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希望

“神啊！多年来我一直找寻你的踪影，那个家伙口口声声说这个世界是有神的，当时我不相信，但我毫无疑问地希望这个世界上有神存在！”

这个男人狂热地，看着面前的“女神”。

“如果神是存在的，那么我将无法违抗‘神’的意志！如果祂不存在！那么人便可以做任何事！善事！恶事！道德法律都是人类自我制定的虚假东西！这世界上，只有神的旨意是确定的！”

“是的！是的！你存在，这个乏味而平凡的世界，怎么能没有神存在？！”

我感到好笑，“难道我不能是一个异能者？或者是超能力者？”

这个男人捂着脸，露出惨白的牙齿，颤抖地说道，

“这个世界哪里有什么超能力者？？这个世界是极其现实的，物质的世界！而你是第一个特殊的！这世界上怎么会有你这样的人？你就算不是神！那也是特殊的，有你这种特殊的家伙，就说明决定一切人命运之神的存在！”

这个人疯了。毫无疑问，他已然陷入到了奇怪的想象之中，不过我也可以理解，毕竟这个世界是现实的，一个一辈子没见过怪异现象的人，突然见到我这般的家伙，他的内心一定是崩溃的。——只是这个家伙崩溃的太严重了。

我浮在他的面前，轻声宣告一个事实，“不好意思，让你失望了，我不是什么神。只是一个鬼魂。替你所杀的那些无辜人，还债的。”

他的表情凝固了，“鬼？”

“哈哈哈哈。要是有鬼！为什么是你来？不是那几个女人来？”

“很不幸，似乎这个世界上只有我一个鬼魂呢~”

我不着急宰了他，因为我还想体验一下，这些人的情感。——毕竟还了债，这些思念就不知道是否驻足在我体内了。

“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嗯...我可以考虑给你个舒服的死法。当然，兴许把你大卸八块这样她们会更爽些...不过这里毕竟是...嗯，所以还是不能做的更过火。反正——就当我没来过，大家皆大欢喜那种死法，你懂我意思吗？”

他躺在地上，也不管我喋喋不休的废话，兴许他应该考虑一个舒服的姿势，而不是这样大字型，毫无风雅般的死法。

他没有在听了，眼神失去了色彩，他只是低声念叨着，“啊...我想的没有错，这就是我的命运，这世界上没有比这更加确定的事实了，这就是唯一可以确定的东西——我没有被遗弃。”

“....是时候了。”

我叹道。无尽的黑色怨念凝结在我的手掌，好像有意识般，支配着我的行动，向那个恶徒伸了过去......

——————

“什么？！他死了？！”

“额...是的。”

彭建无奈地看着面前咆哮的李阳队长，他觉得他的队长最近震惊的次数有点多，一点都不像以前那个成熟稳重的老司察了，旁边坐着的同事都被吓了一大跳。

“怎么死的？”

“好像是心脏性猝死....你也知道的，这个家伙先前对我们胡言乱语，应该是疯了，可能在里面想不开，一时受了刺激...之类的。”

李阳脸色变得难看起来，过了一会儿，他突然急迫起来。

“监控器你看了吗？”

“额...监控器好像发生了故障，你知道的，那间破地方很久没放人了。”

“那看着的人呢？”

“什么都没听见...猝死能听见什么声音啊。”

李阳脸色阴晴不定，不知在想些什么。

“队长？咋啦？”

他突然叹了口气，“没事...死了也好...也好。告诉受害者的家属吧，我想他们会高兴的...这也省了某些费用了...毕竟犯人也需要消耗财政资金的，不是么。我还有事。你先忙。”

彭建望着李阳神色匆匆离去的样子，感觉摸不到头脑。

厕所的隔间内，李阳蹲在里面，满头冷汗地吸着烟，烟雾瞬间充斥着整个隔间。

“怎么回事？怎么会这么巧合？”

他想到了是巧合——但，他又想到了白潇潇说过的话。

【我确实在现场，他也确实没有理会我。】

【在他判决完，记得告诉我。】

【我等不了。抱歉】

他想到了那天白潇潇并不可笑的笑话，还有那摸不着头脑的怪力，还有那监控器上面的身影。

那天，她就一直站在现场，静静地用眼睛，看着那个男人，她静静地注视着，那个男人用钉子钉住了那个女人。

他相信她说的话，他想相信她的一面之词，可她的出现，她的冷漠，她的空洞的眼神。

李阳眼神变得凝重，神情也不可捉摸。虽然他一直在尽力回避这些疑点，他知道那个男人和她没有关系，但他无法再无视了，李鸿云死了，莫名其妙但又有些“巧合地”死了。李鸿云那个家伙还提到过这个女人的身手，不过被他糊弄过去了，他以为那是个意外，但是——

“白潇潇...你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他拿起手机。

伴随着嘟嘟的声音。李阳沉默了一会儿，

“....喂？老三。你在调查科，帮我查一个人。”

“谁啊？”

他失神地喃喃道，“一个，‘鬼’。”

——————

早晨的空气很少清新，清新的像夏夜里的荷叶薄荷味。

路旁的草叶上，花瓣间，凝结着一颗颗晶莹的露珠，映着初升的朝阳，像琉璃一样剔透。那树上的水珠不经意地沿着叶片滑落了下来，轻轻浅浅地渍湿了衣裳，在湿气中带着晶莹的绿意与香气。

“唉...昨晚我是怎么了。”

林轻灵呆呆地走在上学的路上，思考着昨天自己那失态的样子，嗯...就像心血来潮的感觉。

“很奇怪啊..毕竟潇潇姐又不会走，我在担心什么啊...”

只是...她越来越觉得..担心。她有不好的预感。

“轻灵~”

“诶？”

她转头看去，一个绝美的少女温柔的看着她，原本一直附着在身上，挥之不去的清冷气质，好似被融化一般，只留下了柔和，混杂着淡淡的笑容，显得那么温馨。

她看着面前展颜微笑的少女，扑在她怀里，再也忍不住自己的情绪，统统化作泪珠宣泄出来。

“呜...潇潇姐，我一直在担心...我也不知道担心什么，就是...”

我摸着她的头发，把她抱在怀里，泪水浸透了我的校服，我好笑地呼唤着她的名字，

“姐姐没事的，你看...我比以前还好。不是吗？”

她抽噎起来，手颤抖着扣住我的腰部，过了一会儿，才松下来，“潇潇姐，发生了什么了吗？”

我抬头，注视着天边刚才初升的太阳，轻轻地道，“我受到了她们的馈赠。”

是的，依恋，爱护，希望。她们赠予给我的情感，是不能轻易地消失的。她们完成了遗憾，化作漫天的微小星尘，飞向了星空，她们将它们赠送给我，让这份感情充斥着我干枯的灵魂。

我捏着林轻灵可爱的脸蛋，“以后，就多多麻烦你哦~”

没错，像一个活人生存，在这个世间留下自己的痕迹，这是虚无世界中，唯一值得去做的事情。

天空越来越明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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