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探讨

“你知道这样的都市传说吗？”

“这个世界的某处，存在着某个有着强大力量的魔女，与她相遇的人，将会获得许下一个心愿的机会。”

“魔女会实现你的心愿，但却是以诅咒的形式，达成愿望的方式绝非是你所期望的那样。而想要解除诅咒，唯有——”

私信我的网友用户名是“Alice”，听上去像是女性的名字，但实际如何也不好判断。比起无所谓的名字，重要的是，Alice告诉了我一些我从未曾听过的传闻。

“您的意思是，我妹妹的消失可能和那个什么魔女有关吗？”

讲道理，以前连星座占卜都不屑一顾的我是不怎么相信这种都市传说的。然而眼前，小怜的消失已经完完全全打破了我对现实的认知。一旦接受了超自然现象的存在，都市传说什么的，听上去倒也没那么离奇了。

“不，我并不确定。我也一直在寻找着疑似被魔女诅咒的人——能知道你妹妹消失的时间嘛？大致的也可以。”Alice回复着。

具体时间上，我也没什么印象，虽然是三周前第一次产生的记忆，但在此之前我到底忘记了小怜多久，则是完全没个数。思索了下，我还是勉强给出了个模糊的范围。

“大概在一个月到四十天前吧，不会太久远的。”

“那倒是的确很有可能，这个时间，确实是魔女刚来到沧海市的时间点。你的妹妹很有可能便是遭遇了魔女，被其诅咒了。”似乎是思考了会，过了几分钟，Alice才半肯定地回复我。

“很有可能嘛……那个都市传说的后续呢？想要解除诅咒唯有什么？”

我闻言，迫不及待地询问，想要抓住哪怕一丝找回妹妹的希望。

“不知道，后面就没有了，没人知道魔女的诅咒要怎么解除——不过这倒很奇怪了，你的妹妹要真是因为诅咒消失的话，本该从所有人记忆里被抹去的她为什么被你想起来，难不成你也是魔女？”

听闻Alice也不知道解除诅咒的方法，我不禁还是有些失落。但对方毕竟是唯一一个相信这段事情真实性的人，哪怕所说的一切只是毫无依据的流言，我也还是愿意尽量多的和她探讨一些关于怜的事。

“才不是，我只是普通的初中生而已。硬要说为什么只有我记得，那只可能因为我们是双胞胎的关系了。”

“没可能的，魔女的诅咒可不是简简单单的双胞胎关系能够破解的，或许，你的身上存在着某些连你自己都不知道的特殊力量……”

“你说这个谁懂啊？！再说了，把一个人从世界上完全消除什么的，真的是能做到的吗？家里，外面，社会上，甚至是网上，多多少少的都会留下些痕迹的吧？”

聊着聊着，我还是质疑起了魔女的存在，若是那个什么魔女的诅咒真能将一个人的存在完全抹除，也未免太可怕了些。

“这我就不知道了——但换个思路想，你怎么敢肯定自己的妹妹是被抹除了存在呢？”

Alice的回答出乎我的意料，却也提醒了我，这两天，我都下意识地将小怜的消失当作了存在被抹除来看待，但如果不是的话……

“消除记忆吗？也不对啊，如果只是将有关小怜的记忆消除掉，也没法在物理层面上把她生活过的痕迹也全部清理掉的吧？”我提出了质疑。

“或许消除的不是存在本身，而是存在感？”Alice则是给出了另外一个猜想。

“存在感？”

“简单来说，就是让你们意识不到她的存在了。并非消除了存在，只是单纯的意识不到。哪怕是看到了，脑子里却也会将其像路边的小石头一样忽视掉。”

“类似哆啦A梦的石头帽？”

“没错没错，只不过石头帽并非戴在了妹妹的头上，而是在其他人的脑子里——只需要催眠家属、亲戚、同学，零零散散的加起来也最多只有上百人。只要让你们忽视掉有关你妹妹的一切，包括记忆，基本上便可以做到和消除存在差不多的效果了。”

“听上去也很夸张了啊，能做到这种程度的话，干嘛不直接消除存在？”

“不一样的，绝大部分的神秘学、超自然力量什么的，是和科学完全相反的东西，对它们而言，干涉微观要比干涉宏观容易得多——简单来说，就是操控一个人的思维，甚至比打碎一块石头还要容易——如果真是我所知道的那个魔女，确实会这么做呢。”

是这样的嘛……关于超自然现象的东西，我不甚了解，只觉得Alice懂的好多，心里也越发地有些信服。

即便如此，我还是尽全力地理解到了一件事。

“那如果是消除了存在感的话，意思是小怜她并没有消失，而是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只是我察觉不到吗？”

“理论上是这样的。”Alice回复道。

看到这样的回复，我终于是舒了口气，难得听到个还算好的消息，哪怕只是建立在猜想之上的可能性，也足以令我稍微高兴一下了。

但随即，又想到如若真是这样，那无法被人察觉到的妹妹，现在究竟在哪里？每天要吃什么喝什么，睡在哪里……越想越觉得担忧。

“与其担忧这个，为什么不去找找看她的踪迹呢？”对于这样烦恼着的我，Alice给出了建议，“要是能找到踪迹，便可以证明妹妹确实只是被消除了存在感。这样一来，就可以基本确认是那个魔女所施加的诅咒了。”

“早就找过了，不管是家里还是学校，连一点点小怜存在过的痕迹都没有。”我如实回复。

“会不会是方法不对？”Alice提醒我，“如果假设是正确的，你的妹妹被消除的不是存在而是存在感，那或许之前寻找痕迹的时候，很多重要的东西都被你忽视掉了。但既然你能打破诅咒的影响想起妹妹，说不定也能注意到本来被忽视的东西。”

很有道理——哪怕我不了解神秘学或是超自然现象啥的，却也还是一下子就能理解Alice的意思。只是理解也有些无从下手，就算让我再去寻找一遍，连目标都没有的话……

“比如说妹妹的房间？这么庞大的东西，就算会因为诅咒被忽视，也有违和感的吧？”

哦哦原来如此，在此之前我可根本没有想到过这一点，兴许是诅咒的关系，或者单纯就是我的脑子太死板了——总之，这倒是个不错的入手点。真有你的啊，名为“Alice”的伙伴！

事不宜迟，简单回复了Alice一句，我便迫不及待地跑出房间，准备好好搜索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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