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明白,他想要的不止这些,不仅仅是这些,生于此地,往后至二十年,无时不刻让他感到心悸。
他厌恶的现在的一切,包括自己。
这个小地方,仿佛永远都是沉沉的秋天,漂浮不去的阴霾,灰暗的天空。
那股调离的哀伤,落地成泥,逢春又生,遇秋飘零。永远都逃离不了。
村子里没有通向外界的道路,遥远的大山,是看不见的边界。
她知道,每个人都压抑着,像一窝地鼠,破不开冬日的硬土。他是戏班的一名戏子,循环在小村子里永不远去的徭音。
他向她吐露心声,看看那天地相接的边线,走的越近它就有可能分开,就像小孩子眼里的皮影戏,被成长打破的幻梦。
他总有一天要离开这里,离开这里去遥远的远方,不借上天的翅膀,不借说客构出的梦,他要造一艘游在云上的船,随着破晓的阳光的远去。
当然,我还要带上你。
她的眼泪夺眶而出,他从未厌恶过自己。
我的父母早早逝去,村里的光里年年如一,只有你在随我奔跑,你一定也是期待着离开这里。
他的话语有力但苍白,远去的梦,在那一年就已经丢失。
失去双脚的他和当年一样,但她的心早已死寂。
闫丘从早上起就不知道在看什么东西,埋着头看了一上午,下课了我才好奇的问他,他抬起的头,却已经是空了眼睛。
“你哭了?”他或许是感到不好意思了,抹了抹眼泪,很少见这个年龄的男孩儿还会哭。
他在看书,展过封面让我看了一眼,名字是《那一年的光景》
大致看了看,作者的名字我见过,他写的其他书我倒是看过,都是些有点悲剧色彩的小说。
但作者本人却是个家庭美满,态度乐观的人,反观他的书中却充斥着忧郁,沉重的气氛,我很不解这种事儿,没有那种心境是如何写出与本人背景完全不同的小说。
或许是他表面上并不是那么乐观,或许是有我们并不知道的背景。
知道后来我才慢慢了解到了这种事情的可能性,天性所致,对某种事物,某种价值观,莫名的支持或反对,就可能衍生出这种与本人完全不同的作品。
或许是之前一直没有发现的另一面,说到底即使情感的迸发,强烈的情感,快乐或者忧伤,写成文字却有了强烈的反差。
几年过去了,虽然之前说过自己要写小说,却迟迟没有动笔,我缺少的就是那种情感,另一面的自己心中的那种情感。
回到家的时候,青阁拿着手机不知道在干什么,我也没在意,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快十点了,按以前来说,青阁应该早睡了,为了明天的工作。
但她坚信我这么晚回来一定会饿,于是每天晚上都做好夜宵等着我,洗漱完一起睡。
说实话确实有那么一点饿,晚上吃东西总归是不好的,都是慢慢养成的恶习啊...
“娘,你在干嘛?”她犹豫了一下。“明天下午,文化馆有人来秦腔,路上一直在发免费的票。”
秦腔?真是好久没有听过的词了,即使是艾学芈还活着的时候,秦腔都是很少听到的了。
“我一个人去有点那啥...”不知道她是害怕还是找不着路。“想找你学黎阿姨,但我估计她不会去的。”
不不不,虽然她不太会喜欢秦腔,但你叫她一定会去的,不过我有其他的想法。
“那娘,星期六你带我去吧,我也想听。”青阁用讶异的眼神看着我,毕竟一个小孩子喜欢那东西比较奇怪吧,不过我也不算小了...
“你好奇?实现说好了,到时候你不喜欢的话可没地方去了。”“没事儿,娘。”
青阁转为笑脸,点了点头,“也对,瑛子怎么可能做自己没把握的事儿呢。”她摸摸我的头,我的心里其实激动不已。
如果能再一次听到那种黄土坡之间的空灵,我想我肯定会哭出来,寻找到那个夜夜袭心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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