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大亮,梦雨宫的女侠们就已经出发开始例行的周边巡查了。不过和往日有所不同的是今次带队的是梦雨宫的大师姐叶非翎。大师姐手牵着另一个只比自己高出一线的美貌少女走在队伍的最前方。和对外清冷对内娇萌的双面大师姐不同,少女的美在于英武,只是略施粉黛的面庞,令人想起辰星的眸子和充满剑侠风范的高马尾,无一不彰显着英气二字。两种截然不同的美在梦雨宫莺莺燕燕的拱卫下交织绽放,当真是一幅百合花开的绝代风华。
百合个大西瓜啊!那踏马是我啊!
当初我是觉得小非翎天真无邪才提出的补偿她两个要求。以我的推测,小非翎最多也就是要我传她剑法或者帮她搞来什么绝顶剑器之类的,断不会让我去搞点什么行凶杀人的事情。
没想到我只猜对了一半,小非翎确实看中了我的剑法,但是这另一个要求也过于神秘了。
“在我想要的时候,楚哥哥就要女装陪我。”
结果是我没有顶住小非翎的眼角含泪泫然欲泣光波,硬着头皮答应了下来。那个时候我心里还想的是我这一套八锋舞光第一剑就够寻常剑者苦思数十年了,而我只负责传剑不负责解惑,等到下一次小非翎有所进境需要我再来传剑说不定就是十多年之后了。连面都不一定见得到这个承诺多半也就是空谈了吧。
然而,众所周知,小非翎是剑中天才。
总之这又是一个我坑我自己的悲伤故事。
还有今天清早小非翎带着一堆女弟子来我房间给我女装的时候,好死不死被我那个笨蛋师父看到了,我上次看到师父这样双眼放光还是我们白云阙挖到点石成金手的时候。师父连门都来不及开直接撞破了窗户飞了进来,一把把我抱进怀里揉来搓去,要不是我及时用白云阙大师兄权限强行让师父从我身上下来,说不定这女人马上就要用上舌头了,真的可怕。
不过往好了想,师父对梦雨宫的好感度突然直线上升,虽然还是不能接受小非翎,但是对于我暂且停留在梦雨宫倒也没有太大排斥了,虽然我觉得她是还想看我女装......
“所以说西山南道现在正是匪患最重的地方?”这群女弟子看着我和小非翎的眼神实在是有些扭曲,我只能试图用思考来转移一下注意力。
“是啊,东边虽然也是山匪遍地但是却没有许多伤亡,反而是我们这周边时有朝廷甲士被杀的事情发生。楚哥......楚师妹有什么想法吗?”
“也许,我们该把视线多放在官兵身上。”
我捋着马尾慢慢说道,“照你所说,自从官兵出动剿匪之后,商队和农户遇袭变少了,但是官兵被杀的事情却变多了,这很不正常。”
“若是山匪有这等实力四处截杀官兵,那么周边的农户又岂能幸免,那唯一的解释就是这群人必然另有目的了,再考虑到之前那伙山贼不正常的异力......”我用发梢轻轻扫着脸颊,想着整件事的全貌。
非翎也学着我沉思了一会,然后,“楚哥哥好可爱!”跳过来一把抱住了我。
喂!那你刚刚到底在想什么啊!而且我难得正经一次,不要就这样打断我啊!正经不丢人的我你要好好珍惜知道吗!
不过我的正经也只不过是习惯而已,自上次遭遇那状态诡异的山贼之后,小非翎就重新部署了巡防的编队,只有修为较高的弟子才会被编入巡防队伍中。再加上梦雨宫上下已经听闻这伙人的存在,多半是不会出现之前被山贼出其不意打落下风的危境了。
在这种情况下,基本完全不需要我做什么。梦雨宫本身就是钢板一块的江湖名宿门派,除了大师姐还有诸多长老和弟子。西山南道的匪患也是朝廷的事情。我最多只用在小非翎练剑的事情上出出力就可以了,别的时候就可以躲在梦雨宫静静享受我的悠闲咸鱼生活了。
简直没有弱点。
需要女装除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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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乎我意料的是,陪着小非翎巡查的这一趟,风平浪静的让人觉得西山南道的匪患是不是被人捏造出来的。乡民们在渡过了一开始的恐慌之后也对这些雷声大雨点小的奇怪山贼不再理会,回到了该下地下地,该上炕上炕的普通日子。
这下子,我算是完全没有活干了。
匪乱说是朝廷的事情,但是不管是出于帮助梦雨宫的原因,或是路见不平的江湖道义,我也都不可能完全坐视不管。本来我还做好了出手杀人的心理准备,现在看来,也很有可能是多余的。
“楚师妹看上去很开心呢。”
“当然了,能够和小非......大师姐一起当然开心了。”
如果没有后面一整个小队的百合光线照射的话那就更开心了。
不得不说林宫主真的是教育界的一股泥石流啊,明明剑术超群教出来的弟子也都非是庸才,可为什么在弟子的情操教育上总有这样那样的怪怪的地方。虽然我们白云阙应该是这世界上最没有资格说这句话的派门。
“诶嘿嘿,我也很喜欢楚师妹......”
