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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麝,我不行了,呕........”
我双手紧紧的搂着瑾麝,嘴唇发紫小脸煞白,恨不得干脆下马步行。
陈烈最后还是默许了我的提议,为我们三人准备三匹战马,趁着夜色连夜护送我们出了城门。然而由于我根本不会马术,一路上只能和瑾麝同乘一匹,剩下的一匹直接用作驮货。
可即便是这样,这马背上的旅程仍然让我度日如年,如坐针毡,以至于甚至让我产生了晕船晕车的错觉。
但我根本没得选,这个时代还没有更加先进的交通工具,骑马赶路已经是最为快捷的了。
我心里恶狠狠的想着“该死,之后有时间我得给自己设计一辆自行车才行,不然这样下去我早晚得死在马背上。”
“要不,我们在前面的茶铺稍作休息?”瑾麝勒紧缰绳,转头试探着问道。
“对对这个主意不错,不亏是我的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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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平城十里之外的茶铺中。
“啧,这茶真是难喝。”我朝外面啐一口“这哪是茶,根本就是在吃茶沫嘛!”
坐在我旁边的一旁中年男子哈哈一笑道“小姐,这里不是北平城,更不是陈府。你平日喝的那些香茗可不能和这个比,这才是咱老百姓喝的起的茶。”
我朝旁边的女子努了努嘴,无奈的说道“说了多少遍了哉叔,这边的才是我们的小姐,你怎么还是记不住呢?”
男子便是白羽轻卫队的队长柳何哉。
他看了一眼身边人儿的,女孩带着斗笠面纱,衣着是标准的贵族制式,和大户人家的千金大小姐如出一辙。
但柳何哉知道眼前女孩其实是七小姐的侍女,更是知道在这面纱之下更是有着让他都心动的绝世容颜,以及指玄镜剑客的超级战力。
“好好,那两位都是小姐,这样行了吧?”
柳何哉大大咧咧的随口回道,这家伙一路上虽然对瑾麝好感有加,但是对我却没有多少尊敬。
对于这个只有十四岁的女孩,柳何哉是相当的看重,一路上早就当成了平辈而论。他自己本身就是一名指玄镜巅峰的剑客,武者的世界里便是实力为尊,虽然瑾麝现在还不及自己,但只要有点脑子的人都明白,如此年轻的指玄镜,成为大宗师也不过是迟早的事。
我面无表情的拒绝“不行,按照陈烈给我准备的通关文牒,现在我们都得用新的身份行事。我是瑾麝的书童,你是马夫,瑾麝是则是北平徐家的三小姐。哉叔你要是嫌当马夫委屈了,现在就回去当你的队长去。”
柳何哉闻言,气笑道“七小姐你也别激我,我刘某人平日本就是和战马打交道,何来委屈一说。倒是小姐你以书童身份自居,怎么一路上反而还要别人照顾?”
我脸一红“要你管!”
柳何哉继续慢悠悠的道“小姐你也别想着用大将军的名头来压我,我留在白羽轻卫队说起来还是大将军欠了我的人情,不然天下之大我哪里去不得。”
虽然柳何哉说的有些道理,以他的实力确实也没有必要留在陈烈身边做一个队长,但这嘲讽的嘴脸着实让我越看越可恶啊!果然我就不应该带这个该死的家伙,一路上就知道和我作对!
我正要和这家伙对喷的时候,瑾麝开了口“七小姐还不懂事,柳前辈何必老是和小孩子计较呢,可实在有辱您高手风范啊。”
听到瑾麝也站在了我这边,柳何哉顿时泄了气,但还是悻悻的说道“我要是在意什么高人风范,早就去开宗立派当个什么什么主让别人瞻仰了。名头都是虚的,这北平三十万大军的都统送给我坐我还不要呢。”
我一听就乐了,趁机毫不客气的嘲讽道“嘁,你以为会点武功就能统领大军?哉叔你好歹也是亲卫队的队长,还以为打仗就是小孩子打架吗?”
柳何哉一听这话,一下子脸黑如炭。
我无疑戳到了柳何哉的痛楚。
虽然他和吴俊宏在整个北平在修炼上都是首屈一指的翘楚,但声望明显就是玩宛若云泥。吴俊宏的名声仅次于陈烈,北平几乎没有人不知道这个年轻都统的大名,但柳何哉之名哪怕是北平三十万大军内部,知道的人也不多。
但我的话还真没说错,柳何哉作为一名剑客在指玄镜是少有敌手,但在进入白羽轻卫队之前只是个仗剑天涯游山玩水的侠客,在军事指挥上根本一窍不通,能指挥这一百人作战已经是极限了。
加上作为陈家的最强战力,白羽轻卫队的出场次数本身就寥寥无几,柳何哉的名气甚至还没有一般的将领大。
虽然柳何哉现在被我气的不轻,但也实在不好没皮没脸的继续和我一个只有十岁的小女孩争吵,只得冷哼一声作罢。
看到对方吃瘪,似乎这一杯子茶沫也没那么难喝了,我一饮而尽道豪气“走,我们继续上路!”
