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兄弟们,我们这次一定要捉住那个家伙!”
“是!!!”
看着跃跃欲试的队员,李阳本来还想说出白潇潇的事,此时却说不出来了,那简直就像一场梦,他不想提起。
“毕竟他们也不能相信吧?”李阳想着方才那神奇的一幕。随即他快速下达指令,“通知各队!一队随我进去,二队去把学校那几个门全堵住,狗洞都不要放过!切记凶手手上有凶器,必要的时候可以击毙!你们几个看守门口,不要放过一个可疑的人!兄弟们,我们再加把劲!那家伙终于出现了!”
他回头看向彭建几个,“你们几个,跟我来!”
“是!”
......
烂尾楼的下面传来闹吵吵的声音,那应该是督察局的人来了。我漫不经心地想着,扫视着四楼他可能藏身的地方。
“你在哪里呢~~”
我轻声哼着歌曲,清脆甜美的声音传遍了整个楼层。下面搜索的彭建身体一抖,“队长?这...闹鬼了?”
“去一边的,哪来的鬼,是刚才凑巧救我的女同学,她先一步去找犯人了。”
“啊?女同学?长啥样的?不对不对,这地方怎么还有女同学留在学校?再说能把队长救走,又把犯人吓跑,莫不是是个坦克?不对!这不是闹吗?这太危险了。”
“...”李阳看着心思百转的彭建,叹气道,“这个人的事情我以后再告诉你,我只能说那个少女很厉害,是个练家子。懂我意思吧?”
“额....现代大侠?”彭建傻眼道。
“现代女飞侠。”李阳指正道。不过彭建那小子肯定以为自己在开玩笑,以为是觉得被犯人抓住过于丢脸,才编出这套说辞来。
李阳他们还在下面一寸一寸地搜索,我此时却来到了五楼——这个烂尾楼总共才十层,他能躲在哪里呢?还是说他早就跑了?我疑惑地想着。
“你不会想着偷袭我吧?”
我对着四周无人的黑暗,提高了声调——还是没人响应。
此刻我真希望自己有个透视眼,这样这个烂尾楼的情况就一览无余了。
“喂!我刚才可是听你说,你要杀了我是不是?我就在这里啊~你是偷袭啊,还是光明正大地过来啊?嗯,让你用武器也是可以的哦~”
愤怒,怨恨。
哒,哒,哒,我的小鞋子伴随着我轻快的步伐发出了清脆的声响,在楼内回荡。
啪,啪,啪,我愉悦的掌声在那人心中回响,在他的耳后震荡。
“怪物!”
黑暗中隐藏的男人低声骂道,面对这样的人,他心中的那股暴戾顿时变得不堪一击,好像是一个在老虎面前,试图张牙舞爪的田中野犬一般可笑的存在。
“诶?你是说你没说过吗?那我猜你心里面一定是这么想了。嘻嘻。”
男人耳中传来少女的声音,在烂尾楼内建筑的回响下,显得有些崩坏,断断续续的好像老旧电视机一样。他越来觉得恐怖了,风声夹杂着少女的轻笑,让周遭的气氛变得诡异。
“怎么能被你抓住?还好我还有后路。”他趴在窗户边,看向底下把守的督察队员,脸上阴晴不定。
“喂~你在吗?”
我在楼内游走,不放过任何角落。
“已经到了楼顶了。”他到底躲哪里去了?我疑惑地想着,难道他没在烂尾楼?那他能在哪里呢?
“白同学!”
李阳带着一堆人来到楼顶,“你找到他了吗?”
我摇了摇头,“那没在这里。”
“你就是女飞侠同学??!”李阳旁边的一个队员带着猪哥相地盯着我看。
“...”
李阳踌躇片刻,郑重道,“我的人继续搜索,潇潇同学,你先随我回去做个笔录吧...这是规定。当然,不会为难你的,嗯,你不要说的太夸张就行…说实话,刚才发生的我都觉得是一场梦。懂我意思吗?”
我不可置否地点了点头,那个人躲得很深,看起来今晚是抓不到他了。
.........
讨厌的笔录做完,已经是半夜十二点了,李阳提出要送我回家,我同意了。
此刻我坐在车里,看着街头的夜景。气氛有些沉默。
李阳突然道,“你是怎么找到那里的?半夜练习跑酷恰巧的么?”