正在捧着脸傻笑的小非翎突然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变得冷冰冰的。
这是小非翎的对外人模式切换。
看来原因就是远处那队尘烟四起的马队了吧。等到马队在我们不远处停下,我才发现这不是朝廷的甲士卫队吗?为首的黑甲骑士翻身下马,走向前来。这是一个皮肤黝黑的瘦削男子,一身地方卫所的制式甲胄。
“本将山南道西山卫卫指挥使,见过梦雨宫主事人。”
哦豁,卫指挥使啊,可真是不小的将官了。
“梦雨宫叶非翎。”
小非翎只是冷冷的报上自己的名字。这是林宫主教小非翎的专属对人策略——既然笨的记不住这些措辞,那就板着脸只说最少的话就行了。梦雨宫大师姐冷面美人的名号也是这样被小非翎闯出来的。
不过要说起板着脸,这个指挥使也是不遑多让。面色又冷又硬,我看直接照着这人的脸色刻一尊石雕,什么都不用做,光放着就可以镇宅了。
“这段时间西山卫所辖地区遭遇山匪,还请诸位女侠小心。以及我官军剿匪有军令在身,难以顾及他人,若有冲撞本将先行致歉。”
“?”
看小非翎这个样子像是没听懂。我偷偷在她耳边说:“意思是我们干活,你们躲远点,免得被卷进来。”
小非翎依旧是一副冷面,只是耳根略微有些泛红。
“本座知道了,请回吧。”
哦豁,小非翎现在还学会了一个本座,有进步。
面容严肃的黑甲骑士上马带着卫队离开了。小非翎扭头看着我,一脸求表扬的可爱小动物神情。我能怎么办呢?只能沐浴在梦雨宫弟子的百合光线下给了小非翎一个充满爱意的摸摸头。
待到巡视结束,已是过午了。我和非翎回到梦雨宫,非翎犹有宫内事务需要她去处理,我则是带了一盒小玖手制美食大礼盒回到了师父的房间。师父一看到我,直接就是双眼一亮,飞扑了过来。
“徒弟弟弟弟弟弟弟弟——”
我五指成爪抓住师父的脸,随手将师父扔到了床上。
“你还没吃午饭吧,我带了雁玖做的吃的,来一起吃吧。”
我把食盒放在桌上便坐了下来。师父也没有在意我把她丢出去,整理了一下衣衫就坐在了我的对面。
“你没回来我当然没有吃啊,都习惯了。”
“习惯什么了?我跟你讲这个小玖虽然人不聪明练武也很一般但是做的醋鱼可真是一绝,来,啊——”
“啊呜,嗯!好吃。当然是习惯和徒弟一起吃饭了啊。”
“那我要是走的时候没有带上你,你是不是现在已经在山上饿死了啊。”
“嗯?是不是想想都心疼?”
“怎么可......心疼心疼,当然心疼我的美人师父了。”
精准的求生欲让我不自觉的把刚说出口的白烂话吞了回去。
“这还差不多,来奖励你,啊——”
师父把刚刚咬了一口的茄盒塞进了我的嘴里。居然把吃剩的东西喂别人,这个人可真是不检点啊,嗯,好吃。
“那,白云阙就这样放着吗?”
师父淡淡的转换了一下话题,饭桌上的气氛顿时有些凝固。
我埋头吃着,头也不抬的说道:“现在这几个师弟都已经有所成长,足以镇守白云阙坐观天下了,早就不需要我了。而且......我也不能一直就这样麻烦他们。”
“几成?”师父问道。
“四成。”
我对答如流。
“剩下的呢?”
