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圣女大危机

又是一年盛夏，包子山的夏天依旧炎热。

从自己七岁的时候跟随苏鞠习武，大抵也是过了九年了，内功心法的小成让她的气质发生了极大的变化。

用村里大娘们的话来说，自己像是从天上下凡的仙女，不食人间烟火。

用苏鞠的话来说，自己在同辈人面前，自己也算是翘楚了。

今年的夏天格外的炎热，大旱使河水干涸了，村里的各种营生都有些难过。

白姼最近没有下山玩，据苏鞠说最近隔壁山头来了马匪，洗劫了不少村子，苏鞠担心她下山遇到山贼，让她老老实实的呆在家里。

待在家里的日子有些无聊，白父下山去了，苏鞠也在忙些家务。

白姼有些无聊，就趴在床上看着二狗昨天悄悄给她捎来的话本，就听见院子外面吵吵嚷嚷的。

惹得她有些心烦意乱，她正想出去看看，就看见苏鞠拿着剑找到了她。

“姼儿，山贼来了，待会你跟紧娘。”

白姼透过树林看见几十个马匪围住了这个小村子，苏鞠握着她的手，观察着那群马匪。

那群马匪将村里的人赶了出来，围在一起，然后一部分的马匪就开始挨家挨户的搜东西。

白姼看了眼苏鞠，轻轻地问道：“娘，我们怎么办呐？”

苏鞠数了数马匪的人数，心里有些了然，轻轻地问道：

“姼儿，你觉得你的功夫怎么样？能不能处理了围着乡亲们的那几个马匪？”

白姼看了看，她有些拿不清主意，但是她觉得自己应该是可以的。

“娘，我可以的”

“那等会我去把那些人引开，你趁机把乡亲们先救了，完了你再过来帮娘，行吗？”

白姼有些害怕，但是看着苏鞠坚决的眼神，她咬了咬牙，答应了苏鞠。

…

马匪们正在挨家挨户的搜东西，突然一个温婉的声音就响了起来，循着那声音看过去，竟是一个美女，马匪们还没反应过来，苏鞠就跑远了。

为首的马匪有些意动，他们打劫这么久，还没见过这么漂亮的人，留下了些人守着，其他人追了上去。

看着那些马匪追出去一会，白姼才摸索着往马匪那边过去。

白姼有些紧张，但是她想了想苏鞠的困难，还是硬着头皮拿起了剑。

悄悄的接近了看守，白姼借力冲了上去，下了手

基本上都是瞄准人体头部最脆弱的地方下手，喉咙，眼睛，口腔，直刺或者斜斩，简单而凌厉，刀身闪动着炫目的白光，而身形晃动间则带起呼啸的风声，一个短暂的停顿过后，转身将马匪的喉咙连同手掌一齐洞穿，裙摆在风中飘了起来。

血珠溅到空中，倒映出西方天幕里的半轮红日，白姼手中长剑一撩，身体以左脚为重心转过一圈，刀身划过一个圆弧，两道清脆的声响过后，人影倒飞出去，马匪倒地声中，血珠落到地上。

她担心苏鞠那边出了问题，下手极为狠辣，没一会的功夫，就把所有的看守都给杀死了，握剑的手有些颤抖，不知道是害怕还是兴奋。

把乡邻们给解救了，白姼连忙跑去支援苏鞠。

苏鞠那边情况好像比自己好了不少，白姼还没见苏鞠出过手。

现在看来，苏鞠的确是比自己强了不少，天空血舞弥漫，颇为惨烈。

苏鞠出招也是极快，白姼没看清苏鞠是怎么出手的，只看见白光闪过，马匪一个接一个的倒下，跟割韭菜似的。

看见白姼的身影，苏鞠悬着的心放了下来，没了压力，速度竟是更快了几分。

白姼加入之后，剩下的马匪也是一个个的倒下来，没一会就都死的差不多了。

白姼发现每次她运功时，止不住的畅快就会席卷她的身心，一刀一刀的，血溅在她的身上，有些妖异的美。

后面发生了什么，白姼已经忘记了，大概记得自己晕了过去，然后被苏鞠背回了家。

烛火安静地燃烧着，将自己的小房间照得格外温暖，苏鞠在给她包扎，只听到各自浅浅的呼吸。

白姼跪坐在床上，低垂着头。苏鞠手中处理着白姼身上的伤口，上药，缠上绷带，最后打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烛光下面，额前的刘海在眼帘上方投下一块阴影，将眉目遮掩住，不过看上去却是有些心不在焉的模样。

“小姼儿今天很勇敢呢”，苏鞠给她穿好衣服，摸了摸她的头。

这话像是引燃了导火索，白姼一下子就哭了出来。

“娘…我真的很害怕啊，”白姼用力抱着膝，脸深深埋进去，全身都似乎躲进了阴影里，“当我手中握着剑的时候，当我将别人杀死的时候…我发现我一点都没有变，不，甚至还变本加厉了…尤其是，体会到将人斩杀的那股愉悦…完全地，停不下来…”

“娘…我是不是没救了”，白姼的声音有些发颤，苏鞠有些心疼。

“对娘而言，过程怎样或者起因怎样，都不重要的，重点是最后会如何。这个世界没有所谓的对与错，我们是为了保护自己活下去，如果你死了的话，娘会很伤心的，就像娘死了你也会很伤心。拔出剑的时候，总归是要有一方要受伤的，伤的重了，自然也就死了。至于你说的感觉，娘也不太清楚。不过娘很早就说过，娘会保护你的，至少能让你不再有那种感觉。”

“但……”

“如果需要什么理由的话，其实也很多啊，为了自己能活下去，为了让别人活下去什么的，都是很好的理由。”

“哎呀哎呀，这种情况再也不会有了，下次都交给娘来处理就好啦”

苏鞠说着，人影突然贴近过来，悉索声近在眼前，白姼抱住了自己，胸前有些湿润。

她还想说什么，却像是堵在喉咙里，终究是没有说出口，轻轻抚了抚白姼的头。

窗内烛火摇曳，夜晚渐入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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