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期间,秦苒当然没忘自己来的目的,但看郑新对凌佳然照顾有加,也帮衬着她和周围同学打成一片。
纪康还戏说,“小郑,你以后肯定是妻奴。”
凌佳然见不得郑新被欺负,立即还嘴,“人家有妻才叫妻奴,你连当妻奴的资格都没有。”
在场轰然一阵笑声,纪康被说得面皮发白又发红,好不尴尬。
纪康和郑新同岁,同是临床五年毕业,如今已经28了,也老大不小,却还没谈过恋爱,不免觉得有些羞愧。
郑新当然对凌佳然的说法骄傲自得,但他顾着纪康的面皮,做了拦挡,怕凌佳然万一口无遮拦上了和气。
于是说:“佳然,你不能这么说,我们小纪的女朋友还要托你帮忙找呢。平时大家都忙,也没时间找对象,佳然你人缘好,给小纪物色一个。”
“女朋友可以帮我找,但我绝对不要她那样的,”纪康捡着机会,嘴上不饶人,指着凌佳然对郑新说。
凌佳然才不吃亏,“像我这样的谁能看得上你?”
两人斗嘴斗得火热,引得大家笑声不断。
郑新人的确不错,对于凌佳然偶尔撒娇,偶尔使小性子也十分包容,更重要的是,他天生有一种亲和力,像水一样,软软的绵绵的,温温的包裹着也保护着凌佳然。
秦苒觉得,郑新的确比的杜陌良更适合凌佳然。
等了许久都不见钟致丞回来,秦苒借着去卫生间,逃出了那片欢乐之地。
转了一圈,秦苒才在楼梯口找到了钟致丞。
他面向楼梯口的窗户,单手扶上窗台,似乎在远眺。
另一只手,垂在身侧,两指间似乎有星星点点的火焰在跳动。
抬手,吸一口烟,他仿佛在自己的世界里吞云吐雾。
他竟然抽烟?
秦苒没想到。
平日里和他住在一起,也没闻见屋子里有烟味,他的办公室也是,丝毫没有,就连平日里的日常接触,她也从没闻到过烟味。
感觉到有人来,钟致丞转身。
见到来人是她,他微微一怔,旋身走至楼梯间的垃圾桶旁。
让抬手捻灭烟头,将烟头处理干净,动作一气呵成,快而迅速。让秦苒有一刹那觉得,他像被抓包的小朋友,企图迅速毁灭证据。
“你怎么来了?”钟致丞问,语气却波澜不惊。
“见你只吃了一点东西,不饿吗?”秦苒觉得钟致丞很不对劲。
他微微紧蹙的眉头,透露着某些不好的讯息。
“还行,你呢?吃好了吗?”钟致丞问。
秦苒点点头,“味道不错。”
两人之间似乎没有话,秦苒不禁再次打探的看向钟致丞,“你——是不是有什么事?”
“没有,就是觉得他们有点吵,”钟致丞给的理由很符合他的性格。
秦苒想,或许真有这一丝理由在其中,也明白他性格冷清喜欢清静。
“然然的新男友是郑师兄,你会把这件事告诉杜老师吗?”秦苒寻找话题。
“我想不会,我没有那个时间去管别人的事,何况,如果杜陌良想知道凌佳然的消息,他总有方法知道,不会比你我晚,如果他现在还不住知道,只能说明他不想知道。”钟致丞解释。
秦苒觉得,钟致丞说的有道理。
正在思索他的话,钟致丞突然开口,“秦苒,你过来。”
秦苒离钟致丞有四五米的距离,他在窗户前,她在楼梯间门口。
听见他叫她,秦苒疑惑地看向钟致丞。
“过来,”钟致丞又说一遍。
秦苒不明所以的走进,离钟致丞还有一步之遥,他长臂一伸,直接将秦苒拉近。
她毫无预兆的直接撞在他怀里。
钟致丞单手搂着她,另一只手支着窗台,他低头,侧脸贴着秦苒太阳穴的位置。
秦苒只觉得心惊肉跳,她双手微微推他没尝试推开,但钟致丞似乎没打算放开她。
“你——”到底怎么了?这是秦苒一直想问的。
好像从昨天接了那个电话开始,钟致丞就很不对劲。
“别说话,让我抱一会,就一会,”他说话时吐出的气息正好喷在秦苒耳朵上,秦苒只觉得痒痒的,热热的,弄的人很不舒服。
但她却没有反抗,感觉此时的钟致丞像在撒娇一样,她有点舍不得,任凭他抱着她。
直到钟致丞的手机响了,他才如梦初醒般的松开秦苒。
电话是赵子炀打来的,说他们要散了,让钟致丞赶紧回来。
钟致丞说:“你跟前台说记在我账上,他们知道怎么做。”
之后便挂了电话,再看一眼手机上的时间,十二点半,他一点上班,“我先回去了。”
“恩,那我也回去录数据,”秦苒说:“你赶紧回医院,还能休息半小时。”
钟致丞听完,唇角微微一勾,“晚上想吃什么?”
