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暇的午后,微微带着灼热的阳光从天空洒下,阁楼上的青红木瓦在阳光下反射着淡淡的荧光,周围的计划随着风儿摆动。
而阁楼木栏边,少女婷婷而立,如瀑的黑色长发随风飘扬,忽地她眉头轻蹙,玉腕一震,手上的长剑化作一道流光朝身后射去,从身后突然出现的人影脸侧一擦而过。
朱瑾头微微侧过,长剑擦着她的脸颊飞了过去,虽然并未被伤到,但好像脸上仍传来丝丝的痛感,让她眼中不禁带上了一丝震撼。
“小姐,是我”
白姼只觉得有人悄悄的靠近了自己,却是忘记了自己现在是教中主事的人了。苏芷让眼前的这个女子负责自己的消息传递和生活起居,刚刚倒是忘记了,倒是有些不太习惯。
“可是有什么事?”
“上次剑阁的徐子静已经到了扬州城外了,约莫正午就要进城了。”
…
正午的太阳有些灼热,扬州城内就有急躁的马蹄声响了起来,引得路人侧目注视。
白姼骑着马,带了几个素蓟门的弟子,去扬州城迎接牧野来的人。
远远地就看见几个人骑着马赶了过来,拉住了马,徐子静打量了眼前的这个女子。
根据消息,这女子应该是素蓟门苏芷新收的弟子,但让人奇怪的是这女子入门没多久,却能越过素蓟门大弟子颜霓裳,直接掌控门内事务。
这女子长得极美,饶是他见过许多漂亮女人,也比不上眼前的女子。
行了个礼,徐子静微笑着道:
“在下三尺剑阁徐子静,此番前来调查越剑阁剑启师伯死因,还希望素蓟门的各位师妹能够配合在下,查清此事,我也好给天下人一个交代。”
白姼觉得这人给她一种熟悉的感觉,却是有些想不起在哪见过,还是笑脸相迎道:
“小女是素蓟门的白姼,苏掌门有事去了荆州,门中事务都交由我来处理了,你们调查中若有什么需要,我们定当全力协助。”
两个人就一路虚与委蛇,进了扬州城。
给他们一行人安排了住处,白姼留下了个传信的人,借着给他们准备接风洗尘的理由离开了。
徐子静让岁刑查看了周围的环境一番,发现并无人监听,倒了茶,悠悠的开了口。
“月厌,你说说,这个白师妹怎么样?”
靠在墙边的一个男子抬起了头,思考了一下,回答道:
“静公子,在下目前并没有发现有何不妥的地方,容属下在观察几日。”
徐子静喝了口茶,看着剩下的那两人,“月游,月破,你们姐妹俩去给我盯住了那白姼和颜霓裳,有什么消息,就让一个人回来给我禀报。”
那两人长得竟是一模一样,同时回答的时候,给人一种二人是同一人的错觉。
时间过得也快,一转眼就到了晚上。
没有让那个素蓟门的女弟子给自己引路,而是带着岁刑和月厌两人边逛边去。
瑶光水榭很好找,在街上随便找个人来问,男人会给你个心领神会的眼神,女人呢,当然是种厌恶的眼神。
徐子静有些想笑,这素蓟门,怎么整的跟个勾栏一样。
他们三人均是便衣行事,穿的都是平常普通人家穿的衣服,连日的奔波,身上染了些风尘,在这华丽的瑶光水榭面前,有些格格不入。
一个公子哥模样的已经走了过来,鄙夷的望了徐子静一眼,扭头望向身旁的下人道:“这里什么时候是这些泥腿子也能进来的?不老老实实在庄稼地里种地,也学别人附庸风雅。”
下人谄媚的笑,“郭公子说的极是。”
郭公子大笑了起来,颇为得意。
有些人显然喜欢把快乐建立到别人的痛苦上,也喜欢踩别人为乐,郭玮就是其中一个。
“那看来这位公子也是不能入内。”拦住了要动手的岁刑,徐子静笑着道。
郭玮有些生气,这泥腿子倒是嚣张的很啊。
郭玮的下人都是擅察言观色的人,看到主子脸色变了,当即就让手下围住了他们,想要动手。
只是不等拳打脚踢,楼内已经传来一个声音,“徐爷来了,你们都瞎了眼睛,怎么不早点通禀一声?”
平常负责接待客人的冷蓟竟是从里面走了出来,一时间那几人便是不知该不该动手。
郭玮见到了冷蓟出来,也是堆上了笑容,“冷姑娘,在下并不知道你与这位爷相识,大水冲了龙王庙,我这就放了他。”
他谄媚的笑,那冷姓女子竟是没给他什么好脸色
“冷姑娘也是你叫的?”冷蓟白眼一翻,无视了那郭公子,却已经笑着对萧布衣道:“徐爷,楼上请,小姐们都在等你。”
然后又转头出了手,一瞬之间,包括那郭公子,所有人的胳膊竟是都被废了。
“今日得罪了徐爷,奈何徐爷人善,不和你们计较,废了你们的手臂,以示惩戒。”
按道理,纨绔弟子被废了手,应当是得理不饶人的,但那几人非但没有一丝怨恨,还露出一副感激涕零的表情。
徐子静笑了笑,这素蓟门在扬州果然是土皇帝,一个小小的接客弟子,地位都如此之高。
她的这种无所畏惧是因为后台太硬,还是因为无知无畏?