“当然是和我的漂亮师父一起浪迹天涯过悠闲日子了啊。”
师父脸色一红。
“贫嘴。”
师父看着大口吃肉的我,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
“你的剑我带出来了,需要的时候记得问我要。”
“嗯。”
剩下的时间,饭桌上一片沉默,师父只是捧着脸看着我吃东西,时不时帮我摘去嘴角的饭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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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收拾起食盒,准备离开。却被师父叫住了。
“你暂且留在这里这件事,我批准了。”
师父果然是刀子嘴豆腐心,虽说用惊雷十二印差点没把我拍死但是还是为徒弟着想的。
“但是有一个条件。”
“师父啊,我有点不祥的预感。”
“你要一直穿着梦雨宫的装束,也就是,一直女装!”
行吧,这个人哪有为徒弟着想,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眼福罢了。
摆脱了师父的我,一整个下午都在无所事事。去雨剑楼看小非翎一脸茫然的处理事务,被许姑娘带着去指点梦雨宫弟子练剑,去挑战听说初次去必定会迷路的梦雨宫旧院,果然迷路的我生气的用轻功飞到旧院最高处画出了旧院的地图。
到了晚上我跑去厨房看小玖掌厨,顺道带着师父又蹭了小玖一顿小灶。师父则因为我一直在夸奖小玖,吃了飞醋一样非要亲自下厨给我做饭结果差点没把梦雨宫食堂炸飞。
我为什么主动给您做了九年半的饭,难道您就没有一点头绪吗?
是夜,我躺在床上回顾着这什么都没有做但是又好充实的一天,差点感动的哭了出来。
这才是我追求的悠闲生活,身为天下第一就是要过这种日子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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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的我在说些什么哔话呢?我不由得心想。
我现在站在一处营地里,不管是营地里散落的制式刀剑还是大帐上飘扬的燮纹大旗,都清楚的昭示着这是一处官兵军营。
更准确点说,这是距离梦雨宫最近的第一个军营,也是梦雨宫弟子日常巡逻的边界。今天的梦雨宫弟子队伍已经被我和小非翎提前轰了回去,现在这里只有身在军营里的我和外面替我警戒的小非翎。
至于我为什么能够站在理应是官兵驻守,生人勿近的军营里。答案就在我的脚下。
尸体。
满营地的尸体。
这也是我让小非翎在外面警戒的原因,这个场面实在不适合姑娘家看。虽然半途上闻到血腥气味的我已经有了这一路恐怕不会平静的预感,但是这个场面依旧是超出我的想象许多。看来让队伍提前返回,单独和小非翎来此是正确的,这不是半吊子应当掺和的事情。
我掏出手帕掩住鼻息,细细翻看这些尸体。这些人都是生前被刀斧利刃斩开身体而死的。杀人者非常凶狠,就连我朝以刚硬著称的制式钢甲也被一刀砍破。但是非常奇怪的是和杀人者的武力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杀人者的手法,明明砍出了致命伤甚至已经一刀毙命了,凶手却还是对着已死的尸体补了很多刀,近乎虐杀。
可这么多的甲士,要全部杀掉可需要不少人手,总不能这整一批的凶手全都是心理变态吧。除非——
正想着,我探知范围的边界上突然出现一个微弱但熟悉的气息。很好,那就开始吧。
我装作发现了什么的样子,后退一步,然后慌张的转头准备向营地外跑去。跑到半途的我,突然身形急转。一甩手,大袖飘转间拦下了三枚物件。那是三支朝我射来的无羽黑矢。
看来事情变得有些令人厌烦了。
剑出,光影两分。一只裹着黑色布料的手臂撒着鲜血飞向高空,我用手帕擦着玉沉剑上的血迹,缓步走向那只手臂的主人。
“我不会说什么说出你的来历我就放你走之类的话,你的情报对我来说并没有那么重要,反而我很好奇,你的命对你来说——有多重要。”
踩着最后四个字的节奏,我划出了四剑,分别落在四个大穴上。这四剑其实是同一个作用,疼痛。然后我俯下身,黑色马尾遮盖住了黑衣蒙面人的眼睛。我嘴唇微动,说了一句话,再之后就听到蒙面人因为恐惧,亦或是疼痛而显得扭曲的声音爆发而出。
“我什么都说!我全告诉你!求求你——”
