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尽量不再去详细描述“我”在1908到1913年间的生活。
反正读者们也可以从那些老的新闻报纸和科学杂志里了解相关的信息,基本上我也是这么做的。 在那段时间里“我”拿到了原本属于我的资金,非常精明而节省的将它们花费在了旅行和在各式各样的研究中心的学习上。那段时间里,“我”到过许多极端奇怪的地方,大多都是那些偏远而且荒芜的地方。 1909年,“我”花了了一个月待在喜玛拉雅山区。而1911年“我”却专著于骑着骆驼访问那些阿拉伯地区无名的沙漠。至于在那些旅途中发生了些什么,也许我永远也不会知道了。
1912年的夏天,“我”还曾租了一艘船航行到北极,斯匹茨卑尔根岛(挪威的一个岛屿)北部,然后又带着一点失望的情绪回来了。 那一年的晚些时候,“我”又花了几个星期独自在弗吉尼亚州西部巨大石灰岩溶洞系统中展开了一次史无前例的探险。那个漆黑的迷宫是如此巨大而复杂,也许永远也没有人知道我到底去了什么地方。
由于“我”掌握知识时表现出的反常的迅速而被访问过的许多大学记录了下来,看起来好像这个第二人格有着远超过我自身的智力。我也了解到他在阅读和独立进行研究等方面的效率惊人。他甚至可以仅仅通过快速翻页时的匆匆一瞥就能掌握每一页上的每一个细节。另外他那瞬间就能计算出复杂算式结果的能力也称得上是可怕了。 有些时候甚至还有一些可以称得上恶毒的关于“我”拥有能够影响他人思想和行为的能力的报道,虽然“我”似乎很小心地尽可能不去展示这种能力。
还有一些恶毒的报告则认为我和一个神秘团体的领袖有亲密的交往,而有一些学者则怀疑这一切与某些可憎的古老世界的祭师有某种不可名状的联系。这虽然这些谣言从来没有被证明过,但是“我”有些时候表现出的超常的阅读速度——毕竟你没有办法秘密地在各个图书馆中翻阅不能外借的珍藏书籍时却不让其他人知道——毫无疑问极大地推动了这些谣言的传播。
但是确有些确凿的证据——一些笔记上留下的旁注——证明“我”的确经常讨论一些异端的东西,像是,德雷特伯爵[1]的《食尸教典仪》,路德维希·普林的《蠕虫的秘密》,冯?云兹特所著]的《无名祭祀之书》,以及《伊波恩之书》留下的一些让人困惑的残本和由阿拉伯狂人阿卜杜·阿尔哈兹莱德所著的令人恐惧的典籍《死灵之书》。
而且毋庸置疑,在我发生奇怪变化的那段时间里,的确曾有过一轮新的邪恶的地下膜拜活动正在秘密的展开。 1913年的夏天,“我”渐渐对所有接触到的知识失去了兴趣,并开始表现得有些厌倦。“我”开始暗示他结交过的那些形形色色的“朋友们”很快将有一个变化发生在他身上。
他声称那些早先的人格和记忆将会重新回来,并接管这具身体——可是大多数听众以为“我”在撒谎——而那时“我”现在所拥有的记忆将会被完全的遗忘。
像这样的话,也许在“我”的一些旧的私人文件里也曾提到过。 大约8月中旬的时候,“我”又回到了阿卡姆,重新住进了我在克雷恩大街闲置已久的房子里。在那里“我”用从美国和欧洲各个科研机构制造的零件组装了一台异常古怪的装置,并且小心地避免让任何聪明到能够分析和研究它的人看到它。
一个工人,也是“我”的仆人和新管家,告诉我,那是一台古怪的混杂了许多棍子、轮子和镜子的东西,仅仅两英尺高,一英尺宽,一英尺厚。在它的中心还具备一个圆形的凸面镜。
可以肯的是,组成那台装置的每个零件都可以找得到制造它的厂商,它完全是由我们世界的设备拼装成的。 9月26日,星期五的晚上,“我”把管家和女仆们全都打发回家,让他们第二天中午再回来。
再晚些时候,强光从里面点亮了整个房子,而且持续到很晚的时候。据称,有一个精干、皮肤黝黑、好奇的外国人模样的男子被强光吸引驱车赶了过来查看。
那光亮大约持续到了凌晨一点钟。凌晨2点15,一个警察看到整个房间已经暗了下来,但是那个陌生人的汽车还停在路边。而等到4点的时候,有人发现那辆车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
大约6点的时候,一个有些犹豫,操着外国口音的人打电话给威尔逊博士,请他去我家一趟,并把我从“一种特别的昏迷”中唤醒。
后来追踪这个长途电话,我得知那是从波士顿的北站打来的,但是并没有证据表明那个精干的外国人曾经在那里出现过。
当博士来到我的房子时,他发现我毫无意识的坐在一张安乐椅里。安乐椅的前面摆放着一张不知从哪拖来的桌子,在桌子光洁的表面上残留了一些擦痕,显示那上面曾经放置过某个重物。
那台奇怪的装置也不见了,而且之后我再也没有听到过关于它的消息。毫无疑问,那个漆黑、精干的外国人把它拿走了。书房的壁炉里全是灰烬,很显然那是“我”患“失忆症”这段时期里写下的所有材料烧完后的余烬。
威尔逊博士留意到我的呼吸声非常的紊乱。这现象一直持续到我接受了一次皮下注射后,才逐渐变得正常起来。 9月27日上午11点15分,我逐渐恢复了意识[],同时我那长久以来怪异面具一样的脸终于开始出现一些表情。威尔逊博士意识到那表情不是属于我的那个第二人格,而更像是属于原来的我。
大约11点30的时候,我发出了一些非常怪异的音节,那音节听起来好像不属于任何人类的语言。同时我也表现出一副正在努力和什么东西对抗的样子。等到下午的时候,管家和女仆们回来的时候,我已经开始正常的使用英语了。
“……作为那个时期的正统的经济学家,以杰文斯为代表,倾向于为经济循环建立起的一些系统的科学的联系。他试图把经济循环中的繁荣与衰退与太阳黑子活动的循环周期相关联,也许太阳黑子活动的高峰意味着……”纳撒尼尔·温盖特·匹斯里回来了——虽然我的意识还停留在1908年星期三的早上的那节经济课上,我正盯着讲台上扁平的桌面讲课的那个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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