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人声鼎沸,清晨特有的清新光线和嘈嘈杂杂的声音不断如窝蜂一般前仆后继地钻进窗口里头,坐在窗边桌前的白姼顿了顿身体,旋即接着抬起手中的杯盏,轻轻抿了一口清茶。
收拾好行囊,白姼打算今天离开此地,前往扬州。朝着东城门走去,视线中熟悉的身影吸引了她的目光。
离东城门不远处,昨天的少女在询问着一个女子,顿觉上当的白姼当即就走了过去。
还在询问那女子需不需要镯子的少女突然被拍了拍肩膀,转头过去就发现了昨天给自己银子的姐姐。
似乎没察觉到自己很生气,白姼就压着怒火拉着脸问她“姐姐昨天才给你了钱,你怎么今天就又出来卖了?”
这话一下就给这个小姑娘脸拉红了,“姐姐,我不是故意的,昨天我把药带了回去,可我爹却把剩下的钱给拿走了,说要给我哥哥寄去,昨天还把我给卖给了我们家的债主,卖身契都写好了,我要是没有钱拿回去,以后我就照顾不了我娘了。”
白姼听了她这话,倒是又给自己气到了,“你哥哥的那破武功难道比的上你娘的命和你重要?你带我去你家,姐姐能帮你。”
少女却是说不过白姼,只得带着她往自己家的方向去。少女家离县城不算太远,一个时辰的功夫,白姼就在少女的带领下来到一处破旧的小院前。
少女推门进去,院里坐着一个中年男子,看见少女这么早回家,面色一喜,“回来了,那镯子你卖出去没有?”少女摇摇头,那男子的脸,让白姼见识到了什么叫变脸比翻书还快。
“没卖出去你还有脸回来,看来你是不想在这家待了吧,我今天就给你卖出去,省的将来还要赔钱出去。”说罢就起身想要抓住她。
吓得小姑娘赶紧躲在了白姼的身后,那中年男子这才注意到跟着进来的这个少女。仔细打量了一下白姼,许是看到了白姼价值不菲的衣服和她手上提的剑,男子说出来的话弱了几分,“你这小娃娃又是哪里来的,别挡着我教育女儿。”
白姼顿觉气愤,
“我看你这爹不要也罢,我听她说你要把她给卖了,我出十倍的价钱买下她”,说着把手上的钱袋丢了过去,
“我想这些钱应该够了吧,以后她的事情归为管,你觉得可以就把钱拿走。”
中年男子哪里见过这么多钱,心里乐开了花,嘴上却嚷着:“我这女儿这么宝贵,你这价格我是不能接受,要么再加,要么免谈。”
白姼还从未见过如此贪婪之人,心念一动,男子回过神来,白姼的剑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你若是贪得无厌,莫说这袋子里的钱,就是你这命,你也别要了。”
“别别,女侠饶命,我卖,我卖还不行吗,你先把剑拿下去,刀剑无眼,要是伤到了我,这卖身契你也别想拿到。”
白姼巴不得立马把这个把女儿当做货物的人渣给杀了,念及小姑娘还在这,只得作罢。
拿到了少女的卖身契,才发现这个少女已经有14岁了,和自己现在身体的年龄差不多。
少女的父亲拿到钱以后就急匆匆地出了门,白姼跟着这少女,推开了那扇看起来比院子门强上不少的房门。
一进去,扑面而来的浓郁药味,让白姼不禁有些犯晕,白姼平生最讨厌的就是药味了。
跟着少女走到一处卧房,药味更是浓烈了几分,似乎是听到推门声,床上的人像是挣扎着坐了起来。
映入白姼眼中的妇人头发花白,脸上瘦削不堪,黄中带黑,仿佛是木刻似的,只有那眼珠间或一轮,还可以表示她是一个活物,手臂由于生病只剩下皮包骨头。看到女儿进来的瞬间,眼睛带上了些许神采。
这个时候的妇人,尤其是那些平民百姓家的妇人,因为操劳生计所以老的特别快。
就像面前这个,可能是因为这些日子的病痛折磨,哪里看的出来是和苏鞠差不多大的妇人?她这样子,起码得比苏鞠大了20几岁。
“娘,我回来了,你身子怎么样了?”
少女说着,小心翼翼地坐在了床榻上。
“娘让你多费心了,娘这样子,也没法同你爹说,让他把你留下来了。”
说完咳了几下,白姼看到妇人咳出了血,只是那妇人立刻偷偷的一抹,没有让自己的女儿看到。妇人又看向了自己,
“这位是?”
“就是这个姐姐昨天借给我的药钱,你不知道,这个姐姐可厉害了,她还会用剑,比哥哥还厉害呢”
“小女给你添麻烦了”,朝着白姼道了谢,又对床上的女儿道:
“娘想要和这姑娘单独说几句话,你先出去,待会娘叫你你再进来。”
支开了女儿,妇人却是又吐出一口鲜血。
“您不要紧吧?”
双手搭在妇人肩膀上,白姼察觉到这个妇人已经是油尽灯枯之相,她身体里的情况糟糕的一塌糊涂,经脉全部已经枯竭,甚至已经和死人没什么区别了。
若是平常人,这样早该奔赴极乐世界了,可是这妇人居然依旧硬生生的挺着,吊着最后一口气…
“姑娘,我看你心善,能否答应我这个垂死之人最后的请求?”妇人燃烧着最后的生命,紧紧抓着白姼的手。
“您但说无妨,若我力所能及,必定答应您。”
“我家里的情况你也应该看到了,她爹和他哥都是不争气的东西,我死了是无妨,只可惜小女年少,希望您能帮我照顾她,只求你能不饿着她,行吗?”
看着形如枯槁的妇人,白姼脑子里突然浮现出苏鞠的样子,有些动容。
“令媛温婉可人,我已把她当做我的妹妹,定不会亏待她。”
妇人点了点头,把门外的女儿叫了进来,转手拉住女儿,
“从今天开始,这姑娘就是你的姐姐,是你唯一的亲人,你要听她的话,知道了吗?”
意识到什么的少女只是哭,不肯说话。
“你不说话娘就当你是同意了”,“姑娘大恩大德,贫妇无以为报,只能答应下辈子给您当牛做马了”。话音刚落,紧抓着两人的手一松,没了生气。
安葬好少女母亲之后,已经傍晚了,少女的父亲却仍是没有回来,收拾好行囊,少女跟着白姼,又一次回到了县城中,白姼原定今天离开的计划,也只得往后推迟了。
“姐姐也是没了爹娘,所以今后就只有咱俩了,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姐姐叫白姼,你呢?”
“姐姐,我没有名字,我们穷人家的女孩子,一般都不会有名字的,及笄后就嫁出去,随夫姓。”
白姼想了想,“那姐姐给你取一个,咱俩现在是姐妹,又是因为玉认识的,姐姐就叫你白璐啦,不知道你觉得怎么样?”
“姐姐若是觉得好,妹妹便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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