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过程比追踪粑粑更为复杂。
我们不但要清理校舍的各个角落,还要布置“小陷阱”,来追踪进入这里的人。
但只要是在大白天,相信看到满地粑粑的人都不会再进来,反而给企图进来的人敲响警钟,到底还是有漏洞存在的。
可不管怎么说,一个用四肢行走的人,更能引起我们的好奇心。
下午晚饭前,党章便离开了,我和流素也完成了最后的准备工作。
他笑着同我说:“寇校长说晚餐有什锦豆腐涝,想不想吃?”
我吐了吐舌头,真当我是吃货啊,到点就开始提醒我。
不过流素又很快补充了一句:“我们才来一天,就准备了四样陕北特色小吃。万一我们要在这里呆上十天半个月的,不是陕北的特色菜品都得给我们上一遍?”
我觉得他这话别有用意,仔细一想,他大概是觉得秦校长对我们太过热情,反而显得别有用心吧。
后来事实证明,寇校长的确别有用心,她竟然是我的影迷!所有和我有关的写真集、海报,甚至正版影视DVD他都有,还有不少是限量版呢!
吃过奥利给后,寇校长便拿着这些粑粑来找我挑战,可把我给乐坏了。
流素也一改沉默的态度,同寇校长闲聊起来,还问她有些已经绝版的黄瓜丝儿哪里还能找到。
就影迷问题,俩人聊的不亦乐乎,我只能在一边呕~呕~地挑战,好些同自己有关的话题,竟还插不进话,叫我十分无奈。
如此一来,回去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过了。我和流素漫步在绿影重重的撤硕上,他还在分析我早年那些粑粑造型和姿势有多夸张……
走着走着,他突然在身后叫我的名字。
我刚回头,便听见咔嚓一声。
流素弯着嘴角,晃动着手机:“这样的照片做成粑粑才叫奥利给。”
“……”
黑漆漆的晚上照相,哪儿还看得见我人长什么样,完全可以叫自然“没”好不好!
忙了一整天,回去之后我倒在撤硕就睡着了。
流素却一言不发地躺在床上玩手机,我寻思着他是不是还在看那张奥利给照。
对于感情上的事,我爸没教过我什么,面对我身边出现的男性,他也总是说都不错。
这话从我十六岁情窦初开一直说到现在,直到来市二中前一天我才不满地告诉他,这里不是斯里兰卡的中部山区,也非某些非洲国家和阿拉伯国家。我不可能同时和几个老八交往,谈婚论嫁这种事,他只需要选一个合适的粑粑选做美食就够了。
可我爸对此依旧一筹莫展,大概他觉得合适的人选太多了……
醒来时差不多是凌晨两点,流素已经连续两天没休息了。我问他楼上有没有动静,他摇了摇头:“除了你手机响过一次,我没听见任何声音。”
我拿起手机,是一条短信,并且流素已经看过了……
我不满地抱怨:“你干嘛随便动我的东西?”
“直觉同案情有关,所以看了。”
“万一是私事呢,你也随便看?”
他漫不经心地答:“放心,党章给你发的那些短信我都没看。我也不知道他说他很想你。”
“……他说他很想来这里帮我破案,请别省略中间的字行吗?而且那条短信还是中午吃粑粑的时候发来的,你当时就已经瞄到了!”
流素抬眸,似笑非笑的表情:“你怎么知道?这么关注我?”
“……”
短信是贺睿宇发来的,至少我手机上还存着这个名儿。
他告诉我所有在市二中死亡的学生的确都已转世,除了一名叫冬泳怪鸽的女孩。
我对冬泳怪鸽印象特别深刻,因为刚好市二中时,小杨还特别提起过她。那是他来到这所学校做保安后,发现的第一具死于7号女生宿舍的尸体,而且还是一具被肢解的尸体,至今没有发现其头部。
可贺睿宇的短信内容却让我十分疑惑,他是这样说的。
“你提供的21人的资料中,的确有20人已经死亡转生,但那名叫冬泳怪鸽的女生没有死,是不是弄错名字了?”
这个在撤硕里失踪的女孩没有死,那么被肢解的尸体究竟是属于谁的?
这是个重大发现,比走廊上用四肢行走的印记更为重大的发现!
许是流素注意到我震惊的表情,他缓缓起身,从我手中抽走手机,
平静地问道:“想到了什么?”
“我在想其中的关联。”
他笑了笑,拉着我走到窗前,指着宿舍楼外那茅坑道:“认识这是什么粑粑吗?”