正当瑾麝扶着我上马背的时候,一句轻飘飘的话从旁边传来“七小姐,等会你别吐在别人身上就好。”
我顿时青筋暴起,伸出中指咆哮道“柳何哉你大爷的,我吐也不吐在你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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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变身份的提议确实是我想出来的,早在离开北平之前,我就让陈烈做了好了我们三人新身份的通关文牒。
但是我却特地和瑾麝互换了身份,并且换了男装做了瑾麝的书童。还好这个时代无论男子女子都可留长发,由于我年龄尚小,把发髻盘高之后再加上瑾麝准备的衣着打扮之下,还倒真像是个书童了。
果然还是男装穿的舒服,每天绫罗绸缎频施粉黛哪有现在来的清爽。
不过虽说是书童的身份,然而我这一路上却一点也没尽书童的职责便是了.......
由于我的缘故,一路上我们的速度也被放缓了,这让我颇为过意不去。不过柳何哉却也没有因此借机向我发难,大概还是觉得和小孩子吵架实在太丢面子。
直到傍晚十分,我们终于来到了一座小城。
果然整个北平出了首府北平之后,其他的城市相比之下简直就差了好几个档次。由于是官方帮忙造的假,入城的检查简直形同虚设,只少在北平境内肯定是畅通无阻了。
“我的妈,这家店也太磕碜了,要不还是换一个吧?”
好不容易找到一家能客栈,才一进门,一股油烟味便扑鼻而来,显然厨房和大堂直接是联通的;桌子凳子用的都是有些破旧的条凳和平凑的方桌,倒是和现在的大排档差不多。
瑾麝却摇了摇头道“现在已经快到宵禁了,反正也是暂时歇脚的地方,没必要浪费时间。”
“我倒是好奇要是这也忍受不了,那七小姐你这历练的到底图的是什么,”果不其然,这个时候柳何哉立马借机向我攻讦“我看还不如还不如回陈府继续做你的大小姐得了,我也省的浪费时间做你的保镖。”
虽然柳何哉是故意是针对于我,但我却没办法反驳,因为这次的确是我的不是。
我朝一旁瞥了一眼,看见一个店小二模样的人朝我们这边跑来,显然看到有大生意来了。
“一菲知错,还请三小姐恕罪。”我低头轻声说道。
“哈?”柳何哉一脸见了鬼的模样,他一路上只看到我和他对喷的泼辣,如今看见我这般乖巧,差点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无妨。哉叔你去把店外的马匹处理妥当了。”
柳何哉也看到了一旁的店小二,这才心中明了,也朝一旁吆喝道“让你们店里其他伙计和我一起到外面把马拴好咯,顺便让你们掌柜的出来,我们家小姐今晚要在这歇脚。”
店小二看到瑾麝眼睛都直了,虽然只是隔着面纱,但看这气质和穿着,怎么着也得是一个大金主了,急忙道“客官稍等,我这就去叫掌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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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小姐如何称呼?”掌柜在一旁小心翼翼的问道,虽然是一个长着络腮胡的大汉,看着膀大腰圆,但在瑾麝身边却连说话也细声细气的,生怕多有得罪。
瑾麝微微颔首“家父姓徐,在北平城为官。”
“啊,原来是徐大人的千金,恕我陆某人眼拙实在失敬失敬!”
姓陆的北方汉子在一旁恍然大悟般的神情,看的我心里一阵无语。因为这徐大人根本就是我让陈烈瞎编的,还原来是徐大人,是你个头哦。
“店里还有空房吗?”
“有的有的,有三间上等的厢房,徐小姐要是不满意我现在就带您去看看.........”
“免了,等会再去去帮我们准备一桌饭菜即可。”
“好好好!徐小姐请去里间落座!”汉子大喜过望,从北平城来的权贵子弟果然出手阔绰。在这里上等的厢房因为价格昂贵很久没有订过了,如今把这千金伺候好大赚一笔定然不是问题。
瑾麝摇头“外面大堂即可。”
汉子一愣,随即笑道“也是,大堂人多热闹,小姐要是不嫌吵闹那我便在安排您在外边落座。”
我在一旁提着行李,看着瑾麝温文尔雅且从容不迫的应对,这家伙客串什么贵族小姐简直就是本色出演啊。也是,骨子流淌的皇族血脉,怎么也不可能轻易磨灭的。
我大概是真的饿了,一路上的干粮完全让我没有食欲,这里的农家饭菜反而比陈府里那些精致的宫廷料理更能让我大快朵颐。也幸好我现在是书童这样的下人身份,不用像瑾麝那样按照礼仪细嚼慢咽,吃的也是痛快。
“这大口吃肉怎么能没有酒呢,小二上酒来!”柳何哉吃的兴起,对一旁的店小二招呼道。
“嘿嘿,客官莫急这就来!”
