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代价

“呐呐，艾迪，演的挺像啊，那一套哪学的？”

柏林凑在艾迪身边，两眼盯着银板闪闪发光。

“我告诉你，别打它的主意，这才十五枚，我早就想好该怎么花了”

“十五枚诶！巨款！什么东西能花这么多钱！放心，我只要一银板……不，五十铜板就……”

“还是算了吧！”

蒂娅从后面蹦出来，轻弹了一下柏林的脑门。

“艾迪说有用，那绝对是正经的用处”

话虽如此，蒂娅看向银板的目光还是有些惊叹和羡慕，大家都是孤儿院长大的孩子，从小就是全封闭的生活，哪见过那么多钱。

艾迪没有回答，而是从中挑出来五枚，放到蒂娅手里。

“蒂娅，这些你拿去，让修女姐姐去买些梅果和牛奶，孤儿院天天都是麦汤和粗面包，偶尔也吃些好的吧”

钱还是太少，也就只能一定程度上改善伙食，支持五六十人的肉食根本买不起。

“那剩下的钱呢？艾迪，剩下的钱你有什么打算？”

柏林两眼放光，双手搓的急切。

“柏林，还记得我跟你说的吗？弱小的人类之所以能够统治世界，是因为我们会使用各种各样的工具。”

旧社会的人，永远无法想象到，热武器有多么强大。

不过，有一说一，在面对安德里那样的对手时，要另当别论。

那家伙严格意义上来说，都未必属于‘人类’这一物种。

“是么？但世界的统治者可未必是人类，小子”

凯瑟冷笑一声，双手抱胸的站在门口。

世界的统治者……不是人类？

“那排石碑的另一侧……有什么？”

安迪有些动摇，或者说惊慌？那高耸的黑色石碑，难道……

“既然选择了这条路，你很快就会知道的”

凯瑟说着从身后卫兵手中接过一个小盒子，递给艾迪。

“也亏得你真舍得拒绝贵族来训练场，叫艾迪的小鬼，这是安德里教官让我给你的东西”

艾迪眨了眨眼睛，小心的接过了盒子，注意着没碰她的手指。

那个男人的前车之鉴他还可还没忘。

“这东西很贵重，小心点别弄坏了”

凯瑟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叮嘱道，继而又嘴角勾起一抹弧度，话锋陡转——

“不过可别高兴的太早，这世界上没有免费的午餐，欲想得到什么，必须支付些什么。”

“支付……什么？”

艾迪有些愣神，他们这些‘超人类’真的太过神秘，至少孤儿院没有任何对于他们的资料记载。

“作为男人的特权……不，作为人类的资格与象征吧？”

凯瑟自嘲似的笑了一声，轻摇了摇头，转身准备离开。

“罢了，我也只是个送东西而已，没必要那么多嘴。”

“等等，那个石碑……”

“收起你的好奇心吧，小鬼”

凯瑟回头瞥了他一眼，露出一双猩红的眼瞳。

“如果你能活下来的话，很快，我们就会再见面的”

那股杀气铺面而来，凝厚的像实物一样。

艾迪下意识的握紧了手里的东西，差点没忍住想要后退，就像是动物遇到天敌反应。

配上这双眼睛，凯瑟整个人的气质越发的冰冷。

冷的像……绝情的捕食者。

“你那纯洁的姐姐，我会让女仆们好好照顾的。”

凯瑟摆摆手扬长而去，身后跟着侍奉的卫兵和女仆。

“反倒是你，别把教官当成什么老好人，尽你可能的努力挣扎吧，小子”

“一不留神——可是会死的”

“艾迪？”

良久，身后蒂娅的一声呼唤，猛然惊醒了艾迪。

他的背后已经被汗湿了。

在她面前，艾迪感觉自己渺小的像是虫豸。

或许在面对她的时候，自己能够制造的那些粗制热武器，就跟玩具一样可笑。

好不容易平静下来，艾迪开始将注意力转移到手上的小盒子。

安德里给自己的东西。

那个狂浪的牛仔男，拥有用肉身碾碎一切的狂暴体能和比任何猎食者还要迅猛的眼瞳。

就算他没有其他能力，仅凭这一套力速精的‘三A面板’，也已足够比肩神明。

凯瑟尊称他为‘教官’。

“艾迪，那个凯瑟小姐……”

就算不是被凯瑟直接锁定的目标，蒂娅和柏林也是心有余悸。

“没事，别太在意……”

话虽如此，艾迪自己也是吓得不轻——那种无法反抗的羸弱感，就像还未结茧展翼的幼虫直面啄木鸟的绝望。

她是天敌！是‘人类’这一物种的天敌！

艾迪毫不怀疑，与安德里一样，热武器未必对她有用。

“咳咳……柏林、蒂娅，你们先去找塞玛阿姨，去买那些东西吧”

艾迪故意重重的咳嗽了两声。

“了解！”

蒂娅立刻会意，强拽着渴望银板的柏林，离开了书房。

“预想得到力量，必先舍弃‘人类’的身份么？”

待他们走远，艾迪怀着沉重的心情，小心的打开了盒子。

那是一根注射剂，小小的一根，大概只有五毫升。

老式的玻璃的针管，外面包着铁丝网的保护套，里面一管淡黄透明的液体。

药液晶莹剔透，在阳光下微微泛黄，硬要说起来，就像是……像是……人人都会在厕所留下的那玩意一样。

大概是……类似强化药剂的东西？

‘欲想征服深渊，必先亲临深渊’

中二的说明书，只有短短两句话，却激起了他一身的鸡皮疙瘩。

是让他直接注射进去么？

说实话，艾迪很抗拒。

直接把这种不能确定功效的东西打进自己血管里，真就能变成超人？

唔姆……不妥不妥……

思考再三，艾迪还是摇了摇头，又把针筒收回了垫着干草的小盒子。

比起这种让自己不放心的玩意，还是用手头上的钱，去弄些靠谱的玩意更合理。

虽然一般情况下院长婆婆是绝对不允许孩子单独出去。

但他的话，刚刚在孤儿院正堂闹了那一出后，老人家只是诚惶诚恐的叮嘱他路上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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