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体型较为庞大的蝙蝠速度远胜过一般蝙蝠，极不好用肉眼锁定，在加上光柱散发的气息实在太过强烈，一下子掩盖住蝙蝠本身不算显眼的气息，让李若白就算要以气息进行追踪，也变得相当不容易。

幸好李若白学得观气之术已久，不是刚刚学会的初学者，对于气息的敏锐度远胜过常人，虽然在光柱干扰下不易锁定蝙蝠，却还是勉强从两者气息的差异，排除干扰锁定感应范围内的其中一群蝙蝠，作为追踪目标。

李若白小心翼翼躲避开光芒定期气息探查，以气机锁定著这批距离不算太远的异变蝙蝠。果不出李若白所料，异变蝙蝠出现的目的，就是攻击被光柱留下记号的留守者。

靠著兇猛攻势以及庞大的数量，蝙蝠所到之处留守者气息迅速消失，其中一些留守者虽然试图反抗，气息猛然提升一会，不过很快被聚集的蝙蝠群压下反击的气焰，最后以殒落做收场。

虽然这群蝙蝠不过是总数的一小部份，但从不死不休剿灭留守者的态度看来，清泉市的留守者应该都成了这群蝙蝠的目标，散居在城市其他角落同样被留下标记的留守者，大概也是凶多吉少。

李若白跟其他留守者虽然并没有太多的交集算不上太熟，但毕竟同在丧尸占据的都市居住这么久，见到这多人一起殒落，李若白心情不由得有些沉重。

李若白的脸庞虽被狐狸面具给遮掩看不见脸上的情绪变化，但从如白玉般无暇嫩的手指攥的咯崩直作响，可见心情之激动，瞬间一股热血直冲脑门，驱使李若白要她不顾一切出手救人。

一般人绝难以在这样激烈情绪下去冷静思考，定会因此做出自不量力的行为，但李若白在冲动保持一丝清明，没让理智被激动的情绪给淹没，在情绪狂滔中不断安抚自己让冷静下来。平抚情绪的过程中李若白不断告诫自己，处於危机四伏的现在，绝对不能让情绪左右行动乱了阵脚，必须沉著思考做出最正确的判断，才能摆脱眼前的困境。

好不容抑制救人的念头，但李若白充裕时间让自己心情完全平抚，眼下就有一个立即需要李若白做出正确判断的决定。留下或是离开！

以李若白收敛气息的能力，趁着现在异变蝙蝠还没彻底封锁这座城市，还是很有机会可以逃出去，但要就这么灰溜溜的逃走，李若白总觉得心中堵著一股气无处可以发洩。

李若白不是因为无法为死去的留守者报仇，才会萌生想留下的念头，而李若白不想什么事都没做，没尽到半分努力就从敌人面前狼狈的落荒而逃。

虽然打从一开始李若白就不打算正面对抗要出到城外躲避，但主动退避与面对敌人落荒而逃，给予李若白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感受，血色光柱出现代表已经正式揭开战斗序幕，未尽半分努力就逃走的行为，将被她视为一生的耻辱。

但，不管这个决定如何跟她情绪有所牴触，都不会影响李若白做出对自己最有利决定，李若白就像一台不受外物影响的冰冷机器，就算在怎么不愿意，多数时候还是会照着理智做出的最有利判断去办事。

就在李若白还在考虑到底要留下还是离开之际，耳边传来老鬼的嗓音。

「拾荒者，妳在吗？。」音量虽小，但李若白确定自己没听错，目光迅速在屋内扫过一遍，却找不到鬼身影。

「你在哪？」又一次寻找的过程中，李若白轻声开口寻问。

老鬼微弱的声音又一次传来。「往下面看。」

听了的李若白立即低头一看，在脚边看见手指高，如同人影缩小站著的黑色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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