我看着那一壶略带黄色的浑浊液体,嘴角抽搐道“这玩意,也叫酒?”
柳何哉不屑的看了我一眼,却还是解释到“这是黄酒,也算北平民间的一大特色了。由于是自酿的酒,酒糟也不会像贡酒那样过滤的精细。你还真是个五谷不分的大小姐。”
柳何哉之前可是仗剑天涯的剑客,对于这民间习俗自然了如指掌。
后面他的嘲讽我倒是自动忽略了,反而倒是旁边的那一对兄妹的对话引起了我的兴趣。
男子身着白袍,腰带悬挂玉佩,且桌面上放着一把带着字画的精致折扇,一副标准的读书人的行头;女子则一身红衣,和陈雨桐一般的年纪,姿色尚可,看打扮也是个富家千金,只不过服装的制式却并非北方的风格。
“哥,我实在想不明白北平这破地方有什么好来的,环境恶劣不说人还粗鲁野蛮,做的饭菜也是难以下咽,哪里比得上我们两广。”
“每个地方都有自己的特色和风俗,要是整个大煌都是如我们那般,那我也没必要来北方了。就像这边的黄酒,现在喝来倒也别有一番风味,不比我们的小曲差。”
“嘁,其实就是穷而已,连个客栈都不成样子。”
“北方确实不如南方富饶,但是我也不是来玩乐的,我倒是觉得此次游历让我收获颇多,算是不虚此行了。”
“我之前倒是说错话了。说起来穷,我看那北平城倒是一点也不穷啊,而且陈烈还坐拥三十万大军,果然说他是二皇帝真是没错了。”
“玲儿不可胡言!”
可惜妹妹的这句话声音并未压低,她周围的人全听到了,哥哥欲出言阻止也无济于事。店里吃饭的而声音一下子戛然而止,人们纷纷放下碗筷,面色不善的盯着兄妹两人。
“小妹妹,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啊。”一个光头大汉阴阴测测的站起来说道。
男子不亏是兄长,立马端起酒杯站起来赔罪道“舍妹少更不事,说话口无遮拦多有得罪,在下自罚三杯,冒犯之处还请各位兄弟们见谅!”说完便狂饮三杯,生怕自己动作慢了让众人不满。
但是光头仍然不肯就此揭过,冷哼一声道“你看不起我们北平百姓也就罢了,还出言不逊污蔑我们王爷,赔个不是就能了结的?”
白袍男子也是面色难看,但毕竟自己妹妹有错在先,这种话要要是传到北平官府那里,那就怎么也解释不清了。
“那各位打算如何?”
光头听后,知道机会来了,咧嘴一笑“嘿嘿,给各位在做的兄弟们一人一两银子,这事儿就过了,如何?”
“噗!”我差点一口饭菜喷了出来,这哥们儿这是想光明正大抢钱吧!你这么有才不去当做官真是我们大煌的一大损失啊!
“做梦!”红衣女子拍案而起,随即冷笑道“我就说这里是穷山恶水出刁民,你们真是想钱想疯了吧?还有掌柜的,出了这种事你就在一旁看着?”
“啊,啊?”姓陆的掌柜却是支支吾吾,不知该如何是好。
理论上他作为掌柜当然应该是站出来帮客人的,而且这还是个来头不小的富家小姐;但他自己本来就是北平人,要是还站出来帮着外地人说自己王爷的坏话,那今后这店也不用开了。
“哼,我说的果然没错,都是一群欺人仗势之辈。”女子语气中带着轻蔑,转而对光头冷声道“有本事就来抢好了,到时我看你们如何收场!”
光头也是一愣,他没想到眼前看起来柔弱的女子居然比他们北方汉子还要强势,这不由得让他陷入两难的境地。他只是想借机讹这两个可恶的南方佬一笔,但他毕竟不是强盗,若是他真的去抢的话,自己后半生只能被官府通缉了。
“啧啧,先是站在道德舆论对自己有利的一方,再把对象放大到整个北平,最后把众人的利益和自己绑在一起,真是思维缜密调理清晰啊。”我在一旁不负责任的点评着“可惜他对对方的估计不足,也没有充分的应对措施。我要是他就继续蛊惑众人,利用大多数人的从众心理用思维暴力将她........啊!”
只见瑾麝在对面狠狠踩了我一脚,面无表情的盯着我。
我讪讪的挠了挠头“啊哈哈,我的意思是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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