那冷蓟做了个请的手势,徐子静点了点头,跟着她走了进去。
瑶光水榭不愧是江南最大的乐坊,虽然从外边看不出什么,但是一进到里面,徐子静还是有些诧异。
大厅奢华无比,座次也是极多,周围服务的女子都是环肥燕瘦,各有特色。
两排坐着的宾客有老有少,却是清一色的男子,望着他的目光复杂万千——
能让冷蓟亲自接待的,无一不是什么大人物。
长安城中的乐坊,也不过如此了。
心下感叹,还是跟着冷蓟在这瑶光水榭中饶了一会,才看到白姼所设的宴厅。
这宴厅比外面的大厅还要奢华几分,规格竟是赶得上皇室所用的宴厅了。
那冷蓟走过去和白姼说了什么,就看见白姼举了酒,朝他走来,样子有些妩媚。
“徐公子可真是不好意思,竟然让一条狗扫了徐公子的兴致,师妹我实在是惶恐,自罚三杯,希望公子能原谅我的招待不周。”
徐子静笑了笑,看到她望着自己,端起酒杯,陪着她干了一杯。
似是看着他干完了,白姼轻笑起来,“徐公子果然是年轻俊杰,来,我给你介绍几人。”
她引着徐子静,走到上手几个案几的前面,那些人都是起身,笑容满面。
这些人不是扬州的官员,就是一些江湖上有些名头的侠客,倒是一一和他打了招呼。
“徐公子来这扬州调查,这些大人可都是您值得信赖的好伙伴啊。”
白姼拉着她转了一圈,每人都敬了酒,然后在一片欢声笑语之中落了座。
众人你来我往的敬酒,倒是有些热闹。
席间不知是谁说了句,“早闻白姑娘琴艺不俗,不如给大家伙表演表演,也算是给剑公子接风洗尘,助助兴。”
有人提了议,附和的人也多了起来,一时间大家倒是都想一睹这瑶光水榭中最热门的弦师风采。
心里有些不满,但是嘴上还是陪着笑,差人拿琴来。
没多久,四周却是乐声响起,众人这才发现,在吃喝之间,四周已经无声无息的坐了几个女子,吹萧弄笙,曲调悠扬。
颜霓裳也不知是何时候进来了,浑身柔若无骨,忽如其来,倏然而退,只留余香阵阵,倩影飘忽。
曲调舞蹈配合的殊为默契,先是明快艳丽,后为慷慨激昂,铿铿锵锵,就连徐子静都被颜霓裳舞蹈和白姼弹奏的乐声所吸引,有些赞叹。
一曲终了,徐子静有些没回过神来,怪不得自古英雄爱美人,不是没有道理的。
颜霓裳已如蝴蝶般伏在地上,大厅方才还如江海滔滔,这一会却变得风平浪静,水光清敛,众人默然良久,品味刚才的一幕,回过神来,这才爆发出雷鸣般的喝彩。
“霓裳小姐不愧是这江南第一美人,这等舞姿,只怕是天上仙人才能看见。”
“这白姼姑娘也不遑多让,这二人同时演出,实在是我等百年难遇,再看其他姑娘的,应该是索然无味了。”
听着周围的宾客三三两两的讨论声,白姼朝着徐子静走了过去,有些娇媚的问道:“不知师妹的琴艺如何,可还入得了师兄法眼?”
徐子静笑拉住了白姼的手,“白师妹的琴艺,就是那皇宫中的弦师也不遑多让啊。”
他这色眯眯的样子让白姼觉得有些恶心,但是不想节外生枝,她还是陪笑着,只是笑容有些僵硬。
“白师妹前些日子可曾见过我那弟弟?”
徐子静莫名其妙的问道,倒是让白姼有些奇怪,
“不知道徐师兄的弟弟是?”
徐子静见她这么问,倒是笑了笑:“徐子易便是舍弟了”
白姼倒是没想到这货竟然是徐子易的哥哥,倒是有些好奇,怪不得听着这徐子静和徐子易的名字如此像,两人也有些相似之处。
“子易师兄前些日子才从扬州离开,师妹我倒是不曾见过他。”
白姼回答完,却看见徐子静笑了笑,抬起茶盏抿了口茶。
“也是,以我那愚蠢的弟弟的性子,想来也是不会来这风雅的地方”
不知道为什么,白姼感觉他后面的字咬的有些重,却不知为何,只能象征性的笑了笑。
这接风洗尘的宴会倒也很快结束了,徐子静走出了瑶光水榭,消失在夜幕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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