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你就做梦吧 ━ ━ ━

刚来时我其实是拒绝的，就又到别的地方碰碰运气，结果根本就找不到肯要我的，所以我还是乖乖地来到了这里，女装就女装吧，又不是没穿过。

因为没有适合我的女仆装，所以女仆长特地去定制了一套适合我的，在制作女仆装的这几天，她让我先在店里仔细观察别人是怎么做的，感觉还是…挺简单的嘛。

但是，当我穿上女仆装后，尝试去照着她们的样子做，却觉得好难。

首先是对于女仆装的排斥，我真的觉得好羞耻，从来没有穿成这样过。

黑色的皮鞋配上黑色的过膝袜，以白色为主色调只在膝盖上一点点的黑白连衣裙，还有头上的白色装饰物，其次是对于动作只看不练的不熟练。

以上这些都限制着我的行动，而且，被过膝袜包裹住双腿的感觉，感觉好微妙。

练习的过程中总是会听到周围客人的窃窃私语声，最多的还是“小女仆，可爱”之类的话，让我恨不得捂住脸从这里直接逃走。

本以为只要等客人走了就可以休息了，但其他女仆却都在这时候围在了我这个第一天来的新人身边，加上我的话，一共有七个。

她们对我又是揉又是逗的，甚至掀我裙子，还有人问我真的不是女孩子吗？我也只能如实回答。

被都比我高的女仆围在中间，根本就出不去，只能向在旁边笑嘻嘻看戏的女仆长求助，最终在女仆长的帮助下才让那群女仆消停下来，每一个离开时还都捏了捏我的脸，感觉脸都要肿了。

练习的时候我还不小心摔碎了几个碟子，本来已经做好了要从工资里扣的准备，但女仆长只是温柔地安慰了我几句，让我不要放在心上。

试问，这样温柔又体贴的大姐姐谁不喜欢?

为了回应女仆长对我的期待，这段时间我都在抓紧时间练习，因为还要上学，所以只能在放假的时候过来，经过几周的练习，我终于是学会了在这里所要做的所有事。

从第一次的羞涩与紧张，到现在的游刃有余，全部过程我都是记得清清楚楚的，有一次甚至还被客人摸了屁股，吓得我一下蹦出老远。

之后女仆长就过来解围了，客人反驳为什么可以摸别的女仆就我不能摸，女仆长说这是店长的要求，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店长要这么做，但这样确实为我减少了不少麻烦。

我也问过女仆长，怎么都没看见过店长，她只说店长很少来店里，但每个月都会安时给她们发工资，大部分事也都是她们自己做的。

……

“对了，小云，垃圾袋有点不够了，组长让你下次来的时候带点过来。”

“嗯，知道了。”

小心翼翼地把手藏在身侧，从茉离面前走向更衣室。

虽然我认为藏得挺好，可还是没能逃过茉离的法眼，似乎是注意到我手腕上的红印，茉离放下了手中的书，一脸担心地来到我旁边，拿起我的手看。

“怎么回事？是不是有人欺负了你？”

“没有的事，我先去换衣服了。”

将茉离的手从我手上拿下，刚走一步就被她抓住双肩转向她，看见她的眼神很是严肃，和平常喜欢说笑爱开点小玩笑的她简直判若两人，要不是看见胸前的巨物，我还以为是我认错人了。

“小云，店长说过，我们每个人都要互相帮助，不能看着同伴有困扰而袖手旁观，哪怕是那个人和自己关系不好也要去帮，况且在我们我们中，你还是店长最照顾的，怎么能让你受欺负呢。”

思考了一会儿，我还是决定告诉她，毕竟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普通的争吵罢了，连这都要遮遮掩掩的那我还有什么气概？

看着茉离脸上那变来变去的表情，从严肃到认真，再到疑惑，最后像是明白了什么放松了下来，我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只是坐在椅子上看着站在我面前的她。

茉离伸出手把我拉起来，带着温柔的语气轻轻地推了我一下。

“没事了，去换衣服吧。”

“没事了？”

“嗯。”

疑惑地走进更衣室反手把门关上，开始脱衣服，完全没有听到门外的声音。

茉离重新坐到椅子上，摇摇头小声地说道：“唉，你不应该这样对他的。”