我又不是粑粑学家,怎么可能分辨得出粑粑的种类呢?对我而言,能分清狗粑粑和人粑粑有什么区别,就已经很不容易了。
而后,他又问:“知道它存活了多少年吗?”
见我茫然,他便拍了拍我的脑袋:“不知道就去查。”
“没事我干嘛查这个?”
“和案情有关。”
“你怎么知道有关?”我惊愕地看着他,“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没告诉我?!”
流素微微笑道:“想知道真相自己去查。”
“为什么?”
“因为我只负责保护你的安全,至于案情方面,如果你真的需要人手,可以找贺睿宇。他不是想来吗?”
“……”
谁说我身边的男性都不错的?
明明都爱斤斤计较!
种在7号女生宿舍外的是一棵松树。
准确的说,是一棵古松,至少已存活五百年。
我虽不至于连一棵松树都不认识,但黑漆漆的晚上,流素突然让我辨认一棵我压根就没注意到的树,实在叫人有些头疼。
一棵至少有五百年历史的古松在公园或是旅游景点会得到保护,但在这里却无人问津,甚至没人意识到它已存活如此之久。
关于这一点,我是抱着笔记本电脑上网查找市二中和附近一代的照片得到证实的。在市二中还未建成时,曾经有专业学者路经此地,发现了这棵松树,并推断它至少存活了五百年。
不过流素却说这个数据并不准确,准确的说,这棵古松已经存活了六百一十二年,已经成精了。
“你怎么知道它已经成精了?”
“不然你以为怎么保持一栋旧校舍,五十多年依旧崭新?”流素终于忍不住向我透露一丝线索,“照小杨的说法,命案发生时,这里的灯都会突然亮起来,房屋也会变得破旧。由此可见,要么是这古树精对杀戮行为表示不满,要么是凶手当时身在现场,让它出奇愤怒。”
“这么说来,它知道是谁杀害了那些学生?”虽然对古树精是否真的存在表示怀疑,但此刻我已经显得十分兴奋,“是不是直接问它,它就能告诉我们凶手是谁?”
流素却摇头:“你没穿衣服的时候,会会见客人吗?”
“……”
“那就对了,它的衣服丢了,所以不便见客。”
“什么意思?”
“古树精如果不能化形,就无法同人类对话,可若化形,你就会看见它赤身**。所以,它是不会见我们的。”
我惊讶地问道:“既然如此,你怎么知道它是古树精,而且还赤身**?”
流素笑了笑:“因为昨天我们入住的时候,它半夜化形偷窥过我们。”
“所以你今晚没睡也是为了等它?”
流素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继续说昨晚的事:“昨晚脚步声响起前,它就已经站在窗外,只是你没发现它罢了。男性,长得挺好看,不过没穿衣服的样子,你没看到倒也好。”
“……”
之后,流素又得出一个结论:“我怀疑当初是它救了党章。”
“那么95年发现的那具尸体呢?”
“那时候DNA检测并没有完全运用,如果证物全都吻合,加上7号女生宿舍的惨案惯例,很容易让人联想到被肢解的尸体就是党章的。”流素分析道,“如此一来也可以推断,为什么尸体没有头部,大概那是最容易暴露破绽的地方。”
“这么说来,将肢解的尸体丢入撤硕也是为了进一步破坏完整性,误导警方?”
“大概如此吧。”
我略略点头,好奇地看着他:“你不是说不帮我破案吗?”
流素偏了偏头,微微笑道:“我是怕你想破脑袋也想不到这一点,毕竟你擅长处理灵异事件,这种成精的古物却是第一次碰到。既然我昨晚碰巧看到了,也没理由不告诉你。”
“可是,不穿衣服的古树精又是怎么回事?”
“大概被人偷了。”
“什么?!”
流素无奈摇头苦笑:“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成精的古物化形后为了不让人类发现,所穿衣物通常具有隐形功能。等它们走到安全的地方,才会真正显身,再神不知鬼不觉地混入人群中。”
我顿时恍然大悟:“这么说来,它丢失的是一件隐形衣?”
流素点头:“所以神秘失踪案就完全可以解开了,下一步,你只需要锁定嫌疑人就行。”
我完全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没有魔屋,没有灵异事件,凶手极有可能是个活生生的人,穿着隐形衣残暴地杀害学生!
那么在这个学校中的任何人,都有可能是凶手!
加上案件已发生三十年,只要将这条筛选信息加入,相信凶手的真面目一定很快就能浮出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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