我从后视镜中看到他的疑惑,轻轻道,“偶然而已。”
他苦笑道,“今晚真是谢谢你了,不然我就没命了。”
“报答就好。”
“额,你想要什么报答?”
我百无聊赖地摆弄着衣角,“捉到了他,不要杀死他。”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他沉默了一会儿,道,“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不过我们也会尽量抓活的。这个你不用担心。”
“好....”
车停在尚阳小区门口,我下了车,他扔过一张名片,上面是他的联系方式。
“有事情叫我就好。”
我点了点头,目送他离开了。
......
家里的气氛让我感觉很不舒服,这里算是偏郊区了,半夜外面见不到什么光亮,若是遇到阴天,即便是白日也见不得什么人气。
我开始后悔选择这么地方作为自己的家了,但没办法,因为我已经被一个小丫头缠住了。
“小鸠,小鸠?你睡着了吗?”
我轻轻哼着她的名字,今晚发生了一些事,把她吓住了。我走进她的屋子,看见她蜷缩在床上面,我放下心来了。
那个诡异的男人名字叫什么了?庄云海?还是庄天海?
这个男人是我名义上的父亲,当日我为自己编织新的身份所烦恼的时候,他刚好撞了过来,于是我便催眠了他,很显然这个家伙的意志力过于弱小,对他稍微有些力,便对我的身份深信不疑。
只是,他的心理似乎还藏着什么事情,似乎是关于学校。
樱落中学,位于市区西北偏向郊外的位置,似乎曾经是一块坟地。
听闻坟地一般都是阴气过盛,而学校的人流量非常大,大多为血气方刚的年轻人,身上充满阳刚之气。相比较其他社会群体组织而言,更有朝气,更有正气,以此来镇压阴气。
当然这种“鬼怪传言”,很大程度上便是得益于“学校建立在坟地上”这一说法的,没有什么可信度,因为小孩子经常会传些奇奇怪怪的事情。
哦?你说大人也深信不疑?可他们不也是小孩子过来的么,况且他们生长的年代,本身就充斥着各种荒诞不经的故事。他们心中对于鬼怪的恐惧,或许是来源于乡村生活的背景。
他们的舞台一般在于小城镇和乡下,这些儿童少年们面对着现实家庭的压力,以及文化匮乏的现状,所以会把道听途说的小镇“杀人恶魔”等故事进行加工传播,形成人人谈之色变的都市怪谈;还有的人在回忆童年时代的校园欺凌和家庭暴力的时候,不自觉地大脑进行自我催眠,将那可恐的现实歪曲成一段不愿意回忆的“历史”,在那片历史里,鬼怪成了主角,在被剥离了恐慌的现实中,怪谈成了那个时代唯一的记忆。
然而这种荒诞不经的童年恐怖在当前的年轻人中已经失去了市场,他们更热衷于超级英雄的故事,若是你与他讲猫脸老太太的事情,他或许会纠结于猫脸老太能否打得过百特曼。这也是为什么当作家描述怪谈的时候,会倾向于把这种“恐惧”放置在过去的年代。
当然这些都是我从一些书籍中了解的,在文学社那几天,我可是没少看一些怪谈,不过最让我印象深刻的便是幽灵的介绍,在那本描述古代鬼怪的书籍中,我却找不到关于“我”这个物种的记载。
力大无穷,身形缥缈,心灵操控,凭空造物。有这般的幽灵吗?当然,我指的是传统幽灵。
“姐姐...这么晚了,你去哪了?”
睁开惺忪眼睛的小姑娘迷迷糊糊地说道。我摸了摸她的脑袋,“姐姐去当正义的使者去了。”
“哦...”
她太困了,要是清醒的时候,一定会缠住我不放,让我讲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情,在她的眼中,这个世界是单纯的,黑白分明的,是没有恐慌的——如果有的话,那就是她的父亲了。
可那个家伙装着一副慈祥的模样,这让小鸠无忧无愁,他算不上小鸠的恐惧,那么小鸠所畏惧的是什么呢?童年的创伤是最不容易修补的,把恐慌从现实中剥离,那么唯一留下的就是潜藏在心中的怪谈了。
在她的深层次的梦境中,又有什么怪物在其中肆虐呢?
