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七章

看着控尸者身躯逐渐消散，过程中白骨手掌没有说半句话也没有出手，以手臂的力量要阻止控尸者身体的崩解不是办不到，但却没有出手阻止的意思。

明明没有完整身躯，不过是条只剩下骨骸的手臂，李若白却能莹白骨骸上感受一种名为哀戚的情绪流转，李若白不去打扰它跟伙伴最后道別，默默在一旁等待。

直到控尸者身躯完全消失，白骨手掌才叹了口气说道：「真是做了一件亏本的交易。」

「亏本交易？」李若白早察觉控尸者跟白骨手掌之间恐怕不是单纯的控制者与被控制者这么简单。「你跟他进行了什么交易？」从控尸者死后白骨手掌没有受到影响就可以了解，白骨手掌并未完全受到控尸者尸者所控制。

白骨手掌觉得控尸者既然已经死了，也就没有隐瞒的必要，於是把交易内容告诉了李若白。「控尸者在跟老鬼交手惨败后发现自己的能力不足，因此找上我的本体寻求协助，要本体给予协助让他拥有可以亲自复仇的力量，作为交换他愿意在丧尸化意识湮灭后，把身体交给我们处置。」

白骨手掌的本体答应了控尸者要请求，在只协助提升力量情况下帮助控尸者复仇，不过因为这个契约不是一两天能够完成，手臂的本体根本没那么长时间花在上头，於是把这个任务交给白骨手掌来执行。

为了完成任务白骨手掌可说是煞费苦心，除了耗去身上其他部份做为改造控尸者肉身提升异能的原料外，还怕控尸者报仇没成反被杀掉，剩下的一条手臂自愿成为控尸者的活尸，好让他在遇到危险可以保住性命。

原打算把控尸者丧尸化后的躯体当成暂时身躯使用的白骨手掌，因为控尸者在临死前摆了这一道，原先的计画被迫只能放弃。

李若白觉得不解。「你跟控尸者相处这么久的时间，可以说是日夜都在一起，难道没有发现任何异状？」

这是世界要是说最了解历经变故后的控尸者莫过於白骨手掌，长期相处让他对控尸者行为举止有相当程度的了解，李若白实在不认为控尸者能够完全瞒过白骨手掌的监视，没露出一丝的蛛丝马迹做出毁灭尸体的处置。

白骨手掌没有立即回答李若白问题，沉默一会开口。「我相当钦佩控尸者的精神，要是我发现自己的仇家根本不是自己能抗衡，定然会觉得复仇是不可能办到的事选择放弃，绝对无法像控尸者一样坚持到底，用尽一切手段争取那近乎零的微乎其微的成功可能。」

白骨手掌诉说着控尸者时，语气不像在说其他事物那样生硬缺乏情感，除了语气变得少见的轻柔外更充满异样情感，突然间李若白明白了。

「你是故意的吧。你早知道他不打算履行交易内容，不过是故意不去揭穿想帮他完成复仇！」李若白想来想去也只有这可能，只有白骨手掌睁一眼闭一眼控尸者才有机会毁去身体。

「控尸者是个相当奇妙的人，性格中充满矛盾，生前为了多一具强大可控制的活尸，用尽一切手段坑杀能力者，看起来像是个不在乎人类未来是怎么样的人，但在面对死亡时却毅然决然选择不跟人类为敌，放弃成为丧尸以另一种型态活下去的机会，实在是个令人难以理解的人。」

白骨手掌对控尸者存在交易者之外的情感牵绊。里若白笑着问：「要不是他一般人不同，你会对他感兴趣？」

白骨手掌没有回答，话锋一转说：「等下我就要离开了，想好妳要我做的事了吗？」之前的赌约白骨手掌没有狡猾的假装遗忘，选择要履行。

「目前没有需要帮忙的事，赌约的事暂时先帮我保留，等我想到了会通知你们。」

「我知道，那么后会有期了，下次再见面时我们将是敌人了。」

人类跟丧尸该是不能同存在的生死大敌，但不知为何这一人一丧尸相处的相当愉快，对于彼此有超越一般同类的好感，尽管他们对于对方的感觉不差，但命运赋予他的身份将使他们无法避免会有以生命作赌注的一战。

白骨手掌带着因为控尸者死去再度成为斗篷人消失在黑影里，李若白也在白骨手掌消失后离开別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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