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爷近日总是早出晚归,时常我刚起床他就得出门,晚上歇息后他才会步履匆匆的回来。
这样连续了三四天,我终于是沉不住气了。
看来他和启山的计划开始实施了,我的计划也差不多可以开始准备实行了。
正发着呆,余光瞥见他从大门走了进来,我连忙不动声色的将手里的纸条给收了起来。
齐铁嘴:“怎么还没睡呢?”
他走近我坐下,询问道。
我顿了顿。
沐九狐:“我在等你。”
闻言,他端着茶杯的手一僵,随后又将手里的杯子放下。
齐铁嘴:“想说什么?”
沐九狐:“我知道关于火车的事,你和启山已经有了计划,按你们的性子是决计不会让我跟着去的,所以我也不打算强求。”
说着,从怀里取出一个锦盒,打开后里面赫然摆着三粒黑色药丸。
沐九狐:“这是我特意炼的玉清丸,有抑制毒性和解毒的功效,你们在去之前一定要每人服用一粒,这药的药效可以在体内停留三天,足够你们去这一次了。”
沐九狐:“还有,如果遇见什么突发状况,你就敲响启山随身携带着的二响环,三长一短,会对你们的问题有所帮助的。”
八爷目光深邃的看了我一眼,而后将那个锦盒收了起来。
齐铁嘴:“行,你说的,我都记着了,也都会做到的,所以拜托你一定要好好待着,千万别在这个关键时候惹出什么乱子来。”
我下意识摸了摸耳垂,撇嘴道。
沐九狐:“我有那么不分轻重吗,自然不会惹事的,你将我方才所说的话都记着我就已经感激不尽了,这可是性命攸关的法子啊。”
齐铁嘴:“自然,这世上还有人会嫌自己活的太长吗?”
他挑了挑眉,反问我。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罢了,随他去了。
这个世界并不是非黑即白,在这两个极端之间有一个灰色地带,它晦暗不明,难以界定,是一切常人无法解释的存在,在那里,黑不是黑,白并非白。
而像我这种,生来就注定是要存在于灰色地带的。
在这个乱世中,我也希望能替他守出一片天来,我想要的,从来不是躲在他的臂弯下,安然无忧。
我想要的,是与之比肩的爱。
告别了八爷,回到房中却怎么也无法入睡。
于是干脆起床走到了书桌前。
谁也不知道,这一次,哪些人会留下来,哪些人会永远的消失。
我能为他做的,都已经做了,而我自己,也没有把握能不能安然无恙的活着回来,所以总想给他留点什么。
哪怕,只是个念想也好。
我总是最自私的,不愿他去冒险,总想为他做些什么,这样就好。
我如果爱你——
绝不像攀援的凌霄花,
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
我如果爱你——
绝不学痴情的鸟儿,
为绿荫重复单调的歌曲;
也不止像泉源,
常年送来清凉的慰籍;
也不止像险峰,增加你的高度,衬托你的威仪。
甚至日光。
甚至春雨。
不,这些都还不够!
我必须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
做为树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
根,紧握在地下,
叶,相触在云里。
每一阵风过,
我们都互相致意,
但没有人
听懂我们的言语。
你有你的铜枝铁干,
像刀,像剑,
也像戟,
我有我的红硕花朵,
像沉重的叹息,
又像英勇的火炬,
我们分担寒潮、风雷、霹雳;
我们共享雾霭流岚、虹霓,
仿佛永远分离,
却又终身相依,
这才是伟大的爱情,
坚贞就在这里:
不仅爱你伟岸的身躯,
也爱你坚持的位置,脚下的土地。
张启山,只要是你想要的,我拼尽全力也会为你一搏的。
第二日,八爷早早的开始收拾行装,我知道,他们这是要下墓了。
站在一旁帮他收拾起来,临了又往他的包里放了些可能需要的药品。
沐九狐:“蓝色的盒子里装着磷粉,可以自燃,墓下也许会用到,但不到万不得已时不要轻易使用,会有副作用。”
沐九狐:“还有,红色的盒子里是驱虫的药粉,是我用三十种蛊虫炼化的,墓下难免有些古人培养的奇虫护主,但愿能对你们有所帮助。”
我一边絮絮叨叨的跟他解说着,却没发现他的目光一直落在我身上,那样的晦暗不明。
沐九狐:“还有啊,昨晚给的三清丸一定得记得服用,只有好处不会有坏处的,在里面危险重重,要记得随时保持警惕,千万不要马虎大意,要是一不小心触发了什么机关就麻烦了。”
说着抬头去看他,却见他慌忙的撇过头。
还想说些什么,就被他打断。
齐铁嘴:“知道了知道了,你就放心吧,我全都记着呢,一定会按你说的做的,保证把佛爷给你完完整整的带回来,你就安安心心的等着吧。”
齐铁嘴:“要实在闲得无聊就去给人算算命,你可是继承了我的衣钵,别怕丢人。”
我无奈的看了他一眼,叮嘱道。
沐九狐:“不光是启山,还有你,张副官,一个个的都得给我完好无损的回来。”
顿了顿。
沐九狐:“我会等你们的。”
他的目光闪烁着,良久,才轻声道。
齐铁嘴:“好。”
看着他的身影渐行渐远,一阵风掠过,卷起他翻飞的衣角,我的眼底不禁一片模糊,此次一别,也不知道还会不会有相见之日。
以前总说,勿因爱而轻诺。
可这一次到底是食言了,可能没办法,在这里等他们回来了。
我也将要,踏上征程了。
双手攥紧又松开,再睁眼时,眼底已是一片冰冷。
狐山啊,这个地方,没想到我也会有一天要踏上这条路。
骨哨声响起,一只血红色的信鸽便落在我肩上。
利落的将细小的纸条放在了血鸽的腿上,再一挥手时,只见一抹红色的踪迹消失在天际。
回到房间将原本写好的信放在了桌子上,然后拿起行李毫不留恋的推门而出。
如今我已传书给沐家长老,让三长老带了人先行赶去狐山,顺便先查探查探那边的情况,我即刻启程赶往狐山与他们汇合。
而我也早就知道这一次出动,凶险万分。
如八爷所说,我也会算卦,算是继承了他的衣钵,但卦象却十分诡异。
此行遇见的,恐怕都是些非人之物。
眼下已没有时间耽误了,我不光是张启山的妻子,也是沐家家主,不管是为了张家,还是沐家,此次我都非去不可。
不得不快马加鞭的赶往狐山,只期盼一切都还来得及。
脑海里不禁回想起,最初收到沐家的求助时的场景。
沐家族人来信说,沐家有一整个分支将近两百多人在途径狐山时,离奇失踪,沐家也曾派出护卫队去找过,但都一无所获。
而据回来报信的人说,在狐山还发现了奇怪的墓葬群,似乎还曾有九门中人和日本人到过的痕迹。
在如今这个乱世中,一座普通的山怎么会有九门中人和日本人的痕迹,而且我沐家还在那里丢了那么多人,于情于理我都是要走这一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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