可怜的是,他最后的告饶被一支他无比熟悉的无羽利箭塞回了嘴里。
这也算是标准配置吧,刺客背后总是有一柄刀,不是为了别人正是为了确保刺客自己不会泄露出任何秘密。
我并不惊讶,倒不如说这才是我想要的。论探知能力我远不如道门静观,但是一旦在我面前显露过一丝杀意,天底下没有一个人能逃出我的三尺锋刃。
唉,我的悠闲隐居生活节奏还真是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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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营据点外,死士廿九正死死的盯着那个一身粉色裙装的美貌少女。
死士廿九没有自己的名字,他的名字很多年前就被廿九这个编号替代了,如今连自己也不记得了。不过廿九并不在乎,他甚至有些高兴,高兴能用一个没什么卵用的名字换来这么一个能够恣意杀人而不被寻仇的活计。
死士廿九摩挲着陪伴了自己十数年不知道浸泡过多少人的鲜血的双刃,心中想着要如何炮制这难得一见的小美人。还好我抢了外面这个活,廿九有些庆幸,要是让这会在里面那个疯子来接外面这个活那自己可就错过了这么个唇红齿白的小妖精了,里边那疯子就知道把人剁成饺子馅,哪懂得欣赏杀戮的艺术。廿九一直想找个人教训一下里面那疯子,看看这疯子到底会不会害怕。
心里虽然胡思乱想着,廿九手底下活计是依旧利索,上弩箭,刀淬毒,数个一二三四五。廿九如同毒蛇一般从阴影里游出,速度之快甚至不比满筋弩箭慢多少。毒箭和毒刃一前一后滑向叶非翎的细颈,而叶非翎甚至现在还没有反应过来。
廿九嘴角一抹邪笑,得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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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紧不慢的缀在黑衣人二号的背后,看着他拼尽全力的逃跑。有一句说一句,女装的裙子如果不怕走光的话,赶起路来是还挺舒服的,还透气。
这个黑衣人似乎发现了我的身法远超于他,这样跑下去只能是徒耗内力,干脆寻了个平整地方停步等着我追上。我也不客气,轻踏竹叶落在他的前面。
“阁下身法高绝,不知在下可有幸得知师承?”一股沙哑的声音从二号面具下传出,明显是用内力改变了嗓音。
“问问题之前不该先介绍别人吗?”
“可惜在下身有任务,不便自报家门。若是阁下实在有兴趣,不如我们来玩个游戏,也不至于你我打的糊涂,失了高手风范。”
嗬,这小老弟还蛮有情调的。
“不如请阁下猜一猜我之来处,三次,若是猜对在下便把我方在此地谋划和盘托出。如若不成阁下便放在下逃出十里,这样倒也——”
“问天下英雄,情关难过。”我懒得等他说完。
“你!”二号看上去似乎有些惊讶,嗯,也许不只是有些。
我看着二号的眼睛,缓缓说道:“中原有数的杀手帮派,黑白通吃,肥瘦不挑。你们自诩情关,取一个英雄难过之意,倒是滥情得很啊。”
“怎可能,我们入山南道根本无人知晓,你是如何!”
真是天真。
“让我来教你两件事吧,其一,贵派的柔肠百转之毒不仅杀人取命只在须臾之间,而且无色无味,除了不易制取之外几乎没有缺点。可你们却忘了一点。”我伸出中指对着二号。
不,不是那个意思......
我的中指上有一条很细的划伤,已经止血了。
“不管是什么毒物,都有不可掩盖的一种特征,那就是中毒之人的感觉。这种反复萦绕的疼痛和无力,确实很有柔肠百转的意味。”
“你,这是你自己划伤的?你就当真不怕中毒而死?”
你如果像我一样,你也不会怕。
“白云阙确实是深不可测,那敢问阁下可是白云阙哪一阁阁主?”先失一局的二号神色不动戳破了我的来处,看他的样子感觉像是想要扳回一城?所以说现在的小辈是真的天真。
我轻抚着剑柄,说:“你似乎对你的情报来源非常自信,可是他们有没有顺带告诉你,我们白云阙的人,向来飞扬跋扈,不惧挑衅。”
最后一个字落地,我已经身在二号背后。二号捂着自己的手腕,如若不是他腕部着有软甲,我刚刚那一剑过,他就不是现在只断了一半手腕这么简单。
“我想你也不可能会把你们的算计轻易说出来,这一剑就当是第一赌的彩头了吧。若是我猜错,你真想要把计划和盘托出,那我这条手臂,随时恭候大驾。”我归剑回鞘,淡淡的说。
二号捂着仍血流不止的手腕,显露了交锋至今为止的第一次愤怒。只听得他仰天一声大吼:“你还不出来,等着到时候被他责罚吗!”
