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院主道上的两人,吸引了不少路过学生的目光。
迎面而来的学生们无一不对二人驻足观望。
不仅是因为在校内有无数传说的剑禾,更因为第一次见到能站在她身旁的那个男人。
不少学生在窃窃私语,二人也没有在意。
“任斌是这里的学院长?”
“对。十五年前,黄诗铭下令建起了三座西式学院,这里就是其中之一。任斌当时就受命做了这里的学院长。两年前,他邀请我来到这里,说学生之间依赖术式的风气盛行,希望借我的力量做出改变,所以聘请我在这里做了剑术老师。”
“收效如何呢?”
“不行不行。”
剑禾苦笑道。
“我只会揍人。”
“被揍的学生也会很幸福的。”
“你!……那你也试试?”
剑禾咬牙切齿地憋出后半句话来,带着危险的笑容。
“敬谢不敏。”
感觉到危险的风舍予快步跑开,拉开了和剑禾的距离。
“你又捉弄我。”
剑禾放下了举起的拳头,跟上了风舍予。
“任斌在哪?”
在风舍予身后的剑禾走上前来并肩,然后指向学院主道的尽头处,一座西式钟楼。
“那里就是他的办公地点,他现在应该正在办公。”
“这还真是标新立异啊,任斌不像是喜欢西式建筑的人,那是上面的人要求的?”
至德学院号称西式,在校服学制等方面全都仿制了西式,只有这建筑风格却还是老老实实用了中式。
“没错。我记得大概是一年前,上面来人建起了那座钟楼,跟着任斌也把学院长室搬了过去。现在就去找他吗?”
“不着急,我想先看看他管理的这所学院。”
“那你随便走吧,反正你也不会迷路。”
“这学院有多大?”
“我怎么知道,你知道我是懒得理会这些的。除了训练场和宿舍我也没什么地方可以去。”
风舍予不言语地瞥了剑禾一眼,然后叹了口气。
剑禾知道风舍予的心思,马上接上了断掉的话头。
“所以你的另一半心脏要如何寻找?”
“不知道。”
“不知道?!”
剑禾瞪大的眼神透着不可思议,显然被风舍予的回答震惊到。
“我当年其实是将心脏交给苏玉峰夫妇了,如今也不知道他二人在哪里,或许去帝都拜托黄诗铭会比较快。说起来……”
“嗯?”
“我刚刚好像听见路过的学生叫你‘剑之圣女’?”
这次风舍予带着笑意瞥向剑禾。
“只是在十年前黄诗铭的武斗会上得了个第三的名次而已,因为前两位都是使戟枪的高手,我就得了这么一个称号。”
“哦?两个能胜过你的高手?”
风舍予的眉间挑起,他的兴趣被引了出来。
“是,而且两个都是黄诗铭麾下的战将,第一的丁仲先,使画戟,第二的罗成通,使钩镰枪。两个人都是军阵出身,非常骁勇,我是输给了丁仲先。”
“怎么输的?”
“他的力量太强,我被全面压制了。”
风舍予一脸“原来如此”的表情。
“不止他两位,还有一个洪三桧,五年前出现在黄诗铭身边,据说能和丁仲先不分上下,这次去帝都你或许可以见到他。丁仲先镇西,罗成通守北,你大概碰不上了。”
“那我就期待一下吧。”
轻笑的风舍予继续向钟楼前进,目光却被路边一个似乎在向学生询问的人吸引。
“那是你们学院教员的统一服装吧?”
“是倒是……”
“怎么了?哪里有问题吗?”
风舍予跟着剑禾停下了脚步,远远地望着那名“教员”,他似乎同时正在纸上记录着什么。
“那个人,我好像没见过他。”
“没见过不正常吗?你又不是擅长和人交往的类型。”
“可是学院的管理是很严格的,如果有新教员入学,是要召开教员大会的,我不可能不认识。”
“或许是刚来,还没来得及召开教员大会呢?我们去找任斌一问不就知道了。”
“好吧……”
此时那名“教员”将手向任斌的学院长室所在的钟楼一指,继续向学生询问着什么。
风舍予对他瞥了两眼,有了一个大致的印象,然后继续向钟楼而去。
“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任斌示意秘书小姐出去后,迫不及待地从椅子上将自己高大的身躯转移到风舍予的面前。
风舍予轻轻一笑,毫不客气地坐在了客人用的沙发上。
“刚刚,先找了剑禾就过来找你了。别站着了,都坐吧。”
“哦哦。”
连忙点头的任斌深吸一口气,缓缓地坐在了主座上,终于有了一点主人的味道。
“你这里有茶具吗?”
