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池难越的水界帘幕就这么毫无征兆地被撕裂开来,狂风横扫,从内向外压得在场众人纷纷闭目。待到这阵莫名出现的狂风平息下来,人们终于能够看清白石战场之上的状况。
一条白色身影直立于擂台正中,身周残风未停吹动着他的衣袍。而在此人怀中,正是一手造就水界帘幕,如今却不知为何正陷入昏迷的水镜阁苏苋。
那道白色身影,也就是楚织年朝着阳执事的方向做了一个手势。阳执事轻轻点了点头,而后高举起手宣布胜者即为楚织年。
然后两人完全没有任何说明的意思,安静地走下擂台,留下了一地不知发生何事的围观群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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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你的师妹。”楚织年优雅地公主抱着苏苋走到苏芜身边,又不那么优雅地把苏苋一把丢到了对方怀里。
苏苋这小妮子在狡黠的外在之下居然是这种施虐度拉满的女王性格,这确实让楚织年吓了一跳。面对表里都让人难以应对的她,楚织年只想离开的越远越好,否则等到她醒来只怕又要节外生枝了。
“她......”
“没事,只是一时失去意识而已,静养半天就又活蹦乱跳了。”
说着楚织年仿佛突然想起了什么,离去的脚步一转。只见他俯下身子贴着苏芜的耳边轻声问道:“你们水镜阁现在开始研习蛊术了吗?”
苏芜正专注于探视自己的苋师妹,冷不防被楚织年的鼻息吹袭耳畔,耳根发红地慌乱回答。
“没,没有啊,你离我远点。”
“好,多谢。”楚织年问完,干脆利落地站起身,让做好准备踹开他的苏芜有些小小失落。
“最后一句,脸红,可爱。”
苏芜小靴狠狠地踢在楚织年腿上。
“给老娘滚!”
这边两人吵吵闹闹,那边却是寂静无声。
靳棠屏退了前来通报的阳执事,偌大帐下只有她和黑袍老者以及无边静谧。
一红一黑两道人影就这样沉默着,一言不发。
终于,数声剧烈的咳嗽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氛围。
老者皱巴巴的双手从黑袍下伸出,狠狠掐住自己的脖子。咳声被堵死在咽喉深处,取而代之的是令人厌恶的干呕声音。
在这过程中靳棠一直保持着淡漠的神情,甚至连转头去看看自己曾经的恩师的动作也没有,就这样呆坐着。
“每次运功都会有这样的反噬,还望见谅。”黑袍老者看上去终是复归正常,只是气息里还有些掩盖不住的杂乱。
“恶心。”靳棠说道。
“别误会了,我不是说你的功法,而是指——你们居然对这么年轻的女娃儿用缔命之术。”
黑袍老者仿佛早就料到如此,气定神闲地回应道:“老朽背后是五柱天南万世基业,仅仅是缔命之术还不算什么。”
“往日剑宗诸事都是黄宗主独断,你难以接受这种事情也正常。可老头子我还是要劝你两句,你莫以为如今的赌局还停留在江南五大派对羽仙遗物的争夺上。”
“这天下,终究是属于九重宫阙深处的那个人的。和他相比,区区缔命一个水镜阁弟子又算得了什么呢?”
靳棠张了张嘴,又像是察觉到什么一样没把话说出来。
却是另一个散漫的声音响起回荡在帐中。
“说得好。”
黑袍老者心神一凛。
刚刚被苏芜踹了一脚的楚织年拍着腿上的污渍,优哉游哉地拾阶而上,边走边说。
“运用缔命之术为他人补充内元确实是很常见的事情,尤其是图谋以弱胜强的时候。”
“可为何还又用到歃心蛊这种消耗命元,损伤阳寿的东西。”
楚织年走到两人面前,丝毫不见外地一屁股坐下。如同闲汉市井闲聊一般又问道:“老人家可能为在下讲一讲?”
随意却暗带凌厉的眼神隔着靳棠投射在黑袍老人的身上。
“如果小老儿回答不知道呢?”
“这个嘛,我坐在这里甘愿成为棋子,自然是因为双方还能够遵守棋盘上的规矩。可如果有人要来点什么盘外招,那我可就要跳出棋盘打人了啊。”
黑袍老者语带试探,问道:“这算是威胁吗?”
“看你理解咯。”楚织年嘴里嘎嘣嘎嘣地咬着糖果子,目光看向远处又打得热火朝天的擂台。可是看他神色又分明没有把注意力放在上面。
“楚阁主......”
“两个要求。”楚织年想也不想直接打断了老人的话。
“解除苏苋的缔命术和歃心蛊。”
黑袍老人短暂地顿了一下,随后兜帽点了点以示接受。
“第二,略过过程。趁着我还没能恢复功体,你们直接派出最强的棋子,一战胜负。在此之前就让我轮空吧。”
这后半句是对靳棠说的。
靳棠几乎没有停顿,立即同意了。
这次黑衣老人沉默了许久,一直等到擂台那边的欢呼传来才慢悠悠地说道:“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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