繁忙的一天又开始了，在镜子前整理好自己的衣服，确认没有哪里有瑕疵后，调整了一下心情，慢慢从休息室的门走进店里。

跟第一次穿上女仆装相比，已经没有那么羞耻了，我甚至有时候觉得穿女仆装是一件很平常的事，就跟穿普通的衣服一样，只不过样子不一样。

时间能消磨掉对于事或物的厌恶感，只要时间足够，甚至可能从讨厌变成喜欢。

但我可不会喜欢，我只是既不讨厌又不喜欢而已。

……

随着时间的推移，马上就要到下班的时间了，看见客人也都走得差不多了，我就想先去把盘子洗了，本来人已经走到了水槽旁，晨曦也就是女仆长的声音忽然从后方传来。

“小云，有客人点名要你服务，赶紧来。”

“啊？”

这还能点名要专属女仆的吗？在这里工作这么久从来没有遇到过啊，难道是在我不在的时候有的？而且现在快下班了才来，真会挑时间。

见我还在原地没动，晨曦又叫了我一声。

“别‘啊’了，记住了，五号桌。”

“哦。”

老远就已经看见五号桌上的客人，最先看见的肯定是背影了，但是才一眼，就觉得这个背影怎么这么眼熟呢，好像是自己认识的人。

故意放慢脚步，在脑海里一遍又一遍的搜索与这个背影相似的人，当终于想到了一个人之后，我马上停下了脚步，小心翼翼地转过身，尽量不发出一点声音悄悄远离他。

心中更是慌乱不已，他怎么来这里了，平常都是顶着一副面无表情的脸，根本就不会有太大的表情变化，对女生也是根本没兴趣的人怎么可能会来这里啊？

先不说他为什么会来这里，要是被原本就不支持我出来工作的他发现我在这里工作，指不定会把我硬拉回家，然后训我一顿。

在柜子旁找到在擦盘子的晨曦，走到她旁边委婉地小声说道：“晨曦，能不能让别人去接待那位客人啊，我有一些个人原因不能去。”

晨曦拿出一个盘子，擦完之后放回原处，又拿出下一个，只是重复这样的动作。

“要叫我晨曦姐姐。”

“那我叫你晨曦姐姐你就会帮我了？”

脸上浮现出高兴的表情，语气也变得激动起来。

“不会。”

此话一出心情瞬间低落。

停下手上的动作，晨曦转过身对我语重心长地说道：“小云，客人就是…”

“停！”

趁晨曦还没有说完我赶紧伸出手打断了她的话，这句话听她说得实在是太多遍了，一天都能听到四五遍，听得耳朵都快起茧了。

“我知道…”

“那就快去吧～”

低下头听到晨曦那略带戏谑的话，不情愿地朝五号桌重新走去。

这时，视角一转忽然发现了一样东西，心想用这个应该就没有问题了吧，遮住脸他应该看不出来。

心中慌乱地来到五号桌的旁边，为了让他更看不出是我，我特地把声音也压低了，还戴了更长的假发。

“先生，请问您要些什么？”

听见终于有人来了，周江停下了翻菜单的手。

“怎么这么久？”

“非常不好意思，先生。”

眼神飘来飘去，无意中却和周江对视起来，片刻的沉默，我赶紧把视角移开。

刚刚对视的感觉，就好像他已经彻底把我看透了一样，心中越发不安，就越觉得他已经知道了。

周江依旧是面不改色，而我已经是热锅上的蚂蚁了。

“你是第二十号女仆？”

“是。”

“为什么戴着口罩？”

“额…因为感冒了。”

“呵。”

周江这一声“呵”让我觉得他真的已经认出我来了，没有戳穿我只是在等我自己承认呢。

在椅子上重新坐好，只见他面露微笑地指着菜单。

“最好的饮品和食物各来一份。”

“请稍等。”

……

“先生，这是您要的，如果没有别的什么事，那我就先走了。”

我现在只想赶紧离开这，在他还有真的认出我前赶紧走。

左脚刚迈出一步，右脚还没动，周江的声音突然就出现了。

“等等。”此时他正一只手放在桌子上撑着下巴，抬眼看着我，嘴角微微上扬，眼神里尽是捉弄的意味，看得我不由得一颤。

“还、还有什么事吗？”

“女仆就要有女仆的样子，叫声主人听听。”

这这这，这怎么可以啊，这么羞耻的事情我才不会去做！但是因为晨曦的话，我又无法拒绝。

话说你是不是有什么奇怪的癖好啊？只不过都被你平常的样子骗过去了。

没有办法，我只能向远处的其他女仆求助，然而当她们看见我求助的目光，都是能走就走，不能走的就假装没注意到我。

怎么可以这样啊，不是应该互相帮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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