发问的是剑禾,任斌则是想了想,然后回答。
“有的,应该在秘书的位置上,我去帮你找一下。”
“不用了,
我自己找就可以了,你陪他吧。”
想起身的任斌被剑禾摆手拒绝,只得坐下。
“那么,你这次回来,是发生了什么吗?”
“嗯,还记得我当初是为什么走的吗?”
“当然,当初世界的能量面临枯竭,即将毁灭,你将自己作为和其他世界相连的能量转换泵,让这个世界重生。危机解决了吗?”
“不,完全没有。”
“那这是?”
剑禾从学院长秘书座位背后的置物架上找到了一套红褐色的陶瓷茶具,简单古朴却气质不凡。
剑禾便就近在秘书空旷的桌面上操作沏茶,茶叶也是就近用了秘书置物架上的。
此时风舍予也向任斌讲述了自己回来的理由。
“这么说来,现在最重要的事就是找回你的另一半心脏了。可是你当初把心脏交给了苏玉峰夫妇,这两个人十几年前就已经隐居了,现在根本找不到两个人的踪迹。这……”
“这个无妨,事情还没到迫在眉睫的地步,可以从长计议。话说回来,你这学院到处都是传统风格的建筑,怎么偏偏弄个完全西式的钟楼,还把学院长室搬到这里,是上面的命令?”
“你怎么知道?”
任斌一脸惊讶。
“猜的。黄诗铭出事了?”
“为什么这么说?”
“直觉。”
任斌叹了一口气,表情有些无奈。
“出事倒是没有,可是这两年仿佛完全变了一个人。”
“比如?”
“我已经五年没有见过她了,在这之前,我作为这座学院的学院长每年至少会有一次进京去向她述职。最主要的是,这几年恶政频出,各地已经,有起义了。前几日就接到消息,说一股起义军逃窜到最近的玄泰城附近,让我们学院也加强警戒。”
任斌顿了顿,风舍予则是马上追问。
“还有呢?”
“算上我的至德学院在内,同期一共成立了六所学院,分别是至德、敏德、孝德和孝行、友行、顺行,平日都称三德联校和三行联校,近年来自从三行联校一并换了学园长之后,便开始和我们三德联校展开了莫名其妙的斗争,在每年六校联合开办的无双祭上对三德联校的学生大下杀手,数次向上面反应都得不到答复,对方也是毫发无损。”
“那你为什么能断定黄诗铭没有出事?”
“我听人说,圣上每日上朝从无间断,这不像是出事了吧?”
“那为什么会发生你说的恶政频出?黄诗铭是这样的人?”
此时剑禾将沏好的红茶端了过来,一杯放在风舍予面前,然后一杯放在任斌面前,自己则端起最后一杯,坐到了风舍予身旁。
任斌端起自己的那一杯茶,欣喜不已。
“终于有机会喝到剑禾你亲手泡的茶了。”
风舍予没有去动自己的那一杯茶,而是想起了另一个问题。
“说起来,你们学院最近有招入新教员吗?”
还没来得及喝第一口的任斌停下了喝茶的动作。
“没有啊,怎么问这个?”
“那如果有一个身穿你们学院教员制服的陌生人出现在学院里会是什么情况?”
“有这事?”
“他似乎还在向你们的学生询问了什么,并且记了下来。”
“难道是三行联校的人!”
“他们连奸细的活都做?”
不及回答风舍予的问题,任斌站起身急走到门口,一阵口哨声响起,数名身披兜帽的人应声落地于门前。
任斌交待着什么,而风舍予依然没有动面前的红茶,而是站起身,站到了窗边,望着远处树上被惊飞的鸟,呢喃道。
“暴风雨要来临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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