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舍予回身一看,声音是从一间两米高的铁质监牢里传出来的。
监牢上下分别有两个不大的窗口,跟铁皮房子一样,没有门。
虽然能感觉到自己的魔力在飞速流失,但游刃有余地风舍予还是靠近监牢,从窗口往里看了两眼,稍稍看清了监牢内被关押的人。
“你又是谁?”
风舍予向被关押的女子发出了提问。
女子身上虽然脏兮兮的,但掩盖不住皮肤的细嫩,身上紫红相间的衣服虽然破破烂烂,却也基本完整。
“是我先提问的,当然由你先回答。”
女子的语气虽然不忿,声音却能听出,非常的虚弱。
风舍予侧靠在监牢的窗边,悠闲地回答女子的问题。
“你就当我是一个过路的人怎么样?”
“过路人?过路人怎么可能过路到这里来?”
监牢铁壁上的寒冷透过衣服刺在风舍予的肌肤上,让他迟疑了一下。
“可我真的就只是过路而已。本来只是想看看用这么多机关重重守护的会是什么重要的东西,没想到会是一个人。”
“哼,就凭你能破了这里的机关?”
“难道不可以吗?如果你指的是门前的狴犴的话,它确实已经被我打倒在地了,现在还躺在门前奄奄一息呢,你要去确认一下吗?”
“哼,算你命大,能走到这里来。不过我劝你到此为止,趁现在还走吧。”
“为什么?我已经站到了这里,难道还有什么机关能威胁到我吗?”
监牢里的女人一愣,似乎无法理解风舍予的话,她抬起头,望向窗口处风舍予的一截黑影。
“你没有感觉到你的魔力异常吗?”
“当然感觉到了,它们不是正在流失吗?”
风舍予轻松的语气让女子更加不解。
“难道这还不够你紧张吗?这里的振音魔蟀足够在一瞬间让一个魔使级别的魔法师失去力量,失去魔力的你能做什么?继续留在这里不是坐以待毙吗?”
“这点魔力倒也不是什么大问题,既然你可以活在这里,我当然也可以。”
“这点魔力……难不成你是什么隐世的高人吗?”
女子刚才一直充满冷酷和骄傲的语气终于有了些许缓和。
“虽然不知道你是在装傻还是逞能,不过这份从容的勇气还是值得夸赞的。但是我还要劝你一句,就算你的魔力能抵挡住这些振音魔蟀,这座监牢里可还有魔力监测装置,只要你使用魔力,这里马上就会被人包围,绝对没有逃出去的可能性。”
“原来如此。那在我走之前,能向你提几个问题吗?”
“有意义吗?”
“对我来说有。”
女子欲言又止,答应了风舍予。
“那你问吧。”
“首先,你的名字。”
“你就想问这个?”
“你又没说不准问这个。”
“……醉花阴。”
“醉……花……阴……那么第二个问题,你为什么被关在这里。”
听到问题的醉花阴沉默了,风舍予默默地等了许久,她这才开口。
“我不想回答。”
“你刚才不还让我问的吗?”
“我只是允许你提问,并没有说一定会回答。”
风舍予挑了挑眉,嘴角轻扬。
“当真不说?”
“当真不说。”
“好吧,那我就提最后一个问题。”
“赶紧提完就赶紧滚吧。”
即使被粗话对待也没有生气的风舍予一本正经地向醉花阴发出了邀请。
“你想出来吗?”
虽然看不清醉花阴在黑暗中的表情,但风舍予确定,她现在肯定皱着眉。
“你说什么?”
“我在问你,你想要出来吗?”
“你想救我出去?”
“正是。”
“为什么?这样对你有什么好处吗?救了我,你会被无数恐怖的人追杀,即使是天涯海角也不会有你的藏身之所的。”
“我不管这么多,只问你愿不愿意出来。”
“你需要我去做什么?”
“不要急,我会有事交给你去办的。”
醉花阴盯着风舍予坚定的目光凝视了很久,终于妥协,朝风舍予点了点头。
“我救你出来之后,你可就要跟从在我的身边了。”
“请,救我出去。”
即使是这样的情况下,醉花阴的语气依然不卑不亢。
醉花阴有些艰难地站起身,来到窗边,似乎想见识一下风舍予想怎么救她。
“就呆在这里不要动。”
风舍予嘱咐完这一句,就从醉花阴的视线里消失了。
不等醉花阴想通,监牢的背面随着一声响,拳头大的部分随冲击凹陷了进来。
随后凹陷进来的部分被卷揉起来,硬生生撕了开来。
一个小口子当然不够,因此风舍予拽紧了手中的部分,向下猛力撕出一道门来。
风舍予表现出来的怪力让醉花阴目瞪口呆,说不出话来。
“好了,跟我出来吧。”
“你,你……你究竟是什么人?”
“我说过了,一个过路的人。”
说着风舍予闯入监牢,拉起醉花阴的手,将她带了出来。
带到灯光下,风舍予第一次完全看清了醉花阴的脸。
即便蓬头垢发也掩盖不了的绝代佳人,一双眼似有星月秋水,楚楚动人。
“你已经出来了,契约成立,从现在起,你得跟着我了。别愣着了,还不想走吗?”
惊醒过来的醉花阴只能跟着风舍予进入地道,回到了前院。
将掉落在地道里的地砖捡起来的风舍予已经将闸门恢复成了原来的模样。
阻止了想从大门离开的醉花阴,风舍予领着她从后门离开院落,然后沿着风舍予来的路线,绕着边缘向洞口进发。
“你刚才为什么不从正面直接出手,还要特地绕到后面去。”
醉花阴指的是风舍予手撕监牢的事,多此一举让她感到奇怪。
“你被关在那里的时候多久会来一次人?”
“应该是一天一次。”
“他们会仔细看你在做什么吗?”
“……不会,他们每次都是放下吃的就走了。”
“那就是了,刚才我在监牢外都无法看清楚你的模样,更不用说那些毫不在意的人了,在正面撕出那么大的口子岂不是提醒他们你跑了,让他们赶紧追上来吗?”
“那你在后面撕这么大口子就觉得能隐瞒过去吗?”
“嘛,能,还是不能,看他们什么时候能找到我们吧。”
“你真的不怕惹上杀身之祸吗?”
“我都已经把你带出来了,还说什么怕不怕的。”
“要是出了事,你可别到时候才怨我。”
想给风舍予打预防针的醉花阴就在这时忽然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
“你说的狴犴呢?你不是说被你打倒在门前了吗?”
“那个啊,我要是真的打倒了它,那我为什么要带着你从这边缘慢慢走呢?”
“可是!你没有触发陷阱你怎么知道是狴犴在守护这里?”
“你就当——当我全知全能好了。魔力好像恢复上来了。”
醉花阴沉默地看着面前这个神秘男人的背影,心里犹豫不决。
逃离的振音魔蟀的掌握,自己的魔力已经有了些许的恢复,至少偷袭杀人非常足够。
身前的这个背影现在毫无防备,只要一击就可击杀,只需要一击,这样自己就可以无视所谓的契约,获得真正的自由了。
醉花阴最终还是选择了放弃。
他只是个无辜的人。
“我们就从这里离开。”
站在洞口的风舍予用欣慰的语气转身告知身后的醉花阴,却被一头亮丽的银白色长发在风舍予的眼前飘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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