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再住一晚嘛,好好陪陪姨姨。”学黎扯着我的袖子撒着娇,倒是找回了点当年的感觉,可这画面实在是违和。
她这个年龄早该生孩子了,虽然这不是束缚人的事儿,但寂寞了总得有个人来陪伴吧,抚养孩子,教育孩子什么的,我其实不懂...
学黎送我到学校,远远的看到了站在校门的青阁。
跟学黎寒暄一番,叮嘱我今天回家,就让学黎带着走了。
到了教室,闫丘带着耳机闭着眼睛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
我今天来的挺早的,平常的话,闫丘每次都是掐着点来的。
过去坐下了,他也没什么反映,知道推了他一下,他猛地惊醒,才发现是睡着了。
他揉着疲惫的眼睛,自己一看眼袋还挺重,眼睛上还尽是血丝。
“你熬夜了?”他还没醒过来,迷茫的看着我,我摘了他的耳机,他脸上都是死皮,头发也挺油的,没收拾就来学校了?
“没事儿...”他敷衍罢又要睡。我再碰他的时候他无奈的摆摆手。“我晚上没睡,你先让我眯一会儿,不然上课就要死睡了...完了跟你说...”
头粘桌子就睡着了,看起来也是有事儿的样子。
总觉得这几天周围人的都有情况,也都是我不能不顾的情况...
直到快上课,嘈杂的声音下他再次醒来,又揉了揉眼睛,整了整头发,转过头看见我在注视着他。
“我找不到我娘了。”平平淡淡的一句话,却让我瞪大了眼睛。
“你娘找不到了?怎么回事儿?”“昨天回去的时候,我家里就没人,打电话给我娘也关机了...我问我大爸,他也是什么都不知道...”
“然后呢?!你娘找到了吗?”
“找到了,在彩虹大桥那儿坐着。”他又揉揉头发。语气很是平淡冷静。
我第一反应是跳河。
无论怎么问,也没得到任何的消息,我的心里直接乱了。
但是闫丘他,怎么一点不急的样子?说话起来还是那么冷静,说起来,最近闫丘就很少跟他们那些朋友玩什么的了,我实在是不懂。
其实他看起来他样平静,应该是在硬撑着吧...我无法想象一个孩子找不到家人时的慌乱。
他之前因为父亲离世而表现的叛逆也很是孩子气。
“明天还去你家吗?”
明天是周五,是说好要带闫丘回家复习的,没想到他自己主动说这事儿。
“但你家里没事儿吗?”“没事儿。你别问了。”
闫丘到底在想些什么呢?原谅多愁善感的我容易想多,总觉得他会退学什么的...
回到家里,青阁已经把饭做好了,而去很是丰盛,炖鸡,排骨一些不常吃的肉菜。
青阁也是一如既往的平静,仿佛什么事儿都没有。
一般的孩子是不会察觉到什么的吧,如果青阁了解我,她会知道我不可能什么都发觉不到的。
但她也确实一直把我当个懵懂的孩子,不愿让我沾染一点本应孩子不该体验的“生活”。
在她眼里我是纯洁的白纸,我也一直在成为她希望成为的那个艾瑛。
这也我的悲哀,我的愁苦,我不该有的心情。
我永远都是个悲哀,不该存在的意外产物。
眼泪不知不觉的滑下脸颊,我惊了一下,忙着背过身去。
她不可能不发现,因为她一直在注视着我,就像平时那样,无时不刻的关怀着我,期待知道我的内心,我的心情,但我终究不是艾瑛
我虚假的外表,我早已污秽的内心。
她擦着我的泪,她慌乱的问我怎么了,她永远不会懂,也不该知道。
“青阁姐,再会了,很快我们就会又在一起干活了!”刘妹儿笑的很灿烂,青阁却知道她不是表面那么乐观。
“等风波过去,我们会迁店,有情况我一定在叫你们来的。”张老板一脸歉意的微笑,脸颊的肌肉在抽动,青阁虽然也是这样希望的,但情况确实很糟糕,报纸上已经刊登过负面的新闻了。
他联系过报社,澄清过真实的情况,突然倒下的客人只是自身的羊癫疯罢了。
但像刘妹儿,小王这样的年轻人都知道,报纸的影响力早不如以前了,现在最为可怕的是网络,飞快的流传,和不断的煽风点火。
也行,再也不会有这家店了。
人言可畏啊...人言可畏,张老板抽着烟呢喃着这句话,文洋南区这个热闹的地方,也许再也不会有白凉菜这个名字了。
他好像老了十岁,发白的头发,他谁也不怨,只怪自己命不好。
耽误了靠这家店生活的伙计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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