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露天的酒馆,穿着围裙的服务生小姐端着托盘,轻快利落的往返于各个客桌之间。
她的脸上洋溢着发自内心的愉悦,一路上满面春光的向客人们问好。
显然她今天心情非常棒。
多半是因为吧台前那个桌上坐的男人。
即便男人很是稀少,但酒馆还是会时常会迎来男客,但能迎来那么迷人的男性,却是少有的。
他穿着一套皮革的牛仔衣,留着短短的胡茬,脸上刻着些许岁月的沧桑,翘着二郎腿坐在那,结实的肌肉把牛仔皮衣撑得紧紧的。
他把牛仔帽放在桌上,时不时的哀叹一声,带出三分忧郁气质,就像是环游全世界,恰巧经过此地的浪子,浑身上下不断发散出成熟男人的魅力。
狂浪,潇洒而又成熟。
“客人,这是另送您的啤酒”
繁忙之中抽出空闲,服务生小姐将一大杯冒着泡沫的鲜啤放到安德里桌上。
酒馆的盈利并不非常丰裕,为什么要送他酒呢?
也许是感谢他作为看板为酒馆增加了客流量;有可能是因为自己被他那份魅力深深的吸引了;再或者,只是单纯的觉得这样野性、成熟又沧桑的牛仔式男人,就适合举起杯子大干一口啤酒。
“谢谢你的酒,小姑娘。有空坐下陪我喝一杯吗?”
安德里抬头向她道了声谢,在酒馆受到馈赠,对他来说并不少见。
“当然没问题,先生”
服务生小姐显见的雀跃了一下,来自男性,而且是这么富有魅力的男性的邀请,她没有理由不答应。
快速回去与同事交接了一下工作,她又端来一杯鲜啤,坐到了安德里对面。
“你看上去似乎心情不错”
“是的先生,因为您,酒馆比平时热闹了不少”
“哈哈……小姑娘,你可真会说话”
安德里仰头笑了一下,是人们印象中那种西部牛仔会有的豪放大笑。
他特意选了这个位置,能轻松地观察到酒馆的每个角落,也能很方便的看清酒馆外的景色。
当然,相对的也更容易被别人看见。
“你叫什么名字,小姑娘?”
安德里略略打量起了这个酒馆服务生。
“我叫麦夕莉,先生”
麦夕莉从座位上站起身来,提起裙摆,低头向安德里行了个淑女礼。
她身上穿着套接近女仆装的工作制服,明明一直往返在客桌之间,围裙却意外的干净。
虽然脸上有些许雀斑,但依旧是个长相清秀的姑娘,加上那份十分讨喜的笑容,在附近一带应当人气不低。
“麦夕莉吗?真是个好姑娘”
安德里称赞道。
“多谢先生美誉”
可以看得出来,安德里的一句称赞,让麦夕莉相当的高兴。
在这种男性匮乏的年代,所有的少女都会做一个梦,被可靠的男人娶回家,成为一名光荣的妻子,相夫教子,阖家团圆的度过余生。
更何况还是像安德里这么富有魅力的男人。
“麦夕莉……你猜我为什么会来这里喝酒吗?”
“结束了一周的工作,所以打算礼拜日出来放松一下?”
女孩试探道。
“不”
安德里摇了摇头,如同女孩想象的那般仰头喝了一大口鲜啤。
“虽然偶尔出来喝点小酒,看看这些热闹的街道,确实也令人放松,但我可不是出来闲逛的”
“恰恰相反,我是出来工作的”
礼拜日的工作者?麦夕莉当然想象不到,礼拜日不是只有公职和商店还在工作么?
而且,能坐在酒馆里悠闲喝酒的工作……
“我来这里接个人”
“接人?”
“看到那辆马车了么?”
安德里指了指街道的方向。
那里有架黝黑的马车,上面有沉木的花纹和铁铸的标志,车厢上盖着华丽的礼盖,用两匹健壮的黑色骏马拉着,鬃毛梳的整整齐齐——那是当地贵族专属的出行车辆。
‘染血的忏悔’
麦夕莉认识那个标志,镶嵌着红宝石的银色十字架,是伊莎贝尔家族的族徽。
“先生……阁下是贵族中人?”
服务生小姐看上去有些惊讶,称呼也及时的换成了敬语。
不过也很合理,稀缺度极高的男性,入赘成为贵族小姐的夫婿,是常有的事。
更何况是安德里先生这等风度的男人。
“你是指入赘吧?小姐,我可不会做这么窝囊的事情”
安德里仰头将啤酒一干而尽,随性的擦了擦嘴角胡茬上沾染的泡沫,拿起桌上的牛仔帽戴上,站起身来。
那一瞬间,身后的阳光照耀着他,安德里的身影看上去是那么的耀眼、伟岸、荣光。
“我是——为贵族所敬重的人!”
“轰!”
身后的街道一声巨响,紧接着传来了马匹的嘶鸣与孩子的哭叫。
“只要伊莎贝尔家的小姐!其他碍事的家伙杀掉!”
呛人的硝烟迅速弥散开来,数道带着面具的身影在其中嗖嗖跃动。
“抱歉了,麦夕莉小姐,今天我们的谈话就只能先到这儿了,要先失陪了”
安德里抓起桌子上的牛仔帽,另一手从兜里摸出一个银板,放在桌上,算是付了酒钱。
“特意伪装了交通事故么?”
安德里快速接近事故现场——对方其实很聪明,将现场伪装成了贵族马车与孤儿院车队相撞的事故。
这样不仅可以掩人耳目,而且更重要的是——
现场的孩子太多,因为刚做完礼拜的缘由,还清一色的穿着黑袍修道服。
他没见过那位大小姐的模样。
在男性只有百分之二的末世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笔尖小说网http://www.bjxsw.cc),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