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衣提字二三钱,换酒醉卧听雨眠。梦闻君梦我,披衣听昔言。学君握纸笔,方寸一张,满纸荒唐。
齐铁嘴回了自己的小铺子,大约是近来琐事颇多,引得他多喝了几杯。
酒劲儿上了头,困意来袭。
他本就随意惯了,径自趴在桌子上就睡了过去。
眼前一阵变化莫测,画面变了又变,就见一个颇为熟悉的院子里,下人哀哀切切跪了一院子。
天气有些冷,堂上的乌木棺材黑漆漆的十分瘆人。
齐铁嘴盯着灵堂上随风晃动的灵幡觉得刻骨寒冷,他不自觉的走向灵堂,慢慢在棺材前跪下。
他只觉得心脏疼的好似要骤停了一般,一手揪住衣服,一手拉住身边的小厮。
齐铁嘴:“这是何人的丧礼?”
小厮:“八爷莫不是糊涂了,沐小姐的葬礼还是您和几位爷一起操办的,如今这是?”
听了小厮的话,八爷的手一软,心里开始突突狂跳起来,那股不安强烈袭来。
齐铁嘴:“沐…小姐?哪家的沐小姐?”
他勉强稳了稳情绪才开口。
小厮:“沐…沐九狐…沐小姐…”
小厮满脸迷惘,却又小心翼翼的回答着,生怕哪里不对就刺激到眼前的男人。
一个沐小姐的离世,九门中的几位爷都跟丢了魂似的,唯独八爷稍微振作些,如今瞧着,只怕是未到伤心处吧。
大脑里轰的一声,他只觉得自己仿佛什么也听不到了一般,他一直小心翼翼护着的人,怎么会躺在这种地方呢。
二爷和佛爷又怎么会允许她躺在这种地方呢…
这怎么可能,分明之前都还好好的…
一切来的太突然,猝不及防。
八爷忍不住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这一定是梦,对…
仿佛抓住了什么救命稻草或是最后的希望一般,他这样想着。
这是梦,一切都是梦。
下一秒,齐铁嘴便从睡梦中惊醒,忍不住大口喘息着。
反应过来后才发现自己的衣服都湿透了,心脏飞快跳动的感觉还尚未平复。
来不及多想,他连忙掏出自己吃饭的家伙。
他干的活计与旁人不同,梦这个玩意儿对于他这样的人来说,简直就是在预知未来。
他不能不重视,何况这次涉及到的人还是她,他实在是不敢想,好好的人怎么会…
吊着一颗心等着算命的结果,他不是没有给她算过命,只是每次的结果都是扑朔迷离又或是一片空白。
只盼着这次,能有所不同才好。
几番辗转,结果终于落定。
齐铁嘴忙凑上去看,结果大失所望。
她的命数还是算不真切,可是可以看出来…气数越来越弱,消耗的越发的快。
这样看来,他做的梦…是在警示什么吗?
他总觉得这一切就像是一张网,把所有人都笼罩在里面,逃不开,也不知该如何挣脱。
齐铁嘴:“小九…”
齐铁嘴抬头看着夜空中的星辰,复杂的心情久久不能平复,他大概是不能这样下去了。
看来明日必须得去二爷府上走一遭了,不亲眼看着她,他实在不能放心。
说实话,他恨不得现在就飞奔到她身边,看看她是否安好,可是不能。
这么多年,他一直都扮演着这样的角色,存在感最低,可有可无,周旋在她身边,明明看似多余,却又好像不可或缺。
他把自己的心思藏的很好,她身边的人已经很多了,她也过的安好,他再没有去凑个热闹的必要。
他一直都是这样克制着自己,一次又一次的把别人往她身边推,独留自己一人舔舐伤口,他习惯了。
从始至终,所求的,不过是她安好罢了,仅此而已。
他求的不多,上天…可一定要满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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