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有个男生来给你送了封信。”吴刃从我身后拍了我的肩膀,递给我一封用牛皮纸包的信。他看起来比昨天精神了许多,胡子也刮干净了,脸色也变得好多了。
我接了过来,翻转着封信,“谁送的啊?”
“不知道,刚刚有个带着耳环的男生送过来的,他没说他是谁,他说你认识。嘿,克丽丝,谢谢你父亲的刮胡刀。为了表达感谢,这可是耗了我一晚上的时间才写出来的诗呐。”他说着就握着张纸快步下了楼梯,到了克丽丝面前,高高兴兴地把他的诗铺在桌子上。
“带耳环的男生?”我小声嘟囔着,拆开了很瘪的信封。里面只有张纸条,上面写着:
我在蒸汽铁匠铺等你——伊兹蕾。
我看完就攥紧了这张纸,就算她担心也不至于一而再再而三给我送消息吧。
“出什么事了么?”克丽丝转头看向我问道。
“哦,没事。等下我出去一趟,有点事。”我坐在沙发上,揉搓着还没睡醒的双眼,而脑子里全都是身为男生的伊兹蕾。
之后我简单地吃了几个饼干就背起小挎包准备去蒸汽铁匠铺了。知道我要出门,吴刃死缠烂打地非要和我一起去,说是什么因为昨天观摩了太多的文学作品,特别想要发挥一下满脑子的艺术细胞的作用,需要采风寻找创作艺术品的灵感。
告别了克丽丝,走在路上问了几个路人,跌跌撞撞地找到了地处稍微偏僻了一点的蒸汽铁匠铺。
“啊——我们还要走多久!”吴刃拖拖拉拉地低着脑袋,像只死尸一样拖拉着走在我后面。
“别抱怨了,不是你问差了那个人,我们也不至于绕了一大圈路,刚刚问了小孩,还被你吓跑了。”我四处张望,想要看尽这座城市的景观,硕大的齿轮结构还有不时传出来的机油味,都使我深深得对这座城市感兴趣。
“我就是看到小孩子在那玩,忍不住歌颂一下童真的美好,谁知道她妈妈那么凶!”
“你说你歌颂就歌颂,没事跪下来,牵人手干什么,她妈妈还以为你是拐卖犯,我差点没拦住啊。”
“只有肢体语言可以表达出我最深刻的情感!”说着他就忽然兴奋起来,完全不是一只死尸,而是满血复活。
“好吧好吧,争不过你。哝,咱们到了。”我在一栋房子前停下了脚步。
这房子一楼摆着几个展物架,上面放满了各式各样精致的武器,刀、剑等等什么都有。一面墙上还放着火器——蒸汽式的枪,上面有着棕色金属浮雕,挂着一大一小锯齿齿轮,别提有多好看了。试问哪个男孩不想有一支这样的枪呢?
“欢迎光临蒸汽铁匠铺,本店不管量产,只管定制。想找点伤人的东西,还是找点防人的东西?”一个带着耳环的年轻小伙倚在柱子上,嘴里含着一根稻草,热情地冲我说道。
我刚想问伊兹蕾在哪,吴刃突然抬起头:“早上送信的小哥?”
“哟,接信的小哥,来买点什么?”他取下嘴里的稻草,亲切地问道。
听到“买”字我立马打断了他们的话,生怕吴刃给我惹出什么麻烦,“额,我们不是来买东西的,我们是来找人的。”
“你看,这把枪,精准的刹那利国工艺,不会卡膛,后坐力很小的。”他从架子上拿了一把手枪,嬉皮笑脸地拿着一把手枪来来回回地展示给我看,完全没有搭理我找人的话的意思。
“别这么绝情嘛,小哥,我们就是想找个人。”我趴在柜台上,试探地问道。
小哥又换了一把镀金的有着浮华装饰的复合弓,“不喜欢枪看看弓,这弓的弦经过合金改造,拉满需要的力气非常小而且很结实。”他拉着弓弦做着射箭标准的姿势,还是没有理会吴刃。
吴刃看这小哥软磨硬泡没有用,就向我偷偷比了一个手势,示意到一边来。我迷瞪着眼怀疑地走向他,搭着我的肩小声地说道:“这人你就算在这泡一天也没有用,你需要买点东西才能搞到情报。”
听到“买”字我又皱了一下眉头,要知道我现在不仅口袋是空瘪瘪的,我还欠了伊兹蕾的钱,上次旅店闹事砸坏的家具全都是伊兹蕾陪的,没有存款还拉了饥(jí)荒(huang)(就是外债的意思),“可我没钱啊。”
吴刃拧着脸看着我,“你出门都不带钱?”
“你没钱么?”
“有钱咱俩见面的地方还能是监狱里么?”他咬着“监狱”两个字说了出来。
“那现在怎么办?他也不放我们进去啊。”我眼睛瞟着那个小哥,他冲我爽朗地笑了一下,露出整齐洁白的牙齿,黝黑的皮肤于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吴刃四处打量着,忽然目光定在了一处。我好奇地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那是个僻静而破烂的小巷子,有一些不用的零部件还有杂物堆着大小的木箱子放在那里,有几只流浪猫在那慵懒地趴着,看样子是没有老鼠陪它们玩。箱子与那道墙有些许差距,那堵墙上还有个小短檐。
“你不就是想找个人么,哝,翻过去,那应该是铁匠铺的后院,翻过去估计你就可以找到你要找的那个人了。”他挑着眉毛冲着巷子说道。
“这怎么跳?这墙有四五米啊,就算踩着箱子这距离也太远了吧。”
“你不是会摆弄魔法么,赶紧用啊。”
“额,这怎么用?有点超出我的能力范围了啊。”
他难为情地咂了下嘴,充满期望地看着我,“你会不会操控物体?”
“这个我会,但是人我没法操控飞得太高,顶多让你把住墙檐。你要干嘛?”
“我豁出去了,那堵墙大概就四五米,我体术还不错,你把我送上去,我再拽你进去不就行了吗。”
“你有这自我牺牲精神?”我拖长了后音,充满了不屑和不信任,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他挑起眉头,“我怎么就不行?我没有么?我这个人就是无小我,唯大我……”
“前天晚上谁说我是你仆人来着?”
“……那个以后再说,来吧,送我进去吧!”
我点了点头,他在原地热着身,夸张地甩着胳膊和脑袋,过了一会儿,坚定地喊了一句:“来吧!”
“等下你跑过去,我就让你悬浮起来,因为我没法把人抬得太高,而且你才一米七多,你要自己把住墙檐然后翻过去,明白么?”
“明白了,来吧!”吴刃坚定的眼神看向箱子,像个捕食者一样。“三,二,一,跑!”
说着吴刃像只猎豹一样冲了出去,从我身边略过去带着猛得一股风。在墙前五步多的距离,他猛得跳了起来,我瞅准时机施法让他浮了起来,“起!”
“抓到了!”他在我的帮助下轻而易举地抓住了墙檐。他像只猴子一样翻了上去,笑得像个孩子一样,“来,我拽你上来!”
我也开心地跑了过去,正想要拉他伸下来的手,他身上却多了个腰带。
“你身上怎么有条绳子?”
“啊?”没等他反应过来,他的大脑就随着身体一起和缩紧的绳子拖进了院墙里。
“诶!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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