哦豁,你终于忍不住了。
潇潇竹林深处一股庞然剑气席卷而来,被波及的竹叶悉数被搅成碎末。我再度踏起幻梦夜雨步,自剑气风暴中闪转无踪。待到剑气平息,完好无损优雅帅气的我再次握剑长立。
而二号的面前多了一个身着玄色长袍的人,手按剑柄把二号护在自己剑围之中。
二号犹是怒火冲天,对着玄袍人大喊:“杀了他!他已经看破我的来历了!”
“不妥,此人功底不弱,我若用上本门武功仍一时杀之不掉只是白白交代身份罢了。”
“对啊,你看人家就比你聪明,刚才要教你的第二件事就是当你是个弱智又面对强敌时,最好的对策就是闭嘴。”
“你说自己入山南道无人知晓,而你们情关这么多没有山南道户籍的人是怎么藏匿的呢,最大的可能便是有人替你在户籍和通关上作了手脚。这说明你的支持者之一具有这个能力。”
“白云阙之人入山南道也不过是三日前而已,而敢于把我们的情报卖出去的也不过寥寥数家,而你如此自信你的情报,这个候选则又小了不少。而剩下的几家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贵。”
“白云阙阁主级的情报想必不是你一家情关买的到的吧,那么,你的幕后不管是谁都必然有巨大的财力。”
我一边娓娓道来一边欣赏着二号隔着蒙面布都能看见的肌肉抽动,我对于慢慢把对手逼上绝路这种事情实在是喜欢到不行啊。
“最后,不管是情关还是这位修为不凡的剑手,在江湖哪里都应该是一方贵客,而你们居然还会被人用责罚这种词语来对待,说明你们的背后之人必然是具有超然地位的。”
“不知区区在下的分析,可还入得您眼?”
二号沉默不语,一时之间只能听到风声和二号血滴落的声音。
突然之间二号像是疯狂一样狂笑出声,这次二号没有变声,十足的本音出演。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聪明!实在是聪明!”
二号状若癫狂。
“不知阁下如此聪明,可能算一算被您留在军营的花容月貌的小相好现今是生是死?”
“我劝阁下您早点回去,不然我这不长眼的部下说不得就没法给您这美人留全尸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些人,不仅蠢,而且很会作死。
久违的漆黑的影子浮现,看来我得稍微发泄一下了。
我闭上眼,“那我再教你两件事吧。”
“第一,从白云阙下来的是两个人。”
“第二,永远不要用我身边的任何人,威胁我。”
我睁开眼,看到的是二号和玄袍人眼中的惊惧。不怪他们,我当初看到我自己的样子时我也很害怕。
鬼神开眼,凡人何敢直视。
我剑划出。
此为锋·渊,噬心。
玄袍人剑气全部张开只为抵挡这一剑,可惜诡异莫测的剑压如若透明,从他身体中穿过,将二号半个身体全部碾成齑粉,如同被不知名的深海巨兽咬掉半身一般,身体上只余一个空洞。
我再度闭上眼,让自己心绪平静。
等到我回复状态之后,玄袍人和二号早已不知逃到哪里了。唉,又没控制住自己,希望他们真的有点实力能够保住二号的命吧,我还要用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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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到尸横遍野的军营外,看到师父和小非翎背对背坐着,中间还摆了一个看上去曾是人形的物事,这,这是黑衣人吗?
师父一看到我回来,立马冲上来揪住我。
“你传讯说要我隐匿行踪跑过来,结果就是为了救这个小狐狸吗?”
楚白凛,参战。
“楚哥哥为什么要让这个女人跟着我,是不信任小非翎了吗?”
小非翎,参战。
不是,为什么你们这也能吵起来啊。
我开始想念被我气到吐血的二号了,至少跟坏蛋还是有道理可讲的,不像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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