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暖床,那自然是要等瑾麝沐浴完毕,躺在自己的床上用体温把被褥暖热了之后我才能上床。
只是瑾麝这家伙洗浴居然就花了半个时辰,让本来就无所事事的我更觉得度日如年。
“唉,早知道我之前脸皮再厚一点,直接让瑾麝陪我一起睡就好了。”我懊恼的在一旁的茶几旁喝着温茶,时不时偷偷看向已经在床上躺着的瑾麝。
瑾麝不亏是大汉皇室的公主,哪怕是在床上也是乖巧安静的躺着,骨子里那皇室的血脉果然影响深远;反观我每次醒来,床上永远都被我弄得一团乱,睡相之差前世还是现在都没有丝毫好转。
反正能有美人侧卧的睡姿可以欣赏,我倒也不至于等的太过无聊,脑海之中顺便整理着刚才的对话。
刚才我所听到的内容信息量之庞大,哪怕是我也要花上不少时间消化,唯一不同的是很多是我之前就推测出的真相,如今通过瑾麝再进行证实而已。
“不等了!”我一口饮尽杯里的的温茶,起身便朝床上的瑾麝扑了过去。
瑾麝一声惊呼,此时正盖着被子的她哪怕是大宗师也没办法躲了,乖乖被我压在身下。
“小姐!”瑾麝很生气,怎么想不通为何眼前那个自己看着长大的七小姐瞬间性情大变。
“嘿嘿!”我吐了吐舌头,飞快的从瑾麝身上下来,钻进了被子在她身边躺了下来。
瑾麝很是无奈,道“瑾麝才刚刚躺下,床还没有暖好。”
“哈哈不碍事不碍事,现在还是刚刚入秋,不需要暖这么久........唔!”我赶紧捂着嘴,因为我意思到自己说漏嘴了。
“哦?既然这样瑾麝回屋了。”果然,瑾麝立马抓住我话里的的漏洞,掀开被子准备走人。
好你个瑾麝,就等着这个套子让我钻!
你这么一走那我前面不是白白干等了!?虽然心里暗自腹诽,但我也一下子急了,一把抓住了瑾麝的睡袍。
“不是啊瑾麝你听我说,虽然刚入秋但是我今天身子有点畏寒所以.........”
果然,气氛变得十分尴尬。两人都没说话,傻子都能知道我这拙劣的借口是多么无力了。
瑾麝被我拉着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半晌她才幽幽的开了口——
“小姐,你其实是想让瑾麝陪睡吧?”
我的脑袋“嗡”一下炸了。
虽然我心里是这么期待的,可这话被对方这么**裸的揭出来,还是当着我的面说出来,一下让我面红耳赤。
“不是的!”我拼命摇着头,万一真让瑾麝认为我是这样的人,那我之前才塑造的天才形象岂不是直接人设崩塌?
“那是暖床吗?”瑾麝似笑非笑的问道。
我现在才意识到瑾麝的腹黑,在她面前耍心思实在是得不偿失。
我心虚的不行,一番天人交战之后,只得承认。
“嗯。”我捂着脸低声哼哼着,只觉得自己的脸已经红到出血。
“噗。”
瑾麝居然捂着嘴笑了?!
她看着我认真道“小姐,就算是这样也无需用暖床来掩饰啊?”
“哈?”我有些无语,那意思是暖床还不如陪睡了?
瑾麝慢慢的躺回我身边,说出了原因“小姐你忘了吗,在你七岁之前,都是瑾麝陪着小姐入睡的。”
我一下子目瞪口呆,自己以前居然还有这种糗事?
“小姐你不记得了?”瑾麝疑惑道。
我只能解释“额,其实是这样,我三魂七魄虽然归了位,但似乎这一世的记忆却找不回来了。”
瑾麝听后,只是默默的看着屋顶那巨大的吊顶,没有吭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顿时有些紧张,她不会怀疑起什么吧?
她突然开口道“小姐小的时候,很怕黑,每当睡觉的时候就哭闹不止。可是师尊走得早,瑾麝也是那时开始就一直和小姐同寝的。”
虽然只是短短的一句话,却让我的心隐隐作痛。
瑾麝这家伙,明明只比我大四岁,但之前却承担了一部分母亲才应尽的责任,照顾我直到现在。相比起之前这个七小姐没心没肺度过的十年,瑾麝的童年承受了太多远超那个年龄的一切。
对于这样的人,我没办法有升起丝毫猥亵的念头,之前那些旖旎的幻想也慢慢消退。
“瑾麝,谢谢。”我转向她,轻声说道。
瑾麝也转过头来,笑了笑。在我印象里,这家伙的脸上很少能看见笑颜,但就是这一刻,好像一下子就把这个世界的阴霾瞬间一扫而空,没人看得出这个女孩以前经历过的黑暗。
治愈的天使吗,世上真有这样的人存在.......?
“所以小姐要还是想和瑾麝同寝的话,没必要不好意思。”
瑾麝的下一句瞬间把我拉回现实,我只得把头埋进被子里低声应到。
我就这么静静依偎在瑾麝身边,感受着对方的体温。也许是修炼者体质的原因,瑾麝的体温确实比我高一些,此时的瑾麝仿佛就是一个热水袋一般,让我忍不住想靠近。
真是舒服极了,我索性直接一把抱住了这个巨大的热水袋,反正现在的瑾麝肯定是不会拒绝的。
瑾麝果然没有反抗,只是轻微的挪动了一下身体,这家伙睡觉也太老实了吧?
“瑾麝。”
“小姐何事?”
