的叫声吸引来的,现在再穿衣服已经来不及了,我一个激灵拔腿就往床上跑,拉起被子把自己盖了个严实。
正在这时,雕花的木制隔门“吱呀”一声,一抹白影推门而入。
进门的是一个女孩,估摸着只有十三四岁,一身简洁的素衣和长裙,银色的发簪和手腕上造型古典的饰品,怎么看也不像我这个时代的打扮。
随着她的靠近,借着翡翠吊顶有些昏暗的光线,我看清了对方的容貌——肤如凝脂螓首蛾眉,青丝后挽之下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精致的五官和脸型完美的无可挑剔,仿佛是画中走出的人儿,只一眼便闯入我的记忆便再也无法抹去。
尽管女孩的脸看起来还略微有些稚嫩,但明眸流转间却透露出一般女子这个年纪绝无仅有的风韵,哪怕以我这个现代人的审美看来都丝毫不觉得违和。
一个女性比自己漂亮会让人羡慕嫉妒,漂亮太多会让人自惭形秽,但是眼前的人让我看得竟然有些呆了,心中只有惊叹。
“等会,她是什么人.......?”此时我才反应过来自己不认识对方,因为我根本没有这女孩的任何记忆。
让我疑惑的是,眼前女孩好像并没有因为我之前那异常的叫声流露出担心或是焦急的神色,只是平静的开口询问。
“小姐为何呼喊?”
她声音很好听,好似珠落玉盘,但是我却一下子懵了——因为我根本听不懂她在说什么!
我对言语学习有着不低的天赋,但却听不出这到底属于哪个国家,反而倒像是某种奇怪的方言。
“莫非这真是古代?!”
这个猜测只是刚刚在心中冒出,便让我瞬间呆在当场,张着嘴的愣愣的看着对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活像二十一三体综合患者。
并非是我要故意装成这样,显然我和这里的人有着严重的沟通障碍,现在听又听不懂,写又不会写,说也不会说,等于五感直接被抹去了三个。
我很庆幸自己之前没有胡乱开口,现在看来没搞清状况之前缄口不言才是上策。
看着我这宛如智障的表情,女孩只是黛眉微蹙,却没有多余的话语,平静的的让我有些害怕。
她突然朝我伸出手来,我心里一惊,下意识的蹬脚想要后退,却被她一把抓住手腕,也不知道是我这具身体太弱还是如何,我居然根本没法摆脱对方的控制。
我也懒得挣扎了,只见她拉起我的手在脉搏上按了按,又摸了摸我的额头。
看这架势,只是检查身体罢了,便放下心来。
女孩罕见的有些迟疑,似乎在疑惑我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也是,毕竟又不是真的有什么毛病,能检查出来个所以然来才有鬼了。
她再次低声询问道“小姐是否身体不适?”
虽然女孩的发问我依旧听不懂,但内容还是能猜个八九不离十,我连忙摇头。
当她似乎还想再问些什么的时候,我直接把头埋进被子里整个人缩一团背对着她。
我现在只想支开眼前的女孩,我可不想被她发现我现在衣不蔽体的样子,再问下去指不定要出什么事情,先躲过这一关再说吧.......
女孩见我如此这般,也没再说多余的话,很干脆的默默转身退了出去。
随着脚步声的远去,我终于松了一口气。
这到底是哪?这是谁的身体?要怎么回去?还回得去吗?
一想到这些,刚刚平静的心情瞬间再度奔溃。
现在看来这些问题目前是没办法知道答案了,只能去想想其他一些更加有意义的问题。
她是什么人?
看年龄是我的同辈,那么只能是姐妹了。
但现在正是夜深人静的时候,而从我惨叫到女孩推门而入也就短短的十几秒而已,自己的姐姐或者妹妹明显不可能穿戴整齐半夜在外面守着,这显然是侍女和丫鬟才会做的事情。
可回想起对方的态度,我却一点也看不出主仆之间应该有的敬畏。
这般绝美的容颜,加上那清冷得拒人千里之外的气场,以及那怎么看也不像是便宜货的精美首饰,种种这些显然不该出现在一个侍女身上。
女孩的身份扑朔迷离,我也没办法去询问,现在只能回到最基本的问题——
现在的我是谁?
偌大的闺房加上这奢华的家具和摆设,结论已经慢慢浮现:这应该是一个大户人家,非富即贵,我应该是家主(或者其他大人物)的女儿,至于他到底还有多少其他同辈的后代就不得而知了。
叹了一口气,我起身开始寻找镜子一类的物件,只希望自己的长相不要太对不起观众。
铜镜没有找到,倒是在柜子上挂着一块玻璃样式的镜子,看来这里的人们已经能制造玻璃器具,并且知道在后面涂一层水银进行成像。
里面所倒映的是一个穿着半截红色睡袍的女孩,看样子似乎比之前那位女孩的年纪还要小一些,披头散发,小脸上一脸错愕。
我不由得走近仔细端详起来,也许是因为年纪太小五官没有长开,顶多只能说长得可爱漂亮,和刚才那位冰仙子一般的少女显然差得有些远,但勉强也能算个美人坯子了。
只不过睡袍的下半部被我脱掉后早就不见踪影,这副镜子中光着双腿的娇小的倒影,反而为大到有些阴森的闺房平添了一分别样的旖旎。
我匆匆把目光移向了别处,一直盯着自己的双腿看未免太变态。
不过这个身体原来的主人确实是保养有方,在这个时代换做我是万万做不到的。
现在还有最重要的事情没有解决——如何交流。
现在的我并没有继承这个身体的主人任何的记忆,关于这个世界的所有知识都是一片空白,而语言语言不通也直接无法导致了我连最基本的交流都无法进行。
怎么办,让别人来教我他们的语言?若非是被逼到走投无路,我并不想这么做,因为肯定会引起别人的怀疑和不必要的麻烦。
假装自己喉咙出了问题无法说话?但我现在不仅仅是说不了,听说读写全都不会,这也根本瞒不过去。
难道要装作间歇性失忆蒙骗过去?
虽然荒唐,但现在倒不失为一个比较稳妥的办法:先装傻装失忆,然后挤出时间偷偷自学他们的语言。换做其他人想要自学一门语言或许能做到,但必然要花费漫长的时间,而给我用来装傻的时间肯定不多了,毕竟早晚会被识破。
好在,我是个天才。
陈一飞的异界日记征文版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笔尖小说网http://www.bjxsw.cc),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