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三十三章

在接到陆六传递回来的消息后，老鬼觉得跟古尸决战时刻近了，立即将李若白招回。

回到集合处的李若白，没看见血雾跟桑雅，开口问道：「他们呢？」

「血雾在做计划前一些準备，暂时离开一会，等计画开始进行后就会出现，这於桑雅……我请她去办其他事了。」

尽管老鬼努力抑制嗓音里的情绪，借由透过掩饰来让语调听起来跟平时相同，听起来差异确实不大，不过却难以逃过身为武者的李若白敏锐听觉，从几乎相同的音调听出跟平时不同的差异。

李若白眼珠子灵活一转，目光透露著对老鬼说的话质疑。「去办其他事？」身为老鬼得力左右手的桑雅，在大战之前离开被排除在计画之外，被委派去执行其他任务，这任谁看都会觉得有些古怪。

老鬼看得出李若白怀疑自己的说法，不动声色用平淡语气对李若白解释。「我手上有一件棘手的货物得赶快脱手，所以我派她把这件物品送到交易者手上。」

说这句话时，老鬼语气中的异常已经完全消失，李若白从脸上表情、呼吸甚至连心跳都看不出任何异样，模样就跟平时差不多没什么两样，从表面上看来说的是实话，照理说李若白不该怀疑，但李若白就是不信老鬼的说法。

从李若白注视自己的目光里，老鬼感受到对方的质疑没消失，显然对自己的疑虑并没有消失，老鬼笑了笑，用轻松口吻提醒著李若白。「那东西还是从妳手上拿到的，妳不会忘了吧？」

李若白清楚老鬼所说指的是她故意丟出去合成兽资料。李若白没想到当初只是抱着拋出烫手山芋的想法，最后绕了一圈落在老鬼手上。

制造合成兽的方法，这东西对一些野心家吸引力有多大，李若白心里有数，自然也知道把这样的东西留在身上越久带来的麻烦越大，但却不信老鬼会为了减轻自身压力，在这节目眼把自己仰赖的左右手派出去，事情怕是没这么简单。

「你大概认为只有你是聪明人，其他人都是笨蛋吧，用这么拙劣的借口就想把我敷衍过去？」感觉到自己被敷衍的李若白，毫不客气给老鬼钉子碰。

老鬼会把重要助手在这个时间点支开，最有可能的原因是因为这次计画太过危险，连老鬼自己本身都没有把握可以全身而退，为了避免保护不了桑雅让她发生危险，才会在这时间点让她离开。

老鬼笑了笑无奈搖着头，原想用几说几句敷衍塘塞过去，但他太低估李若白对这件事追根究底的执著，从她脸上认真表情老鬼知道自己蒙混不了，只得收起笑脸认真说：「她跟我们不同，还没準备好经历这样强度的战斗。」

跟李若白、老鬼还血雾这些身经百战的沙场老将不同，桑雅经验稍嫌稚嫩，虽是身为老鬼的助手，跟在他身旁很长一段时间，但绝大多数需要动手场合老鬼都不让她涉入，因此桑雅虽具有强大异能，却缺少面临实力接近生死相搏的经历，如果一下将她投入为了获胜不折手段激烈战斗中，桑雅心理恐怕不足承受死亡带来的压力，为了避免失常拖累整个计画进行，考老鬼决定先支开桑雅。

李若白注意到老鬼提起桑雅时，平时平静带着冷意眼眸出现些许暖意，老鬼口口声声说做下这样决定是怕桑雅失误影响计画进行，但李若白看起来却不是那回事，怕是害怕桑雅遇险这个因素远大于影响计画之上，恐怕连老鬼自己都没发现，桑雅在他心中有著非同一般的地位。

李若白无意说破话题转回计画上。「人数从四个变成三个，会不会造成影响？」四人变成三人看似只差一人，但影响的环节绝对不会只少了一人这么简单。

「这点妳不用担心，桑雅一开始本就不在计画上。」老鬼计画中除了他自己、李若白、血雾外，这计画中的第四人本来就不是桑雅。

李若白听出弦外之音，眼神闪过一丝诧异。「这第四人是谁？」

老鬼不肯透漏，卖著关子「到时候妳就会知道了。」

既然要一起对付古尸，同伴之间还是多做些交流好方便建立合作时的默契，老鬼不会清楚这点的重要性，但他偏偏决定隐藏这最后一人，怕是有他自己的考量，绝对不会只是故弄玄虚，既然如此老鬼做出这样决定，李若白决定信他一回不追问到底。

该了解的已问清楚，李若白话锋一转，问起自己感兴趣的事。「你是怎么把桑雅骗走的？」以桑雅对老鬼的忠心，决不会在这时刻离开，唯一可能是老鬼以不知道什么理由做借口把她骗离。

「骗！妳说得太难听，我不过是隐瞒即将动手的事，请她帮我送一件物品到远在千里外的基地去而已。」老鬼笑的很是无害，对他来说这不算骗，不过是省略某些讯息没交代清楚而已。

这样的硬掰回来，李若白听了暗自摇头。事后桑雅回来得知怕是会不太高兴，不过桑雅以老鬼为重的个性恐怕只要哄个两句，桑雅就忘了被支开的不愉快继续全心全意跟在老鬼身旁。

李若白虽是感叹老鬼的狡猾以及桑雅的好哄，不过这是两人相处的模式，身为外人李若白实在不方便说什么。

老鬼不忍桑雅涉险的将她支开举动看在李若白眼里，稍稍改变了原先对老鬼的看法。之前越是跟老鬼接触越是感受到老鬼冷酷无情的一面，为了达到目的，老鬼可以毫无愧疚的任意算计他人，这样为求结果不在乎对其他人造成的伤害，过度理智的性格实在不像人，像是追求完成任务的冷酷机械。

不过经过桑雅的事后李若白发现，老鬼不如想像中无情，之前之所以任意算计身旁的人，或许是因为那些人都不再他在意的人，老鬼终究还是人，对在意的人还是无法豪不在意的利用吧。

想到这李若白也不觉得老鬼有那么不可亲近，有心要点醒他。「如果你在意人家最好先说清楚，免得被人捷足先登。」留下令老鬼瞠目结舌的话后，李若白转身离开，等到老鬼回过神来，李若白早已不见踪影。

看着李若白消失身影，老鬼嘴角扬起一抹苦笑呢喃：「在意吗？那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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