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这个冷冰冰的家伙居然也这么腹黑!
我终于知道自己被白衣戏耍了一番,顿时气的手舞足蹈的朝白衣扑了过去,白衣顺势把我抱住,就像老鹰捉小鸡一般轻松,然后开始帮我擦拭身体。
我被她弄的全身痒痒,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气也消不少。
算了暂且原谅你吧,反正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可是一直没忘记当时的誓言呢。
接下来的日子似乎一直在重复着昨天的生活,梳妆打扮,用膳,去先生那看书识字,照例逃掉了下午的女工和画画,不同的是五小姐再来没来找过我的麻烦,白衣也没再帮我洗澡。
值得高兴的是我已经掌握了这里的语言,于是在某些时候我有开口作一些简单的答复,只是仍然很少说话。
我在等一个时机,一个让这个七小姐脱胎换骨的时机。
只是这样的日子没有持续太久,三天后一个消息传来,陈烈居然要回府了。让我惊讶的是,陈烈似乎真是因为瑾麝的那一纸长信回来的,要知道京城离北平的首府平城可并不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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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平城外一队人马已经早早的候在城外,虽然是黄沙漫天但也仍然不妨碍这些人在此列队等待。
站在最前的两位是整个北平州北平省的巡抚和都统,一文一武两个最大的官员不辞辛苦的再次等待的人不言而喻——北平王陈烈。
“吴都统可知大将军为何提前回府了?”开口的是两人中的一个年过半百的老人,三省中北平省的巡抚。整个北平的官员都不称陈烈为王爷,只喊大将军,这似乎已经成了这里的一个传统。
“末将不知。”另一人回道,但言语冷淡,面部被盔甲的阴影下模糊不清。
姓吴的男子便是平州整个三十万大军副将,吴俊宏,让人意外的是,身居如此高位的吴都统却只有三十多岁。
身为巡抚的老人对于旁边这个年轻后生的冷漠并没有介怀,他早就习惯了。
北平由于陈烈的缘故,吴俊宏哪怕身为都统也只能以末将自称,但老巡抚知道,这吴都统的品级可要比自己这个从二品还要高出了半品。
大将军走后,整个北平也就这个吴都统的身份最高了,但巡抚确实对这个年轻后生由衷的钦佩,这可是早年一起跟陈烈征战南北的元老之一。
陈烈对吴俊宏的评价是——胸有沟壑,有领兵之大才。陈烈是何许人,以用兵之奇而著称的兵法大家,近百年来最为功成名就的大将军,他的这番点评就是最高的褒奖了。
而吴俊宏还有一个身份,指玄境的武者。
虽然这个级别武者在军队里仍然无法决定一场战争的胜负,但个境界的武者本身的武力就有了不小的震慑,一个有才华的将领加指玄境的武者这两个身份,能成为大煌最年轻的都督也合情合理。
“大将军应该是三日之后再回来的,确实没有告知末将原因。将军办事自有分寸,李大人无需担心。”
李巡抚有些意外,这个一直沉默寡言的年轻人居然还特意为自己的话补充一句。
正当巡抚等的有些昏昏欲睡之时,他终于在他那有些浑浊的双眼看见远处的地平线突兀的扬起一道沙尘——
大将军的队伍回来了!
随着那只队伍靠近,一抹亮眼的白色逐渐显现。
这支一百人的队伍是大将军的亲卫队,因为在每个队员轻甲的后摆缝统一制了白色的披风,而又有白羽亲卫队的称号。
看着白羽亲卫队慢慢靠近,副都督吴俊宏那一直静如止水的内心终于掀起了一丝波澜,他知道这支队伍不是普通的亲卫队。
每人的坐骑都是北平州上好牧场挑选的最上等重型战马,每匹战马都身负铁甲,马背几乎都和人等高;每人都身负长弓,箭筒里统一装有二十支特质翎羽的弓箭,且腰间仍然悬挂北平专用制式的战刀——他们都是百里挑一的神射手兼近战骑兵,负甲成重骑,去甲则变为轻骑,几乎就是全能的战士。
而这仍然还不是最重要的,这支百人骑兵每个人都是修炼的武者!