“你身上的味道,好香。”我略带调戏的说道。
瑾麝缓缓把被沿拉高了,只有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露在外面,煞是可爱。
莫非这家伙.......害羞了?
“让我猜猜,你该不是因为这个原因才赐名瑾麝的吧?”看到对方这幅模样,我不禁想到了一个词——反差萌。
“瑾麝的体质便是天生异香,名字是师尊所赐。”
所言是——如草之兰,如玉之瑾,匪日熏琢,成此芳绚。
我后来才知母亲这个赐名,远不止这么简单。
“真羡慕以后娶你的那个家伙。”
我的心中突然漏跳了一拍,我觉得自己好像下意识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封建社会的王朝,侍女好想是没办法随意嫁人的,要么作为陪嫁,要么被收为小妾。但是瑾麝明显不是一般的侍女,想必陈烈应该不会限制她的自由身吧? 我偷偷看了看瑾麝,只见她一脸平静,似乎对于娶嫁之事并不在意。
我赶紧转移了话题“瑾麝,为什么我这么大个宅子,却只有你一个人,陈烈就没想过再找其他侍女吗?”
“在瑾麝小时候,服侍小姐你的确实不止一个丫鬟,”瑾麝似乎想起了什么,停顿了稍许“后来其中的一个丫鬟,在小姐的饭菜里下了毒。于是从那天起,大将军便清洗了陈府所有人的丫鬟和侍女,小姐的寝宫从此之后只剩瑾麝一人。”
我眉头一皱“京城那边派来的内鬼?”
“不一定,其实欲对陈家下手的并非只有京城的人。”
“这又怎么说?”
“在大煌一统中原四十州之后,天下并没有真正的太平,因为不少江湖势力和各个宗派其实是和前朝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的。而这些势力基本上都是有修炼者组成,一旦发生变数,其不亚于军队兵变造成的内乱。”
我叹了口气“所以,天子就让陈烈去做这件人人喊打的脏活了?”
“瑾麝不知道当时陛下和大将军达成何种协议,但当年确实是大将军马踏江湖,把那些和前朝有瓜葛的宗派全部打散。”
我听着瑾麝的话,立马回想起了自己之前查阅的资料,确有此事。对方是军队,小门派根本无力反抗,只得乖乖解散或者加入朝廷专门收编修炼者的组织“天罡殿”。有硬气的不愿服从的,直接血腥镇压,所得修炼物资全部运回北平城........我心里一声卧槽,难道这就是天子给陈烈的好处费?
瑾麝接着道“当时四大门派之首的李家剑冢却率先声明道,自己堂堂剑道世家,绝不做朝廷的走狗,甚至还欲联合其他门派欲和大将军对抗。其实只要是修炼者大概都知道,李家剑冢才是是和大汉王朝关系最深的那个,我父皇自己就是李家的一支。所以为了自保,李家剑冢不能坐以待毙,先发制人才是正道。”
“但让李家没有想到的是,师尊作为李家剑道修为的第一人,此时却并没有站出来力保李家,于是那李家直接元气大伤,再也不复当年的荣光了。”
“等等,”我翻过身一把将瑾麝压在身下,难以置信的问道“我娘,是李家剑冢的人?”
瑾麝被我的动作吓了一跳。
她回过神来后才想到似乎忘了和我解释这其中的隐秘“就是因为师尊当时已经认识了大将军,所以才会把李家的计划全部打乱。实际上大将军就是看在师尊的面子上,才对李家留了情,不然现在李家剑冢早已灭门了。但在得知师尊和大将军大婚的消息后,李家家主还是气的当场吐血,之后对外宣布李青璇从此在李家族谱除名,永不得认祖归宗。”
“难怪,外面所有关于李家的资料都找不到我母亲的名字。”我心里暗自感慨,那个李家家主在知道母亲成为剑仙之时,怕是要后悔得再吐一口血吧?不过陈烈也因此树敌无数,那个下毒的侍女也许就来自某个被陈烈踏平山门的弟子也说不定。
我揉了揉太阳穴,不知不觉已经个瑾麝在床上聊了一个时辰,这说好的陪睡反倒似乎又演变成了之前黑历史研究了。
我也有些困了,抱着瑾麝酝酿着睡意。我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第一次见瑾麝的样子,只要稍微靠近一些自己就变得面红耳赤,现在真是不可同日而语了。
但是这样是人梦寐以求的美人,就那么静静躺在我身边,我转头看着那精致的脸庞,修长的睫毛也因为呼吸慢慢翕动着,像一只美丽的蝴蝶在小憩。
我突然心生一念,那个........应该不算“过界”吧?
只是这么一个念想,便让我心跳开始加快了。此时的瑾麝除了呼吸声,已经没了任何动静。
“这家伙,睡着了吗?”我有些心虚,又盯着瑾麝看了足足一分钟,这才放心下来。
我深吸了一口气,我悄悄爬起身。
瑾麝,你可千万别醒着,不然我就没脸见人了!
自己嘴唇朝对方的额头轻轻印了下去。
只是蜻蜓点水,此时的我紧张到双手连支撑的力气也没有了,立马躺回瑾麝的身边蜷缩成一团喘着粗气。虽然过程快了点,我还是满心欢喜,只要没被瑾麝发现就..........嗯?
“唔........”我只听背后传来一声轻轻的嘤咛,可对我来说无异于平地惊雷。
“瑾瑾,麝?你你你你,你前面其实没睡着吗?!”
“只是小憩。为了保障小姐的安全,在你入睡之前瑾麝是不能睡的。”
我现在只想大喊——
“你给我睡觉啊,白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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