我叹了口气。从她的身边离开。
那个男人跑哪里去了?他总是不在家,留下的只是每日更换的佣人,
这些佣人又被替换了,她们总是面无表情,穿着一身白色的女仆装,与这个西洋风格的别墅确是很符合。不过在这寂静的别墅中,她们在这里好像如同雕塑一般,成为了画中的人物。而小鸠就好像画外面的活人,与她们产生不了交集。
小鸠是怎么想的呢?我回想起小鸠对她们的看法。
“哦~她们啊....父亲担心她们会教我一些不好的东西...所以不让她们陪我玩。不过她们偶尔也偷偷对我笑呢..很温柔的样子,我想她们也有家庭吧,与我和爸爸一样。”
小鸠天真的猜想着这些人的生活,可我总觉得有什么不对,难道想文学社某本书里所说的一样,父亲对女儿的极端控制欲,让她交不到任何朋友,所以才会经常替换女仆?
不,不对,若是他对女儿有很深的控制欲,那就应该把她留在身边,每日盯着她。还是说...他在保护女儿呢?那种担心不像是假的,但为什么....
果然是跟樱落中学有关?这是唯一可能的线索,那个老家伙对学校的事情讳而不言,催眠也没有什么效果,可见某个事情对他影响甚大。
樱落中学有什么?最近新出炉的杀人犯?那家伙只是点心罢了。还是说那半真半假的坟场怪谈呢?可我走遍了整座城市,连个鬼影都看不到。
正当我看着那些如同雕塑般不动的女仆进行思考的时候,突然一道声响引起我的注意。
那些女仆的眼睛还是没有动,但我知道她们也应该听到了。
是什么呢?我嘴角露出玩味的微笑。随即走出了我的房间,然后换成了灵体。
灵体的我可以穿过实物,是很方便的能力,甚至只有在这个状态下,我才有了自己是幽灵的感受,随意一动,就好像脱离了地球引力一般,若是情况允许,我甚至想飞向月球看看....
顺着那声响的来源,我穿过了房间,大厅,偏室,那个声音似乎是在一楼,越来越近了,终于,那个声响越来越大。嘎吱嘎吱的,似乎是开门的声音。
我穿过了书房,终于看到这个男人。
庄云海,这个老家伙躲在书房,不知道在干些什么诡异的事情。
只见他费力的搬动着书架,书架挪动发出嘎吱的响声,似乎是很久都没有动弹一般。
庄云海肥大的身躯已经是满身是汗,但他仍然费着吃奶的力气,将书架挪开,然后一屁股坐在地上,张个嘴巴大口喘息。
我凝视着那个地方——一个洞口。
似乎是一铲子一铲子挖的大号老鼠洞一样,与正经的地下室完全不同。
庄云海挖地下室做什么?
他休息了一会儿,觉得恢复了一些力气,撑着半边身体站了起来,向后面摸索着,拿出一个包裹,里面也不知道装了什么东西,身体有些颤抖地呼了口气,一咬牙,拎起那包袱钻进了那个大号老鼠洞中。
我有些迟疑,这个洞看起来糟糕极了,虽然我可以穿过实体物质,但心理上还是觉得有些脏。
“唉...为了我的好奇心。”
我跟上了老家伙,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
洞口下去,是一个极其狭窄的楼梯,庄云海的身躯钻进里面都有些费劲,大约是十米高的距离,他吭哧吭哧用了大约四五分钟才探到地。
下面是一个小道,黑漆漆的,那庄云海显然是相当熟悉,手电筒都不带,直接奔向小道的深处,里面有个像是监狱的房间,不过那个栏杆上还贴着一层厚厚的旧报纸,他远远地站在那里,把那个包裹扔到里面,我看的出来,庄云海很是恐惧,甚至连接近都不想接近。
他深深地看了一眼黑暗尽头,头也不回地离开,然后爬了上去。
我好奇的接近那个房间,凝视着里面。
里面那个“人”好像感受到了什么,发出一声疯狂的尖叫声,随后变成了嬉笑声。
“哈——哈——”
声音好像嗓子中卡进了石子,声带摩擦一样嘶哑,不过听得出来是个女性的声音。
我顺着旧报纸的空隙,赤红色的眼睛紧盯着里面。
那确实是一个女人,她好似看到了灵体的我,呜呜地躲在角落里不敢看向这边,长期囚禁在里面似乎变成了灰色的长发,可从一些发丝上依稀可以看得出来原本的颜色——金色。
我莫名地想到了小鸠的头发。
这个女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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