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王勇者,终究只是称号。只要是统率魔人族的王,史书就会将其称为魔王,而魔将甚至只是魔王军的一介军官。不是因为是魔王所以统率魔人,而是因为统率魔人所以被称作魔王。
勇者也是同理,他们可以是任何人,不需要有善良的品格,也不需要是什么天选之人。史书给它们的定义是可以以一已之力对战争造成决定性优势的人,历史上也不乏魔人族的勇者。由于大部分普人族的勇者都宣称有着圣光的力量,我背后正在追击我的这位勇者在民间似乎呼声很高。
“不是一般佣兵可以有的身手啊,和我敌对的正规军…魔王军?有趣了。”她也有着和勇者之名相称的力量,在如同像行李一样被搬运的过程中。爆炸的气浪掀起了她的兜帽,扬起了和她火光甚是相称的火红发丝。任凭为我而战的士兵如何拼命,他们始终都无法碰到勇者一只指头,终究都只能无能为力地被炸成肉块。看见他们如此凄惨地死去,就算知道我以后还是有办法将他们挽回,也不免落下了泪水。
“小姐,我死掉的这几天。要好好照顾自己,遇到危险就要躲开,别跟任何陌生人走…”扭头一看,吉米已经抱着我跑到了马厩。眼看亲兵们一个一个地减少,他把我丢上马背。一拍马,留在马下的他决定用自己的性命为我拖延一点儿时间。
不会骑马的我眼睁睁地看着他腹部被刺上了十多刀,在脱缰的马背上泣不成声。
而勇者只用了一下爆响,受惊的马匹就把我抛下了马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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勇者褪去她的斗篷。残旧的修女服是审判女巫的着装,手中斧头是用作斩首的凶器。月光如雪,坠马的我拼了命地跑,却被石块绊倒在地。
“你到底,到底为什么那么执着于我!”我从来都没有试过那么狼狈。大半夜的穿着睡衣,赤着脚任凭地上尖锐的碎石和污蔑的泥土割伤弄污我的脚。
“执着?我们才第一次见面吧。把想杀了我的人杀光不是理所当然的吗?”她就在我身后,可我颤得厉害的手连把石块投到她身上的力量也没有。
“骗人!你追在我身后十多年了!你是多想把我烧成灰啊?”摔了又跑,跑了又摔,可就算知道花不了几秒她又会重新追上来我也得跑。
“我真不知道为什么你要杀我。财富?权力?声望?但我明明小时候根本什么都没有!”时间好像又回到了我被绑上火刑架的那天,我在士兵的怀里又踢又打,却也没法让士兵的手移动一分。
“我讨厌你…讨厌那个王国…”我力竭趴在地上的样子一定很难看吧,可是反正死到临头,又有什么好顾忌的呢?那就不如咬紧牙关,用尽力气捶在面对这只靴子上。尽管对她来说不痛不痒,但魔将一定要在反击中死去。这是军人的荣誉,是我最后的自尊。
“烧死你?你把自己当成什么了?祭品?”她不解地嗤笑我的遗言,践踏我赴死的决意。
“祭品都当不成的话,那就来当我的玩偶吧。”她的话使我怒火中烧,下一刻却又抛出一个我近乎无法抗拒的条件。
“现在的话,我可能会帮你扫平背后的那个国家喔。”她向我伸出手。我咬着指头看向她背后的方向,千里之外正是王国的首都。
片刻思索后,虽是不甘心地咬裂了指甲,可我还是捉过了她的手。
“我也累了,今天晚上睡那儿呢?”她像是个终于能把喜爱的玩具握在手中的孩童一样雀跃。审判女巫的刽子手是喜怒无常的,摇身一变就成了哼着小调砍柴的仁慈修女。
“勇者你可以睡客房,下午的时候大家打扫过了。”突然如潮般退去的压力让我巴不得现在就依在她肩膀上睡去。可又怕这会显得我很享受她的怀抱。
“嗯?明明是魔将却让手下睡主人房吗?”她问。
“我当然是睡主人房啊。”我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去侮辱她了,就连意识都变得半睡半醒。
“那我也睡主人房好了,据说抱着玩偶睡会睡得更香。”她的吐息打在我耳上,使我不由地震颤了一下。难道我是软弱得连她的声音都畏惧了吗?
“我反对!”抱着我睡?才刚认识就抱着我睡?虽然都是女孩子但是也太…太难为情了!
“被抱着的玩偶会反对你吗。”可是她貌似铁定了心,微微一推就把我的脸贴上了她的肩膀。
好累啊…就眯一下下,一下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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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行动总部被我剩余的几名亲兵设立好,我已经被勇者作为玩偶照顾了整整一个星期。
“早上好唷,苏西。”今天睁开眼首先看见的还是勇者近在咫尺的脸,倒不是说她的脸不好看,但每天起来身旁都有一个穿着睡衣的人这件事本身让从小都是一个人睡的我有点抵触。
“…我居然还活得好好的呢。”熟练地滚下床,多亏了她,我还真的用一个星期就戒掉了伴随多年的赖床。
“那不是废话吗?弄死了的话这一切就没有意义了。”见她作势又要抱来,我连忙跑出房间,把这万恶之源封印在房间里面。
“感觉,和平日吉米做的没有什么分别。”房间外面也没了前几天那惨烈的样子,甚至干净得让人怀疑是打了蜡一样。厉害的是她用的只是一桶水和一块抹布而已。
细想起这几天她对我这玩偶的把玩。就是替我选衣服、替我煮食,除了抱着我睡觉以外再出格一点的…好像还真的没有,或者说是我表示出抗拒以后她就再也没有做了。这于我来说无疑是耻辱,但在外人看来…她就像是在侍奉我一样。
“唉?难道勇者自愿成了我的侍女?”我喃喃自语着。
那我是不是也跟她打好关系比较好啊?打开一道门缝,正在更衣的她眨着眼睛直直地看着我。发现自己做的是那么失礼使我无地自容,只好夹着尾巴逃走。片刻后却又发现有问题的是在我房间里更衣的她。
“真是无礼…我还是先把他们救活过来吧。”逝者未去,这是我和勇者的幸运。不然无论她待我多好,我的回应也只会是她脸上的一口唾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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