“啊?”他似乎心情变好了些,竟然还问她晚上吃什么,秦苒侧着脑袋想了半天,“葱油饼,好多天没吃了。”
钟致丞点头,“记下了,回去吧。”
两人在餐厅分开,秦苒先去了ICU看完肖澜后,她才回家。
数据的事因为肖澜耽搁下来,原本准备本周去看血清,想来也不能付诸行动。
不过还好,数据已经录了将近一半,成功近在眼前。
一直录到下午,秦苒因为久坐于电脑前,只觉得肩膀疼,胳膊疼。起身活动活动筋骨,又觉得肚子有些饿,想起厨房还有自己卖的西红柿,想拿来对付两下。
刚打开冰箱,凌佳然来了电话,秦苒想,早上才分开,凌佳然怎么会这么想她?
刚接通,凌佳然就开口,“今天午饭结束我都忘了问你,你觉得郑师兄怎么样?”
“挺好的啊,”秦苒实话实说,“虽然长相一般,但我觉得他听靠谱,人也和善,对你也挺上心。”
“是吗是吗?”凌佳然有点激动,“那你觉得我和他能长远吗?”
“为什么不能?”只要两个人都有心要在一起,心诚则灵,秦苒觉得不无可能。
但电话那头的凌佳然突然陷入了沉默,过来了好久才开口,“苒苒,我告诉你一件事,其实我觉得我配不上郑师兄。”
“为什么?”秦苒并不觉得,要说配不配的上,她只觉得是郑师兄配不上凌佳然才对。
听筒里传来一声无奈的叹息,“实话告诉你吧,我和别人发生过关系,不过只有一次,我怕郑师兄知道后会——”
“什么?”秦苒惊讶,“和谁?”到底是那个没长眼的竟然敢欺负的凌佳然,秦苒十分恼火。
凌佳然也听出秦苒语气突然严肃,懂得其中必有怒火暗藏,解释说:“两厢情愿的事,谁都不怪谁,我只觉得自己好像做错了,有点后悔。”
怪不得凌佳然和杜陌良会分手,想到杜陌良明明心里有凌佳然却还是选择分手,想必这也是其中之一的原因。
秦苒心疼她,但也如同凌佳然所说。两厢情愿之下发生关系,并不为错,大家都是成年人,也没有谁对谁错。
不过,这种事当时可能不觉得有什么,但两人分手后,吃亏的还是女孩子。
秦苒又安慰几句,并不见凌佳然的心情有什么起色,凌佳然也知道自己情绪低落,不想麻烦秦苒,主动要求挂了电话。
凌佳然的事,秦苒也头疼,替她惋惜,也为她想着各种后果。
刚想着,手机又响了,想来是凌佳然又打来了。
“然然怎么了?”
“那个,同学啊,”电话那端是个中年女人,声音有些发干嘶哑,还略带口音,“你好,我是肖澜的妈妈,我在医院,你啥时候有时间能不能过来一趟,我想知道我们肖澜到底是咋回事。”
“阿姨,您是今天刚来吗?”秦苒问。
“是啊,我刚到医院,医生说你和我们肖澜是一起的,让我联系你,”肖澜的母亲回答。
秦苒看一眼时间,已经五点多了,没多长时间天就黑了,“阿姨,要不这样。您先找个地方住下来,等明天到了探视时间我陪您一起去看她,然后再给您讲讲肖澜的情况,您这么远奔波,想必也累了,澜澜她现在没事,我今天去看过她,她情况挺好的。”
“那——”电话另一端的妇人有点拿不定主意,“我和他爸都来了,我们人生地不熟的,这——”
“孩子,我给你说,”电话突然被另一个人夺走,听筒里变成了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我们肖澜在学校读书的时候可是好好的,现在突然生病,学校得给个说法,你得来跟我们说说情况。”
这个男人的语气很不好,秦苒有些烦躁,但也耐心的讲,“叔叔,生病这事谁也没办法预料,我们先想办法让澜澜好起来再说,你们先找个地方落脚,我明天就带你们去看她。”
“不行,你现在就来,”男人态度强硬语气也很不好,“我听说肖澜住进了最好的病房?医院这不是讹人是什么?你来,帮我们和医生说一下,今天就让她出院,我们不住院。”
“叔叔,肖澜是急性咽喉炎,一旦犯病,随时会死人的,”秦苒觉得,肖澜父母的想法简直不能理解,“她现在有鼻饲供着还做了气管插管上了呼吸机,身体虚弱,住ICU主要是为了防止感染。万一合并肺部感染,情况会更严重。”上次要不是杨教授在,肖澜现在可能没命了,谁会闲着没事干平白无故让人住ICU。
但肖氏夫妇却不这么认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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