虽然境界都是在蒙鸿之下,但吴俊宏自己身为指玄境的武者却无比清楚把武者加入到军队中是如何的奢侈。
因为灵根的限制,修炼者的数量实在过于稀少,哪怕在整个大煌的军队也只有将领可能会是武者,陈烈这支亲卫队则相当于把一百个将领直接收入了囊中,这代价不可谓不大。
最让吴俊宏在意的是,这亲卫队的队长也是一名指玄境的武者,每当想到这里他都不由得露出一丝苦笑。
吴俊宏不是没有羡慕过那个家伙,这个保护陈烈的阵容实在太过恐怖,除非被另一支万人以上的军队围剿,或是有大宗师要放下身份暗杀陈烈,不然这世间几乎没有什么东西能够威胁到陈烈的安全。
自从陈烈列土封疆之后进京的次数就很少了,这次进京据说是圣旨已经到了北平三天,没办法再拖了才去的。
北平王陈烈这次进京天下人皆知,自然不可能会有什么上万人的军队对陈烈围剿,京城的大宗师就那两位,陈烈要是出了意外傻子都知道是谁做的。
陈烈这趟进京让白羽亲卫跟着,其实也仅仅就是跟着而已,这种震慑四方宵小哪里敢来生事,一路上几乎屁事没有。
而吴俊宏自己作为副都督和大将十几年的征战,自己在晋升指玄之前甚至在好几次大战中都命悬一线,要是可能的话他真想把自己的这个从二品送给那家伙,自己去当队长好了。
正想着,队伍已经来到了两人之前,扬起漫天沙尘。
为首的一名男子跃下马背,两人赶紧迎了上去齐声应道“末将/下官恭迎大将军回府!”
然而这位传说中凶名赫赫的北平王居然意外的好说话,他摆手道“都说了别让你们在这等,等多久了?”他把自己的头盔一摘,接着道“吴俊宏你小子来接我就算了,何必拉着李大人一起受罪?他身体可没法和你比。”
巡抚哪里受得起北平王的一句李大人,赶紧颤颤巍巍的过来道“大将军,下官自愿的!现在已经设宴为大将军接风洗尘。”
“设宴就免了,简单处理一下就好。”陈烈的目光始终看着北平城的大门,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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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陈烈回府的当天,我和陈烈的其他子嗣都陈烈被召见去参加家宴。
虽然平日世子和小姐们都只是在自己的府邸用膳,但陈烈从这么老远回来一趟一起吃个饭也是情理之中。
对于这个传言在大煌地位仅次于天子的北平王,我心里还是有些期待的,但只是仅仅只是好奇和崇拜,却并没有所谓的父女感情。
家宴设在陈家的大厅,虽然陈烈自己加上正室测试以及自己的一些直系亲属也没有多少人,但这个金碧辉煌的大厅明显可以容得下百人同时进餐,我对于陈家那种只求阔气不讲实用的风格又有了进一步了解。
白衣把我领到了大厅便默默的退了出去,此时中央的大桌已经坐了我的几个哥哥姐姐。
我们这些小辈自然是要先到场的,但是等了许久仍然只有五个人,三哥和四哥并没有来。他们没来倒不如说是在我的意料之中,因为这几天我已经通过各种道听途说,了解了不少自己这些世子郡主的一些情况。
大哥陈予年今年二十五岁,是陈烈和正室的第一个孩子,早年便一直随父亲征战,直到在一场战争中右腿中了流矢留下了暗疾,从此退居军营二线,现在只能一直拄拐而行。我看了一眼大哥,他只是平静的坐在另一端,由于是坐着也看不出腿脚的问题。
二姐陈颖萱二十二岁,陈烈和侧室的第二个孩子,据说和京中某个皇子还有婚约,但不知为何一直拖到现在也没有大婚。
三哥陈昊二十岁,陈烈和正室的第三个孩子,如果不算上我的话应该是陈烈最不争气的那个孩子了。用其他下人背地里议论的话那就是北平最大的纨绔子弟了,平时只知道在外面欺男霸女花天酒地,堪称北平一大“恶少”了,据说名声之臭就连京城都有所耳闻。
而陈烈居然也不怎么管他,这种家庭聚会也经常缺席,只是这次不知道去哪鬼混了。
四哥陈以安今,陈烈和侧室第四个孩子,年应该是十八岁,要还在世的话。
四哥的死因我家族里的人一直忌讳莫深,以至于我一点消息也没有打听到,唯一能了解到的是两年前才出的事。和三哥不一样,他在用兵上的造诣堪称天才,据说才十二岁的时候就早早显露了这方面的天赋,哪怕是现在的北平都督吴俊宏都曾经私下承认,在用兵方面自己或许还真不及这个只有十几岁的年轻人。
五姐陈雨桐十七岁,由于之前的事反而成了和我接触“最深”的人,上过大煌【胭脂榜】的美人,陈家最精致的花瓶。此时她正和二姐在低声窃窃私语着什么,一眼也不曾朝我这里望过,似乎之前我和她的恩怨没有发生过一般。
六哥陈欣然今年才十二岁,算是和我年龄最接近的一个了,每天的任务和我差不多都是陈烈安排的课程,我们有时还会在一起上上什么书画课程之类的。小家伙有些局促的一个人坐着,因为实在找不到可以说话的同龄人——我肯定是被忽略的,毕竟就连他也知道这个最小的妹妹这些年几乎没有与人交谈过。
随着大厅的门打开,家宴的主人终于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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